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各地附属小国奉上的节目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就在这个时候,喜公公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帝后间“含情脉脉”的对视,这让张潇然不禁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但是龙惊非可不像她那样高兴,漆黑的眼睛一沉,竟让人有了一种寒森森的感觉,吓得喜公公脖子一缩,垂着两只手哆哆嗦嗦地不敢动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话惹上这位脾气不大好的主子了。
“传令下去,节目表演的好,有赏;表演得不好,供奉节目的使者拖下去,杖毙。”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傻了眼,汗涔涔地看着龙惊非恍若无事地拍了拍手,示意节目可以开始了,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杀个人比踩死只蚂蚁更容易。
喂喂,古代人不是很讲究忌讳的么?给自己老妈过生日居然还敢杀人?张潇然疑惑地向太后那边扫了一眼,却发现老太太虽然也是一愣,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专注于场上,准备看节目了。
这个老太太……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是善还是恶了,自己的儿子在滥杀无辜哎,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张潇然在心里嘀咕着,环视下去,发现所有的附属国使者们全部脸色惨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样子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于是一时间“杀鸡儆猴”这个词从张潇然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什么叫威慑?什么叫霸权主义?看看龙惊非现在造出来的效果就知道了。
人家美国厉害,谁不听话,扔两颗原子弹过去就OK了,现在龙惊非则是谁不听话,杀两个附属国使者就一切解决了,这种方法还真是历史悠久、简单实用,难怪龙惊非身后跟了这么一大群冤魂……
“怎么,这第一个节目朕的皇后娘娘不喜欢?”
就在张潇然在心里暗自感慨时,龙惊非深沉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问出的问题让张潇然冒出了一滴冷汗,脑袋里喊了N句“要命啊要命”。
“怎么会,这个节目很好啊!”
看着表演完毕,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几个舞女,张潇然不得不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明明没看表演,却只能硬着头皮夸好,这个时候如果龙惊非再问上一句“你觉得哪里好?”张潇然绝对就回答不上来了。而一旦回答不出来哪里好,那奉献上这个节目的使者就不得不跑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不过还好,龙惊非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就向下一挥手,示意这些人可以下去领赏了。顿时那位奉献节目的使者跪在地上,磕头如蒜捣,好像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一样。
“下一个节目,蓝灵国使者奉上——传统戏法,九连环表演。”
九连环?乖乖,这个时代也有魔术?
张潇然看着变魔术的那位老公公一会把九个环分开,一会又不知道怎么一磕一碰又把九个环连在了一起,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在这种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笔记本的时代里,就算看不到刘谦哥哥表演魔术,但看看中国传统戏法也算与时俱进、顺应潮流了——虽然说这种魔术她从小看到大,早就不新鲜了。
“这个环是神环么?真是神奇!”
旁边,绯玉啧啧称奇的声音传来,再一看司棋、其他妃嫔、柳嬷嬷,就连太后老太太居然也是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在那里大呼神仙降临,这让张潇然不禁翻了翻白眼,暗暗感慨这些后宫的女人们还真是没见识。
九连环就能惊呼成这样,那如果到了二十一世纪,看到刘谦哥哥的“意念术”,这群女人还不兴奋得大叫玉帝转世?
想到这,张潇然开始偷偷地在人群里搜索着,想看清白墨那些人究竟躲藏在了哪里。
该不会是意娘没有找到他们吧?现在整个场面除了附属国使者就是烈国的王公大臣、准备表演节目的艺人,哪有别人的影子?等等……那是什么?
张潇然的呼吸一窒向台下望去,就在刚刚附属国使者站的位置上,她好像看到了慕容晨的身影,那双灰黑色的眸子就好象死神的两只眼睛一样,正死死地盯住她,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惧感。但是,就在张潇然准备凝神细看时,那个位置竟然空了,哪还有慕容晨的鬼影?
乖乖,是自己眼花了吧?那个家伙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不会冒险跑到这种场合来吧?而且,那身华丽的衣服,很明显就是使者的服饰——那个暗杀了自己无数次的家伙,除了长相很书生之外,有哪点像个古代的外交家?
所以,综上所述,一定是她眼花了。
“附属小国枫露国节目,白韵天白殿下带来的剑器舞。”
枫露国?一听到这个名字张潇然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虽然脸上还是面不改色,可是心却提了起来:那些原枫露国死士们该不会就藏在枫露国的表演队伍里吧?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张潇然冷冷地扫了一眼台下不停谄笑着的白韵天,之后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一队表演剑器舞的面具舞者身上,那些古怪的舞姿,让张潇然怎么也无法和杜甫那首赞美公孙大娘的《剑器行》联系到一起。
搞什么,扮成刺客来虏截她这个皇后,还戴着那么狰狞的青铜面具,当着这么多人表演如此拙劣的舞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刺客吗?拜托,她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在张潇然在心里嘀咕白墨演刺客的手法实在太过拙劣时,那些戴着面具的舞者突然动了!宫殿中突然弥漫起了一阵烟雾,紧接着,十余个白衣面具男全部腾空而起,在一片惊呼中向龙惊非飞来,每个人手里原本的木剑,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在瞬间变成了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