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小姐的话,香儿姑娘无论是出再高的价钱,也不会出宜春楼一步,就算是当今王爷,未必也会给他面子。”
“哦?真有此事?倘若真如你说,她身价不一般,区区几万两银子,就将她收入囊中,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上官熙斜着眼眸,眼底扫过一抹讽刺的笑意,妓女就是妓女,何来身价可言?自取其辱,还罢什么臭架势?
“回三小姐话,香儿姑娘其实是被大少爷强迫,在宜春楼,也有清清白白的姑娘,香儿姑娘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也是宜春楼最受欢迎的老鸨。”老管家弯下腰,弱弱微微的解释着来龙去脉。
上官熙闻听,更是对这个香儿姑娘起了好奇心,随即立起身,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马上更男衣,女扮男装去宜春院。”眼底闪过一抹期待,倒要好好瞧瞧香儿姑娘有何等能耐,能让她大哥不惜花那么一大笔钱,去捧她的场。
老管家一听,目光深锁着上官熙,问道:“不知三小姐这是何故?”
“若真如管家所言,我倒是要会会这个香儿姑娘,兴许还有利用的余地。”微微眯起眼眸,上官熙漆黑的清澈的眼眸里紧盯着老管家,挥着手又应道:“你们都退去吧?这儿没你们的事。”
“是。”老管家和小厮两人各带着疑惑,走出了房门。
“吱”没多久的时间,从西厢阁里传来一声门打开的声音,在西厢阁院子里打扫落叶的嬷嬷用好奇的目光打落在屋外行来一翩翩公子,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上官熙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对着杨嬷嬷说道:“杨嬷嬷身为大娘以前身边的红人,也经常打理日常琐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会沦落到打扫地步?”
杨嬷嬷闻听这熟悉的声音,带着震惊的表情,细细打量着上官熙,只听她谈笑间带着许许讽刺,不禁心下纳闷,低着头应道:“回三小姐的话,老奴以前是大夫人身边的随身嬷嬷,大夫人早年去世得早,在上官府又没什么事可做,所以老奴闲不住就拿起扫把打扫打扫。何况这年头,一到深冬,树枝上的叶子和雪也都洒落在地,怕下人打扫随随便便,有失上官府的威严。”
“呵呵,何须这么多礼数呢?既然杨嬷嬷执意要打扫,那我也不便再相劝,只是这一到深冬,万一着了风寒可不好,若杨嬷嬷真觉得无所事事,就帮忙打理新招聘来的丫鬟、小厮,教教他们点礼仪。”眉心间微微扬起一抹担忧,杨嬷嬷毕竟人老珠黄,指不定哪天就不行了,这让上官熙有些担忧。
“多谢三小姐关心,只不过……”杨嬷嬷顿了顿,那双苍老的眼眸细细的看向上官熙那身异样的打扮,“三小姐这是要去何处?为何如此打扮?”
上官熙扬起手中的扇子,悠悠闲闲的摇摆着,漆黑的眼瞳微微一扬,嘴角边似笑非笑:“去见一个人。”一句话简简单单的解释完,上官熙朝着府外步步走去,身边紧跟着一名婢女。
杨嬷嬷静静注视上官熙扬长而去的身影,目光深深疑视着,若她是男儿之身,想必是个直接威胁大少爷的人,不除去她这颗眼中钉,大少爷未必是她的对手
一路上回头率既是那么高,就连她身边的丫鬟眼里不经意流露出异样目光,若她家三小姐是个男儿身,估计她这个做奴婢的都会心存私心。
上官熙步伐不轻不重的朝着宜春楼方向走去,她停住脚步,隔着一道宽敞的大门,她微微昂起头目光深锁着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字:‘宜春院’。
婢女拉着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三小姐,这里就是宜春院,这家白天都是大门紧锁,到了晚上才会大门营业。依奴婢看,不如回府,等晚上再来吧?”
上官熙的眼眸突然泛过一抹趣味的精芒,挥着手中的扇子,笑道:“若等晚上,那岂不是更难接近香儿姑娘了吗?”
直到她话落下,随手敲打着大门,开门的人是一个男丁,倦容看似刚睡醒,深长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看清敲门的男子,上下足足打量几分钟,淡淡的盯着上官熙,不冷不热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白天不营业,姑娘们都回房休息,要来,晚上再来吧?”
上官熙朝着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从腰带上取出两锭黄金,递在男丁手上,扬眼笑道:“这些银子当是给小哥开门的钱,若是你们宜春楼的姑娘能取悦大爷我,自当一分不少。”
男丁手持两锭黄金,咧起嘴狠狠的朝着黄金咬了一口,脸上很快变得随和,嬉皮笑脸恭敬的朝着屋内做了个比试:“公子,快快,里面请。”
随着男丁的安排下,带领她到一间别致清雅的厢房,说是要她稍待片刻。
上官熙来回走去,不慌不忙的摇着扇子,厢房里燃起一股很特殊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冷历的眸光朝着窗外望去,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还是一如既往热闹,忍不住去羡慕起那些无忧无虑的人。
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厢房外隔着一层门,脚步声是冲着厢房而来,一个黑影烙印在用宣纸做的门扇,轻轻敲了几声,屋外应起一声清脆的嗓音:“公子,姑娘们已经来了。”
“进来吧?”上官熙冷笑道,嘲讽的目光憋过那抹模糊的黑影。
门微微朝着屋外推来,男丁身边带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个个打扮得妖媚,穿着不能再少的那种,十几个女人一一挤在厢房内,原本那股特殊的香味,被那些女人身上的花粉香味,浑浊得十分呛鼻。
男丁恭恭敬敬的笑道:“这是本店最好的姑娘,都给公子带来,不知公子还满意吗?”
上官熙随眼扫了一片这些庸脂俗粉,手上的扇子摇摆始终没停止过,就盼着那一股令人作呕的香味散去,对着男丁问道:“这些姑娘,哪位是香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