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蓝傲天连火气都没了,灰溜溜地孤枕独眠。
可是经过昨夜的同床共枕,身边空着的一半,让他觉得连心都空得难受。
黑灯瞎火里,桑子阡的呼吸轻浅低沉,可是却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似的,响在他的耳畔。伴随着他的心跳,一声接着一声,响如擂鼓。
再这样下去,他的血管都非爆裂不可……
蓝傲天苦笑。
一个人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终于还是忍不住,蹭到了桑子阡的沙发旁。
也不知道是病体初愈,还是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这时候居然睡得十分安稳。
脸埋在沙发的垫子里,唇角还浅浅地上扬着,神色安详。
“这样也能睡熟……”蓝傲天有些泄气,放着一个本世纪最闪亮的钻石王老王在两步之遥,她居然能够睡得毫无负担!
他弯下腰,连人带毯把桑子阡抱了起来,引来后者的一声呢喃。
却像是火山爆发,把他被苦苦压抑下去的欲-望,终于又一次地动山摇般地勾了起来。
桑子阡睁开了眼睛,带着两分迷茫:“蓝傲天,你干什么?”
“我要你。”蓝傲天不打算再转弯抹角。
他想,如果他得到了她,那份对她不正常的占有欲,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不行!”桑子阡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离地足有一公尺。
“我们是成年男女,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蓝傲天试图说服桑子阡。
对于一个在美国读了两年书的女人来说,恐怕早已经与数不清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这一点,蓝傲天深信不疑。
桑子阡咬着唇,当然坚决不肯承认自己还是第一次。
二十多岁的处-女,多丢人啊!
她怀疑自己有感情上的洁癖,根本无法和那些男人度过一夜春宵。
“当然……这些跟你无关。”她强硬地想要挣扎下地,然而她的气力,对于蓝傲天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一般的薄弱。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度过这些良宵呢?”蓝傲天诱-哄。
“不必了,你红粉知己遍天下,不用我来当替补!”桑子阡扁了扁嘴,努力压制住自己蓬勃的心跳。
“子阡,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们在一起,顺理成章,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还记着和艾伦的一年之约呢!
虽然她追求时尚,在骨子里,却没有那么放得开。
“我是一个干净的女人,而你的女伴多如星辰,我要为自己的健康负责。”她很庆幸天光大暗,蓝傲天看不到自己脸上的尴尬表情。
“我和别的女人……都有用套子的!”蓝傲天觉得自己欲-望忍得生疼,可是怀里的这个女人,却还在纠结着细枝末节,简直让人孰可忍,孰不可忍!
桑子阡呆了一呆,她倒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套子?”
“别告诉我,你从来不用那玩意儿!”蓝傲天怒气冲冲,因为忍得太辛苦。
“我……”桑子阡张口结舌,当然不会告诉他,她还没有过类似的经验。
她最终没有说下去的原因,是因为背心抵着了床。
“别再想旧技重施,这一次不会让你得逞。”蓝傲天的眼睛里,居然含着淡淡的笑意。
桑子阡当然不会认为他会傻到两次踩到同一条河流里,只不过她现在有恃无恐,所以对他压下来的身子,并不感到特别的害怕。
“我想,如果我大叫非礼,你的母亲会为你丢脸。对一个女人居然要用强,蓝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吧?”
“我不想强迫你……”蓝傲天的眼睛盯着她,黑暗里,像是两盏明灯,比窗外黑夜里的星辰还要灼亮几分。
桑子阡和他对视了半分钟,终于还是垂下了自己的目光,盯着他的鼻尖。
“那么,请放开我。”
她努力平心静气,真要闹到让向凌凌看笑话的地步,自己也没有面子。
“我们可以和平共处,不是吗?”蓝傲天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清明眸子,很是泄气。
有哪一个女人,被他压在身-下,还能冷静地和他谈条件?
桑子阡,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
“如果你不越雷池一步,我想我们确实能够相处得不错。”桑子阡的目光,从他的鼻尖,移向了他翕动的唇。
“什么叫越雷池?”蓝傲天火不打一处来,向来冷静的面具,总是很容易被桑子阡剥得一干二净。
“我们……”桑子阡已经无语了。
协议上的条款,她提醒了不止一次,可蓝傲天却像是得了健忘症似的。
也许,她明天该用复印机把协议放大三倍,贴在他的床头,随时指着一二三说教。
“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蓝傲天烦恼地说,“再说,只是说了不强迫……如果你情我愿……”
“可是你情我不愿,你就不该对我……这样。”桑子阡扬着下颌,眸子微抬,就对上了他那双气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