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卜尊丹撇着嘴,“做什么?我们这儿对待不忠的女人都是如此的!”
“汗王,”沁雪拉过察珲多尔济,“你不能让他们这么做!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过不人道了吧!”
哲卜尊丹再次暴怒道:“嫂子!这可是咱们部族的事情,你似乎不该插手吧!”
“什么?!你们部族的事情!难道,我不是你们的汗王妃吗?!难道我不是你的嫂子吗?!”沁雪愠怒地看了一眼察珲多尔济,“好!你们草原的男人原来都是如此的毫无血性!我今儿可真是见识了!你们一个个的可真算得上是男子汉啊!”她说完话,气冲冲地迈步离开,不再理会身后发生的任何事情。
“雪!”察珲多尔济无奈的唤着她,转身朝着哲卜尊丹手下的军士说道,“放开她!”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二弟,此事就此做罢吧,反正她也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人,你只当是大哥对不住你这一遭吧。”察珲多尔济此刻一心想着能让沁雪消气,根本不想理会别的人事。
“大哥!谁不知道她已然是我的女人了,您这样是安心要扫我颜面!”哲卜尊丹瞪大眼睛,目光中闪着腾腾杀气。
“二弟,日后大哥自然会给你找个更好的,今儿这事,算是大哥的错,你就看在你嫂子的颜面上,抬手放过她吧。”
“不成!若如此,我日后如何面对众弟兄!”
“不成也得成!”察珲多尔济见劝阻不住哲卜尊丹,于是不得已端出汗王的架势。他手指着身边拖住嘉华的军士,大声吼叫道:“你们!放了她!听到没有!”
几个军士那敢不从,早就放下嘉华远远躲开,而远处观望的将士们却越聚越多,虽然个个都并不言语,却显然都在观望着这边的事情。
哲卜尊丹此刻也已完全挂不住颜面,涨红的面颊上怨气更胜于怒气,“大哥!您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闭嘴!你是汗王,我是汗王?!一切听从我的命令!此事不许再多追究,就此做罢!”察珲多尔济说着话,发觉沁雪已经相去甚远,于是顾不得再与哲卜尊丹多加纠缠,武断地对哲卜尊丹和军士们下了命令之后,便匆匆追着沁雪而去。
“大汗王,”他刚刚来到帐外,便被香儿拦住去路,“娘娘她,她说不想见您。”
察珲多尔济从来没有感到如此难堪,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竟要求助于一个小丫头,“香儿,帮我个忙,我果真是无心的。你看,我身上的酒气至今未散,昨夜之事,我的确是浑然不知啊!你让我进去当面与沁雪解释一下,你也不希望我与她如此误会不是?”
香儿对察珲多尔济的印象一直并不坏,她总觉得他对沁雪的确是相当用心,此时听到他如此诚恳的言语,禁不住心软下来,“汗王,不是奴才大胆说您,只是,只是您这事儿办得实在……。天下间女人如此之多,您怎么就偏要找上嘉华呢?您可知道,嘉华与娘娘向来不睦,在宫中之时她便因为争宠夺利而每每与娘娘作对,您如今又与她……。如此,如此之事,您让娘娘如何能不气恼呢?”
“竟有此等事?我是着实不知的,更何况,昨夜之事究竟虚实与否尚不得而知,若不让我与沁雪解释,只怕造成天大的误会也未可知。”察珲多尔济其实已经没有耐性与香儿慢慢闲扯,可是却不敢再与香儿发生争执,因为他清楚的了解这将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汗王,那,那好吧。”香儿始终还是觉得察珲多尔济有些无辜,尽管昨夜当她知道察珲多尔济在嘉华帐内留宿之时,她原本也是十分地气恼。可是沁雪昨夜毫不作为的表现与今日故作不知、虚张声势的态度却让她不由得不生起疑惑,虽然她知道沁雪的表现必然有她的缘故,但是却始终无法参透。她总觉得察珲多尔济似乎钻进了一个圈套,一个由沁雪巧心设计的圈套,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圈套是什么?尽管她并不知道沁雪为何要对他如此设计?但是,她已经开始对这个英雄盖世却难逃美人关的察珲多尔济产生了同情。“我可以让你进去,不过,若是娘娘怪罪,您,可要替我说话的呀。”
“你放心!”察珲多尔济已经顾不得继续与她纠缠,话音方落,人便已然冲进了营帐。“雪。”他轻声唤着,来到坐在榻上的沁雪身旁,“雪,此事与我果真没有任何干系,难道你不信我吗?”从他的口气显然感觉到他内心的无比焦虑。
沁雪的面色十分冷淡,这是他在她脸上从未见到过的表情,即便当日初见之时,她对他也不曾有如此冷若冰霜的态度。而让他更为紧张的,则是她一言不发的沉默,这样的沉默让他几乎感到窒息。“雪,你知道的,我醉了,醉的全然不醒人世,我根本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其实你也与我一样,根本对事情的经过全然不知。难道,难道就仅凭她的一面之辞,你便信以为真,不给我任何的辩解之机吗?”
“仅是一面之辞吗?我、香儿还有哲卜尊丹王,我们都看的真切明白,难道你赤身裸体与她同榻而眠这也是假象不成?”沁雪异常平静地回答,仿佛事情根本与她毫无干系,可是言语间仍旧流露出不满。
“雪,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个女人?”察珲多尔济显然对她毫无表情的态度感到惧怕,也许他更情愿此时她能够将他痛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