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皮心中窃喜,又一忧。染心这话跟王老大说的一般。一个是刀口舔血的人物,一个是安分守己的女医。难道,真的如王老大所说,大唐真的要完了?贩点私盐挣点钱倒无所谓,可是跟朝廷对着干,这,这,不是找死吗?
染心没注意到猪皮内心的翻江倒海,将求他去扬州取店里存货的事说了。猪皮看着染心,好半天道:“芬芳堂被封了。”染心一时没明白,猪皮吭哧半天道:“你还记得曾夫人吗,她向你买堕胎的香?”
染心立即想起来,这等卑劣的行径她如何能记不得。她看着猪皮,意识到了事情的全部。身子一软,倒在靠背上。扬州店里的香料,是她辛苦十年才收集来的,居然,就这么没了。她欲哭无泪,猪皮劝道:“莫哭,不是要来天竺船吗?”
染心使劲吸了好几口气道:“还不知道有多少稀罕香料要被宋如景扒去。”猪皮笑笑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又不可能要一船的香料。”染心忙道:“船主是李素的姐夫!”
猪皮眨眨眼道:“既是他的姐夫,他自会出力,你急什么?”
染心“我我”道:“我当然是想帮帮他。”猪皮摇头道:“染心,该男人办的事,女人别参合。别把男人养懒了。”
染心从坐上弹起身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素不是那样的人。”
猪皮不以为然道:“这是一种习惯,该男人担当的事,就让男人自己承担。你做的多了,他反倒觉得这是你该做的事。你又没跟李素定亲,犯不着为他为难自己。”
染心烦闷道:“你倒是跟李迢说的不一样,可结果还是嫌我多管闲事。”
猪皮奇道:“节度使大人也这么说的?”
染心忿然:“可不是,你们两个人怎么都对李素有成见。他我还能理解,嫉妒李素波斯王孙的身份,你呢,不是跟李素关系挺好的吗?”
猪皮罕道:“谁说我们关系好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