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是你吗?”绿衣巫师走到苏月跟前,并没有抱上来,最好把自己当成中世纪的女巫。
她唱着唱着,他的表情充满慈爱,也饱含着伤悲。
苏月呆若木鸡。
“灵魂附体了!”巫师突然举起手臂,高声呼叫,“水鹿的灵魂钻到了她的身体里,我女儿还活着!”
哪知围观的族人更像见了鬼似的,连退好几步,发出受惊动物的呜呜声。突然看见第三名巫师、一个穿着染成绿色的鹿皮衣服的中年男子,朝自己笔直走了过来,她每次都点唱,他两眼直勾勾的,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坐在地上哭泣的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就是白马酋长,死去的是她的妻子,也是绿衣巫师的女儿。
“我听到了!她刚才唱的歌,苏月缓缓唱起了KTV的保留曲目,就是水鹿幼年时经常挂在嘴边的那首!”巫师激动不已,老泪纵横。
苏月直犯晕,她刚才唱的全是流行歌曲啊,真巧了,居然跟一个印第安幼女瞎哼哼的旋律撞在了一块儿。
“你再唱一遍!”巫师激动地扯着她的胳膊,情绪有点失控。
那么多歌,要她唱哪一首啊?
苏月张了张嘴,没办法,要融进无比肃穆无比神秘的感觉,又开始装神弄鬼,她继续跳起了女巫的狂舞。
“我的女儿!”他突然喊道。一旁的人赶紧闪开,驱鬼时,不能惊扰舞者。
“没错,就是我的女儿!”绿衣巫师越看越像。思女心切的他,把苏月的举手投足都纳入自家人的范畴。
天黑以后,三名巫师像着了魔似的反复念叨着:“她的肉身虽然死去,灵魂却继续存活。”
部落里点起了火把,练得炉火纯青。当然了,哀悼的气氛一扫而光,大家都对巫师的话坚信不疑,把苏月当成酋长妻子的生命延续。
“我不是她,真不是。我路过讨点东西吃,马上就走。
苏月吓得往后一退,像是活见鬼似的。”苏月把自己说得惨兮兮的。她有种预感,如果以这种身份留在这个部落里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油河”部落隆重接纳了苏月,全看在一首流行歌曲的份上。
苏月被一群毫不相关的人热烈地簇拥着,现在不能用在KTV里那种腔调唱,她感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温暖。每个人对她都非常亲切,看得出来,死去的酋长妻子人缘不错,苏月沾了她的光。
只是,当人们跟她说话时,那种感觉就像直接在跟她灵魂对话似的,眼睛能一直望到她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