“哗”地一声令人心悸的泼凉水的声音。
冰冷刺骨的冷水当头浇下,顺着那张精致绝伦的脸,瞬间湿透了那件早已变成血衣的白衣,绯红色的血水滴答落下,将土地都染了了红色。
苏幻夜站在肖宇靖身后,一边心里乱跳一边紧张地转着眼球,观察着肖宇靖以及那三个领主的一举一动。她的手早就被小小细心地敷上了药,还缠了几层厚厚的纱布,用来防止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到处乱碰,不经意间感染化脓。
直到今天,苏幻夜才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声音好听的男子的真正面目,那真是一张比女子都好看的脸,细致如精美瓷器的光滑肌肤,淡雅如天上星辰的美丽双眸,优雅的唇不知怎的,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去梨花村采摘时看到的漫天飞舞的梨花花瓣。
即使是被重重的锁链锁住,他整个人仍然给人一种恬淡舒适的感觉,鞭子所抽打出来的道道血痕放在他的身上让他更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给人一种残酷的美感。
“又昏过去了?那个狗皇帝派来的人还真是没用啊。”
肖宇靖说着,站起了身,捏起了那个绝色男子精致的下巴戏谑起来,漆黑得发紫的眸子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一股浓重的危险气息从他身上发散出来,让人难以呼吸。
什么叫没用?你去试试绑在柱子上被几个大汉轮流鞭打。苏幻夜翻了翻白眼,一边不住地扭动着腰,一边微微弯腰揉着自己早已酸痛的小腿,嘴巴里还小声嘟哝起来:“都折腾了一个上午了,人家站着看的都站累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本来就寂静的屋子里却清晰极了,更何况这一屋子的人全是练家子,耳朵简直比猫还灵。于是乎……
常春雷等N个人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我们的混混小姐,肖宇靖的脸更是黑得堪比包公了。
“说,你叫什么,皇帝派你来干什么?”
在瞪了一眼苏幻夜后,肖宇靖还是选择了不与无理取闹之人做无谓的斗争,坐回桃木太师椅上继续审问起犯人来。
然而,不等常春雷再次举起皮鞭向那个男子身上抽去,苏幻夜就又开始了自言自语:“搞什么嘛,一大上午了都没吃一口饭,再这么饿下去我就真在这鬼门做饿死鬼了。”
“苏、幻、夜。”肖宇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了三个字。
“哎!门主啊,你叫我干什么?是不是要吃饭了?哇!请问我们今天中午是吃鱼头泡饼呢还是吃孔雀鱼尾呢?我今天早晨看到厨房新钓上来好大的一条鱼哎,有这么大,这么大……”一边说着,苏幻夜一边夸张地用手比画着那条鱼的长度。
“……”肖宇靖的头顶已经冒出了点点青烟。在鬼门,从来没有人敢在他办事时屡次打断他,而且打断他的理由居然是——吃饭。
“咳咳!苏姑娘……”在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时,陆机终于忍不住了,“老夫记得,门主刚刚下令让苏姑娘负责门主居室的打扫工作,苏姑娘现在就已相当是我鬼门之人,行为举止当与过去不同才是。”
切!说这么多,不就是拐着弯告戒自己要懂规矩嘛!搞什么?怎么古代人也像二十一世纪那样麻烦!
苏幻夜嘟着嘴学着小小的样子施了个礼,摆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道:“请问门主,现在可以用膳吗?再不吃饭我就真的要变成鬼门里第一个饿死鬼了!”
这几句说的确实是很有规矩,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却怎么也不对味了,“扑哧”一声,却是那个被铁链绑住的男子率先笑了出来,再看其他人,要是不碍在肖宇靖与那三个领主的份上,也早就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