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影,这些年来我在丞相府的地牢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你和白皓天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则躲在那种老鼠蟑螂横行的地方,日日见不到阳光,每天仅靠着一点点馊臭的饭菜苟活着,为的就是亲眼看到你们灭亡的一日!”
张潇然无语地看着白韵天站在那里,忿忿地诉说着自己的奋斗史,终于忍耐不住了,出声打断了他:“你的废话说完了么?”
——难怪会被自己的弟弟算计,只知道在那里叽叽歪歪,一点帝王相都没有。
“白瞳影,你还不知道悔改……”
然而,白韵天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和白皓天相貌差不多,但是肚子里的货却差得远了,听到张潇然的话后脸都气得变形了,那道“X”型疤也痕愈加狰狞起来,他根本就忘记了龙惊非的存在,跑过去就要掐张潇然的脖子。
当然,还不等那双手碰到张潇然,白韵天整个人就已经横着飞出去了,而出手教训他的人不出张潇然所料,正是同样被那套血泪史搞得不胜其烦的——龙惊非。
“龙帝?你怎么可以打我,我可是……”
“闭嘴!”
龙惊非长袖一挥,白韵天削瘦的脸就像被什么硬物击中了一样,狼狈地侧过头去,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你的枫露国已经亡了,现在朕说你是新的枫露国君你才是,朕如果不把你当国君看待,你就什么都不是!”
龙惊非淡淡地说着,轻蔑地扫了一眼因为他这句话而满脸恐慌的白韵天,随即又冷笑着看向了张潇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出一丝丝的恐慌,哪怕是一点点的示弱也好,然而却又一次失望了。
“来人!传朕旨意,从今以后枫露国成为烈国的附属国,前枫露国大皇子白韵天为新的枫露帝,世代居于烈国皇都,不得擅自离开。”
话一说完,白韵天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世代居于烈国皇都,那不就代表着时代都被烈国囚禁了么?还算什么国君!不过,还好龙惊非人还算“不错”,接下来说出的话完全弥补了他的不满:
“枫露罪臣白瞳影,逆谋造反,现交予新枫露帝处置!”
什么状况?把她交给白韵天这个衰人?张潇然瞪大了眼睛看向龙惊非,那副满脸不满的可爱样子终于让龙惊非心里得到了些许满足,刚刚还冷冽的黑眸里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这更加让张潇然确定了一件事——折磨她是龙惊非这辈子最大的趣味。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One,Two,Three……”
过去,张潇然最不爱听的歌曲就是这个,可是现在,因为龙惊非的一句话,她不得不每天重复起这种东西来。
白韵天那家伙果然是一个亡国君的料子,心眼儿已经小到一定极限了,一听说龙惊非把张潇然打发给自己发落,立刻枫露帝的架子就摆了出来,让她这个枫露国曾经的二号人物一下子由丞相掉到了下等丫鬟,天天抱着一只扫帚去扫院子。
真搞不懂龙惊非那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自己的皇后在给人家做小时工哎,他倒能天天泡在司棋的环翠宫里优哉游哉的。
“小姐,这扫帚怎么是你这样娇嫩的小手拿的?还是让我来吧!”
第一百零一次,意娘在一边垂着泪想抢过张潇然手里的扫帚,可是却让张潇然以眼神拒绝了:她知道,白韵天派她来扫院子一定在周围安插了不少眼线,就等着意娘一接过扫把他们就跳出来,指责自己偷懒,到时候一顿刁难和责骂肯定是不可少的了。
“意娘,你去把绯玉找来,就说我事要她去办。”
大概是为了进一步羞辱张潇然,龙惊非居然破天荒地把已经打入冷宫的绯玉又放了出来,并且让她重归琳琅宫做自己的宠姬。
“小姐,恐怕绯玉已经不肯再来了。”
意娘犹豫地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家小姐,现在她们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绯玉那样高傲的人,不来羞辱她们就算不错了,怎么还会乖乖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来?”张潇然冷哼了一声,眼里的那抹寒意让意娘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现在她家小姐虽然穿着下等丫鬟的服饰,可是那种气势、那种言行,哪里像是一个下等丫鬟?甚至和一向高傲尊贵的龙惊非都有一拼。
在这一刹那,意娘突然觉得只要她家小姐还活着,那就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就算现在是个下等丫鬟,可是很快就会咸鱼翻身,继续掌控着生杀大权。
……
“呦,我还说这是谁呢,扫个地都这样有气势,原来是瞳影妹妹啊!”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从树阴后的鹅卵石小道上传来,紧接着伴随一阵轻咳,司棋柔柔的身影从那里走了出来,温柔的眉眼虽然满是对张潇然的同情,可是鬼才会信她的同情哩!一看到她,张潇然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
“意娘,快去找绯玉,就说司棋正在这里说她的坏话,让她快点过来。”
张潇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司棋,突然低声向一边愣住的意娘吩咐起来,并且迅速把她推到了一边,示意她快点离开,还好意娘并不像电视剧里那群丫鬟演得一样笨,在看到张潇然眼里一闪而过的警告目光后,立刻点了点头,一溜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