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宫。”绛衣口中念着宫门扁额上的字,“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这就是他赐给沁心的宫殿。抬头看,檐上立着一只跃然欲飞的凤凰,院内气势非同一般,足足有十个洗月园那么大。
“什么于飞宫?”绛衣身前的沁心又开始念叨了,“一点都不好听,我把它改个名字,改一个气派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绛衣心里叹了口气,用眼瞟眼这不识贷的女人,凤凰于飞?她暗笑,难道那皇上是有意将后位传给这个女人吗?除了一张长得漂亮的脸蛋和妖冶的身材,她还有什么?这些有的和没有的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
“你在笑?”绛衣被她喝醒,一怔,抬头便见到她那张凶狠得几乎要杀了她的脸,“笑什么,皇上把你赐给我为婢,以后我要你笑你就得笑,我要你哭你就得哭。”
绛衣细毫没被她的样子给吓住,只浅笑道:“回沁妃娘娘,奴婢是想到一个又好听,又气派的宫名。”
“什么?”沁心一愣,马上喜上心头,忘了刚才的话。
“来仪宫。”绛衣微抬头瞟她,见她一由好奇,大概想问她为什么要用来仪两字。不等她再问,她又接着说,“有凤来仪,这是好兆头。”
“好……”沁心这个好字刚出,便反悔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自已想不出名字来吗?什么来仪,我偏要叫它凤鸟宫。”
凤鸟宫。绛衣轻摇头,心里早已开始大笑,且不说这名字,是俗是雅,单看这凤鸟两字,只怕一传出去它便会引来一大群是非,到时候“百鸟朝凤”便变成了“百鸟啄凤”了,到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但绛衣心中的这些话,恐怕她也听不进去,绛衣点了点头,“好,这个名字最响亮了。”
沁心粲然一笑对身后的小太监道:“还不去把匾给换了。”
“不能换。”这时一个声音窜了出来,走向于飞宫的人是周关立。沁心见喝止她的竟是一个太监,不由得有些生气,他虽然是皇帝身边的人,但是也不过是个奴才,凭什么在这里大声嚷。
周关立走近,见了礼,尖声说:“沁妃娘娘,这于飞宫的名字是皇上亲自取的,怎可随便改呢?”
绛衣抬头又看了看那匾,没想到这名字竟是他提的,倒有几分气质。周关立见绛衣抬头看扁便问:“绛衣,你觉得这几个字怎样?”
字?绛衣又细看那几个用草书写的几个字,“就结构来看,虽也算是草书,但是却有自己的风格,独特的笔法。起笔、落笔、收笔都刚劲有力,流畅自然。配上于飞宫这几个字倒让这一手字添几分内涵,有了些大气磅礴之气……”
绛衣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一停,这样的气势只怕这皇宫中也只有一人写得出来,她偷偷看周关立,只见他一幅笑态,不往的点头,心里竟有一丝气愤,上当了,这字一定是烨泽所写,那还用她评吗。“只是。”绛衣抬了抬眉,又继续说,“只是这字过于霸道,和这典雅、清新的殿阁有些不配,俗话说武不能制,威不能服。所以我觉得应该换掉这匾额……”
“大胆,奴才竟敢这样说话。”周关立已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你可知道污上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绛衣冷笑一声,果然被她猜中了,看这周大总管的表情便知道这扁出自谁手了。她装作惊吓,忙跪倒在地,“总管饶命,奴婢不知为何犯了污上之罪?”
“你睁开你的拙眼看看,这匾是皇上亲提的。”周关立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