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失忆,可该懂的知识,本就会的字一点儿也没落下,除了那冷情的性子变得古怪。
低头望一眼我那显形的肚子,我轻叹一口气,就算是孕妇,我也是劳心劳力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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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暗沉下去,雨滴终于在黑云下滴滴答答落下,烛光夜火的映衬下,这寒舍低屋周围愈发的冷清,萧瑟,寂静无声。
“咦?”我探过头,看着西绮玉白皙的纤指一收,粗糙的纸张上便描摹好了一副画,放下手中整理好的药草,我笑问:“这是我吗?”
西绮玉破颜微笑,对着我勾起唇角,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那娴熟的姿态,优雅的动作错落有致:“晚晚。”他叫一声,随即抓起我的手,握在掌心中又捏又蹂。
我对他兔子一样讨好的表情置若盲闻,歪过脑袋看着纸张上自己的画像,用空闲着的手指指画上人的肚子,向他纠正道:“你看这里,和我的不一样哦。”再指指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一本正经道:“还有一个宝宝没有画进去。”
不可否认,西绮玉的画工相当不凡,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简直与我丝毫没有差别,除了肚子。其实,哪想有一天他会画我?不为权利,不为阴谋,只是单纯的画我。
那个眼神冰冷,手握重权,俯藐天下的王者,那个对我一向尖酸刻薄的西绮玉,如今也会对我露出兔子一样讨好的神情来,若是他恢复了记忆……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将视线挪到了他的身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瞧着,而我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我,那眼神轻柔而细碎,仿佛那清风扬起的纱幔,朦朦胧胧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晚晚。”西绮玉对着我笑笑,握着我的手向他拉去,我则傻愣愣的望着他,猝不及防间被他拉了个满怀。
回过神来忙伸手撑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他却瓮声瓮气的在我耳边低语道:“晚晚,只有晚晚,是兰花的。”腻死人的声音,讨好中带着生气,让我更加不明所以。
这不明所以感在胸口膨胀着,直至日后,我才明白他所说的这句话,背后需要付出的意义究竟有多大,大到这种膨胀的感觉再也装不下,迸裂出来,装不回去……
“好了好了。”我在他胸前摆摆手,身子往下一蹲,顺势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将他放在桌子上的画折叠好往柜子里一放,催促道:“我困了,快洗洗睡觉。”侧头望一眼窗外黑抑抑的天空,将□□的被褥铺好,我不禁嘀咕:“这被子要拿出去晒晒了,明天最好是个大晴天。”
夜晚,红烛已灭,因着天色雨朦,所以看窗外景物都是泛着青灰的黯淡。
洗漱完毕后,我躺在枕上,睁着大大的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