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的外伤早已经好了,只是仍然想不起以前的事。
回到言家,看到那一池的荷花,早已把“留得枯荷听雨声”的萧瑟展露人前。依稀仿佛,我还记得在这里开过一池娇艳夺目的荷花。那红花绿叶相扶的袅娜,似乎还历历在目。
但是关于与默熙的往事,却又偏偏一丝影子都记不得。这是为什么?我有些疑惑。难道默熙曾经深深伤害过我吗?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妈妈不会乐于见到我跟他在一起。而且默熙对我千般温存,万倍体贴,便纵有千般不是,我也决不会怪他。
每天清晨醒来,我都会看到默熙含笑的眸子。
“默熙,你怎么每天都醒得比我早?难道我们以前也这样的吗?”我好奇地问。
“近来你受了伤,渴睡多了。不过,基本上我都比你早起,因为你最爱赖床。”
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却看到默熙全无责怪取笑的意思,他只是含着微笑,那眼中,那神情,分明是疼我心坎里的。我感动起来,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中。
默熙的身子紧绷了一下,才又放松。我奇怪地抬头看他,他有些窘:“小梨,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我微微张嘴,难道我以前这么矜持吗?“那以前是你主动抱我吗?默熙,以前你抱过我吗?”我含着期待。
“当然,我不止抱过你一回。”默熙笑,“小梨,你的状况出过好几次了,都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是吗?我吐了吐舌头:“看来我还是个大祸害。”
默熙大笑:“你这个祸害再大,我也愿意背负的。小梨,免得你祸害别人,还是祸害我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白他一眼:“你要入了佛门,不知会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怕那庙门都被挤破,可不是为上香,而是为了见一见那庙里的美和尚。
“会伤了你的心吗?”
我愕然地看他,低下头:“当然会,最最伤心的就是我嘛。别的女生只不过想借你养眼,可是你却是我的哥哥兼男朋友,双重身份耶。”
“我只喜欢做男朋友这一重身份。”
我开怀:“正如我意。”偷偷看他,他正欣喜地看着我。
窗外的晨曦已经照到了我的床上,我“呀”的一声惊叫起来:“快让我起来,我要去刷牙洗脸。”
默熙又搂了我一下,才放开我。“没事,现在你是病人,你最大,所以你尽可以睡晚一点,没人会笑话你的。我会陪着你,念法语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我把头靠在床,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默熙,你对我真好。”
“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你不也全天候陪着我吗?咱们中国人有句老话:礼尚往来。所以现在该是我陪你的时候了,不会嫌烦吧?”他装着小心的样子问。
怎么可能呢?我巴不得天天、刻刻、时时都粘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倍受宠爱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