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千容还能再让他意外一点么?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是字面意思应该不难理解吧?
“姑、姑爷。”见端木祈进屋,铃儿放下梳子,使劲憋着嘴角,对着端木祈行了一礼。
千容一回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为毛在她这么豪放的时候,偏偏有男人进来?这个男人还是传闻中的男主角?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千容恶声恶气的冲端木祈吼了一句,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似娘子这般真实的面目,为夫还真是没见过。来,让为夫瞧瞧!”端木祈假装一本正经的把另一只脚跨进屋,伸出手,欲拉过千容。
千容一气,随手把手里断了两截的簪子一扔,两股罡风朝端木祈的脸上飞去。
“娘子是想谋杀亲夫啊!”端木祈伸手接住了尖头那半截,却没想到还有半截,一不留神竟给划破了脸。鬼叫着。脸上憋着的笑也不见了,这让自诩风流的端木三少,还怎么见他的相好?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这么早你来做什么?”千容缓过神,转过身,看也不看端木祈破相的脸。
“我来是提醒你,新媳妇儿一会儿要去给公婆奉茶!”端木祈摸了下脸,笑嘻嘻的说,那色胚子的模样又出来了。
“又不是真的夫妻,奉什么茶?”
千容心里的尴尬还没解,一听到端木祈这话,立马就驳回去了。
铃儿此刻正从房里拿出药膏,准备给端木三少破相的脸上药。
“娘子的意思是,我们要先成为‘真的’夫妻,才能去给爹娘奉茶?”端木三少暧昧的靠近千容,魔爪缓缓伸到千容的下巴……
“滚!”千容随手一挥,“砰”的一声,端木三少落到了门外。
铃儿对此事深表同情,拿着药膏,看了一眼她家小姐,无奈的对着端木三少耸耸肩,随手一扔,药膏飞了。
敢调戏她家小姐?找死!
千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左手,似乎,这个身体蕴藏的能量很大,每次都让她意外。她只不过是随手一推而已,就能那么狠的把端木三少整个人pia飞。
端木三少见千容向外看了一眼,忙极力维持自己风流潇洒的形象,虽然躺在门外的地上,却好像躺在床上一样,一只手撑着地面托着下巴,对门内的媳妇儿抛了个销魂至极的媚眼。
“铃儿,关门!”千容见这厮故意做作的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无视。吩咐铃儿关门,走人。
“是,小姐!”铃儿精神抖擞的答应着,跟在千容后面走了。
留给端木三少两个朦胧的背影。直到人走远了,端木祈才站起来,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端木府的正厅,端木老爷端木夫人,还有几位公子已经都到齐了。
千容一进屋,抬头看到主位上那个温和慈祥的端木夫人时,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爹,娘,大哥,二哥,四弟。”千容挨个打了声招呼,站在正厅中间。
铃儿在千容身后,手中捧着茶水。
“容儿啊,来,让娘看看。”端木夫人向千容招手,笑的一脸慈祥。
“娘,请喝茶。”千容从铃儿那边端过茶水,递给端木夫人。
“好,呵呵。”端木夫人仍旧笑着接过,给了千容一个红包。
“爹,请喝茶。”
“嗯。容儿,昨夜之事,还请多多担待。”端木老爷端木忠,人如其名,一看就知道是个朴实忠诚,刚毅不屈的男子,不苟言笑。大少爷端木元的气质,大概就来自端木老爷了。
“容儿明白了。”千容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这所谓的奉茶,整个过程中却不见刚刚闹腾的端木祈。端木夫人有意无意的扫了门口两眼。
端木祈却始终不见人影。
“这小三也太不像话了!容儿,你跟我来。”端木夫人没有等到端木祈,径自拉起千容的手,向后堂走去。
千容跟着端木夫人穿过一个又一个回廊,终于到了一个房间,进门之后,端木夫人打开机关,出现一个暗格,招呼千容进去。
一进暗格,千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眼前的景象,明明就是大厅里正在发生的事,换句话说,她们俩绕了这么长时间,最终到达的地方只是正厅后面的暗格!
千容哂笑一声,“娘,你带我来这干嘛?”
一回头,却是不见了端木夫人的踪影。千容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转身,只见屏风后面出来一个身穿红色袍子,脸上戴着一片银色面具的男子。
“你是谁?”这古人还真是奇怪,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容儿,你不记得为师了吗?”男子开口,听声音,年龄大约三十七八岁,和赵府的大夫人差不多大。
“师父?你是弦师父?”貌似铃儿早上刚刚提起过这个人?
“你现在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吗?”男子点头,又问了千容一句。
“不记得。”当然不记得!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赵千容了。
“那你记得这个吗?”弦师父从背后拿出一卷画像,递给千容。
千容伸手接过,心里却感觉到了一阵恐慌,指尖不由颤抖。
缓缓铺开那卷画像,只见画上有一清冷男子,站在山峦之巅,吹奏箫曲,玉带林冠,仿似仙人,迷蒙的雾气间,好像要乘风归去。
千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阵阵抽搐,疼的要命,一股莫名熟悉的悲伤,气势汹汹的席卷而来。
闭上眼,仿佛到了那座山,到了那个男子面前,甚至能听到画中男子所吹奏的那支曲子——《倾容》。
猛地睁开眼睛,她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的?倾容?为什么她这么熟悉?难道是赵千容本身的记忆要回来了吗?
“他是谁?”千容极力克制心中的悲伤,合上画卷,仿佛多看一眼,生命便逝去一分,整个人,好像要被吸进画里一样。
“你连他都忘了……”弦师父低低的叹了口气,伸手欲接过画卷,千容却下意识的死不松手,“也罢,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