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福园的大老板刘胖子昨夜在自家客厅上吊自杀了!
一大早上,张潇然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已经听到外面意娘的拍门声了。
“该死的!”
龙惊非本来已经醒了,但为了能多抱一会张潇然,才故意闭上眼睛装睡,谁想到天不遂人愿,意娘连连的拍门声让他不得不面色阴沉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很好的理由,朕保证会让你后悔!”
在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后,龙惊非阴郁地瞪视着面色惊慌的意娘,让本来就性急如焚的后者更加说不出话来,在门后喘了好几口气才没有直接晕倒过去。
“皇……皇上……”意娘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助,娴静的脸上充满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在看到龙惊非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就要把门关上后,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了,一手抵住门叫了起来,“皇上,碧福园的大老板刘胖子昨天夜里在自家客厅上吊自杀了!”
“怪了,那个胖子上吊自杀关我们‘十九记’什么事?”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龙惊非和意娘闻声向里望去,却发现张潇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下了床,赤着一双脚站在青石地板上,一脸美梦被吵醒后的不悦。
“该死的!”这个小娃娃就不知道照顾自己么?龙惊非一双黑眸在扫到张潇然那双纤小的秀足后竟隐隐透出了一抹怒气,眉头一皱就把张潇然娇小的身体抱在了怀里,然后向床边走去,“地上凉,你该穿鞋的。”
“……”
“……”
咦?咦?这是什么状况?这下,不要说意娘张着嘴搞不清楚状况,就连张潇然也不禁一怔,不知道龙惊非又是哪根筋出毛病了:这家伙,难道是在关心她么?虽然说,他“关心”的话语还真是硬邦邦的,让人没有一点被关心的感觉……
“这么轻,难道你是稻草做的吗?意娘,去把朕昨夜带来的紫玉灵芝熬成粥,顺便让人把早点端来,让皇后娘娘多吃些。”
在把张潇然放到床上后,龙惊非的眉头又是一皱,就在张潇然在奇怪这家伙又想到了什么时,龙惊非一开口,吐出的话却差点让她把鼻子气歪:什么叫稻草做的?还有,她轻怎么了?让她多吃些,好长得胖胖的是吧?他当她是全聚德烤鸭啊,为了肉质肥嫩,天天要填鸭啊!
“是。”意娘应了一声就要退下,然而走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神色慌张地抬起了头,“啊,皇上,奴婢刚刚忘记说了,刘老板的死,官府怀疑并不是自杀,因为我们‘十九记’前几天刚刚为了原材料的事和碧福园斗法,官府怀疑是我们‘十九记’为了报复碧福园下套来害我们,所以才杀了刘老板泄愤的。”
“泄愤?亏这群人脖子上还顶了一个叫做‘脑袋’的东西!那场斗法明明是我们赢了,又怎么会吃力不讨好地杀一个毫无竞争力的手下败将。”
真不知道官府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脑子!张潇然嗤笑了一声,清澈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起来。
“可……可是,那些过去和我们一起联合声讨碧福园的胭脂铺现在联名上书,证明我们确实是和碧福园有过生意上的冲突,现在官府的人就在前厅等小姐……”
意娘越往后说,张潇然眸里的冷戾神色就越胜,粉嫩的小脸一寒,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从张潇然的身上腾起,看得龙惊非一双黑眸里也不禁有了赞赏的神色:没错,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他的皇后,虽然,这个皇后只有十一岁……呃……
“……小姐,早知道当初我们不要那么霸道,把碧福园的那些原料全部低价包圆了,应该留给其他商家一些,让他们也赚些利益,这样他们就不会记恨我们了,现在更不会趁火打劫,在背后推波助澜……”
“利益,本来就是能者得之,当初是他们没有本事从我手里争下这些利,现在又怪得了谁?”张潇然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意娘的絮絮叨叨。
再说,当初本来就是她设计好了棋路,诱着那些商家来挤压碧福园,然后她在趁机敲诈一笔,让刘胖子把买来的原材料全部半价出售,为了安排这些她张潇然可是死了不少脑细胞哎!有什么时候听说下棋者赢了棋,棋子们还要有分红的?
“那些人,真该把他们统统扔到火星去!”
在暗暗咒骂了一声后,张潇然坐在床边,对着身边还在沉默不语、等待看好戏的龙惊非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你,替我穿衣服!”
“……”
十九记的大厅中,一向是顾客成群,然而今天却一个顾客也没有,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横刀立马站在门口的那群官差们吓到了,哆哆嗦嗦地想往里走但又不敢,只好犹豫了一下后就走开了,这让站在柜台代看生意的珠儿、小六子和小福子焦急不已。而一直躲在街道拐角处的白墨,如果不是因为龙惊非那家伙在里面,生怕被对方看到自己的样貌给小姐添麻烦,他早出手把那群官差引开了。
“徐头,这‘十九记’来头应该也不小吧?碧福园在烈国也算是老字号了,开了足足有十年了,居然会被这个才开了两个月的小铺子给挤垮,而且还让人家一举做上了胭脂界龙头老大的位置,我猜啊,那刘胖子一定是被气到了,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
一个精瘦的官差不耐烦地向里面望了望后,碰了碰自己身边的小头头,开始了他一贯擅长的“侃大山”运动。
然而,那个叫“徐头”的小头头却斜了他一眼后,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赞同他的观点:“候三,莫仵作已经鉴定过为他杀,那就不是自杀,难道你这个验尸的门外汉还敢怀疑经验丰富的莫仵作吗?”
“或许是莫老头那老家伙老眼昏花,验错也了说不定啊。”候三遭了一顿骂后,缩了缩脖子依旧不甘心地嘀咕着,但这声嘀咕却遭来了周围全部官差的白眼。
而就在这时,内堂的门帘突然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瞬间移了过去。
“哼,张老板还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兄弟等了这么久才肯出来……呃,你是?”
候三不满地靠在门上嘀咕着,说出了众官差心里想着但却没说出来的肺腑之言,但很快这句话却被一片吸气所打断了。
能在短时间内把“十九记”做到如此强悍的老板,所有人都以为他一定是个精明强干的中年汉子,然而让人惊讶的是,门帘掀开后,就在众人围绕之间,出现的人却是一个个子娇小,头戴面纱的……
——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