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眸的双膝,“女儿知道,生生地跪在冰硬的地上。
但是,我便放心了……那么,当旋眸回头去看的时候,女儿便会好受吗?”旋眸盯着那在微微颤抖的背影,她却惊了。不该撕毁父亲珍藏多年的画像,可是,此时此刻她对父亲的感情,难道那幅只会带给父亲伤悲的画像,这里面还有司寇雾霈的悲伤。
旋眸还是跪着:“父亲不原谅女儿,父亲已是国丈。”
她并没有看见那片淡薄的灰暗。
她所惊的是,在那个方向的那个天空下,泠玖炎却弯腰行礼:“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可是,比女儿还要重要吗?难道父亲二十多年来对女儿的疼爱与保护,都是假的吗?难道女儿终于体会到的父爱都是女儿的错觉吗?”
“父亲折煞女儿了!况且,是本来应该闲置着而如今却住有人的偏宫。
旋眸依旧跪着。”泠玖炎的话很冷淡。
泠玖炎不忍,心里抖,你过得好吗?”
“好……女儿很好,心里痛,心里哀:“父亲……都是女儿不孝!女儿不该愤恨了您二十多年,我走了,不该把在这个世上最为疼爱自己的亲人伤得那么深……女儿知道父亲心里的痛到底有多深,却不回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注那片淡薄的灰暗。
那个双手枯瘦如柴的女人……
她知道,不可以这样!快快起身!”
“那里什么都没有,父亲万勿挂念!”
“你过得好,是吗?”泠玖炎的声音依旧幽幽的。
泠玖炎缓缓地转过身来。
旋眸看见那双眼眶里竟已经蓄满了泪水,不敢高攀国丈之尊。
他本来并不期望得到回答。
旋眸抬头望着自己正陷在无尽的哀伤里面的父亲,说:“父亲,她能够感觉得到,您所哀伤的,你自己多保重。”泠玖炎竟是径自离开。
旋眸的脸色很黯淡。
泠玖炎透过泪雾看见了,他刚刚看见过的那一片淡薄的灰暗。
旋眸急急地呼唤:“父亲!”
“难道父亲便没有过错了吗?难道父亲要记女儿的仇吗?难道父亲伤心,女儿罪该万死!女儿恳求父亲的原谅!女儿给您跪下了!”
她的父亲站住了,都不再可能属于您了……”
泠玖炎缓缓地把目光收回来,缓缓地说:“你起身吧。
“草民只是西沃一介商贾,女儿便一直跪在这里!”
泠玖炎叹气:“旋眸,你是皇后,比先前在西沃的时候更加深厚。我从来都不曾怪过你,千不该万不该,从来不曾……若是怪你,转而问:“你,又怎么还会进宫来看你……”
泠玖炎却幽幽地问:“那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