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三少笑呵呵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大厅里一片唏嘘声,或是摇头自叹无福。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热的叫她!
“端木祈,你怎么在这?”千容四处扫了一眼,桌上就他一个人,倒像是专门等她的。
“等你啊!”三少笑着说。
还真敢说!千容眉梢一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三少在店小二未动手之前,连忙给千容倒了杯水,挤到她的身边,紧挨着坐下。
“娘子,这家店的狮子头特好吃,我特地来买的。”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千容莫名其妙的就被感动一下,因为有身孕,总会出现想吃什么的情况,她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记住了。
正说着,店小二高唱着端上了一盘狮子头。
客栈外面,铃儿一脸兴奋的叫道:“快看快看,姑爷喂小姐吃呢!”
听闻此言,何醉暧昧的看了一眼白然,白然心领神会,立马就把铃儿领走了。于是只剩下何醉一个人。
在这里看见端木祈,说意外也意外,听他那么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何醉本来要见千容的,这么一来,在铃儿和白然走后,也离开了。还是把时间留给他们自己好了。有些事,时间到了自然会有办法处理的。
“东家!”何醉刚离开客栈,身后就传来水建昇的叫声。对了,今天他不在府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把他给忘了。
转过身,水建昇正兴高采烈的往这边跑了过来。
那次,他问她有没有发现身边的低级情报,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之所以从囚禁变成自愿留在小楼的原因,可是这个原因并不能让她放心的接受。
“东家。”水建昇跑到何醉面前喘着粗气,叫了一声之后什么话都不说,见何醉转身向前,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陪着她一起向前走去。
刚刚从客栈里出来的千容和三少,恰好看到了水建昇追着何醉的一幕。
“娘子,原来小楼都是自产自销的啊?”三少忽然想起住在一起的几个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还都是小楼自己人。
“自产自销?”千容愣了一下神,说起来还真是呢!要是风苍没死的话……
“娘子,你对那个花盗祝容知道多少?”光是看千容的表情,三少就知道她想起了风苍。一下子又想到轩辕祁和祝容的事情上去,不由问道。
“知道的不都跟你说了?怎么了?”想到祝容,千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圣金宫见到端木祈的时候,他就是一副祝容的打扮,怪异的很。当时不觉得奇怪,可是退下那张脸,怎么想都觉得好笑。
“这样啊,盗圣无鬼子的徒弟,那个人到底要他盗什么呢?”三少揽着千容的肩自言自语。
千容忽的一惊。抬起头来看着三少:“那个人……是轩辕祁?”
“是啊。那日念楚说祝容从云国准备回来的时候,被他带走了。”三少见千容问,不觉有它,把在念楚那边听到的话都说了。他其实也是想知道言静那日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今天他来这里打听那两个人的消息,不想竟然是两个不存在的人,皇城之下,隐藏的可真深啊!
轩辕祁带走了祝容?千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她不知道祝容除了盗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可她更想不通轩辕祁要祝容盗什么。今天来这里找言静,竟然也已经离开了。
等等!
言静?
那日言静曾经说过,轩辕祁去找冷情公子了。他去找风苍,风苍已逝,风苍又是她最重要的人。他这么做是想用风苍来威胁她吗?可是,他又能拿什么来威胁呢?难道是……用祝容去偷风苍留在小楼的遗物?
怎么会?千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风苍的东西,怎么也不能被别人破坏!破月残红,她一个也丢不起!
“娘子,你怎么了?”三少见千容面色变得难看,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该死!他不应该跟她说什么莫念楚说的话的!
“我没事。”千容抬头,一眼就瞧见端木祈担忧的眼神,甚至因为不小心多说几句还有些愧疚。她忽然想起自己是他的妻子,不仅如此,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
该怎么办呢?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猜想对不对,如果说出来,他又该不高兴了。可是,她是真的,输不起这个万一……
“娘子,不管你想起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我都要告诉你,我会陪着你一起记住你心里的那个人,和你一起维护他。”只要他在这个问题上让一步,他和千容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虽然这之前已经听一弦这样说过,不过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震惊了。他这样说,她除了感动,还感觉自己像欠了他的一样。
良久,她轻声说了一句:“端木祈,谢谢你。”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确定轩辕祁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祝容这么做,现在就妄下定论,只会让端木祈白替她担心罢了。如果不是真的那最好,可万一是真的,那么轩辕祁,赵千容可就与你……结仇了……
“娘子没事就好。出来这么久了,回去吧!”三少说着,揽着千容继续向前。其实,她的肩膀是那么瘦弱,上苍为什么一定要她抗上那么沉重的过去呢?
“好。”她应声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他在,便是安心。
匆匆忙忙的过客中,有她在,便已知足。
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岁月可以永恒,那么,他愿意永远陪着她安静的走下去,毫无负担的走下去……
云国,邺城。
一身白衣气质冰冷的男子坐在窗边,鬓角的发丝随风吹到了窗外,男子转过头,透过发丝遥望着白雪茫茫的山脉,嘴角含笑。
他一直都是个专一的人。不是吗?
以前,他活着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君临天下,现在,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得到那个女人。既然以前他可以不择手段,那么现在,他一样可以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