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话一说完,也不等李桐儿回话,一个跃步就串到了马车上,李桐儿不禁咋舌,这女人身手好快!她发愣的功夫,女人已经掀开挡帘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听到带着媚音的娇呼:“姐妹们,快出来,这有上等的货色!”话音未落,人已经拖着王安府从马车中出来,女人一手抚上他的脸,娇声连连:“多久没遇到过这么上好的男人了!”
话音一落,这一片寂静的宅子,不知从何处又奔出两个女子,同样是身着纱衣,一个手执团扇,一个手执锦帕,两人抢着上前一瞧,同时欣喜若狂,像是捡到了宝一样:“是啊,果真是个好货色!”
三人使了一个李桐儿看不懂的眼色,就把王安府往宅子里弄。李桐儿虽然是笨,看不懂那眼色,可她不傻啊,灵敏度还是有的,趁那大门砰地关上之前,她一个闪身,硬是跟着钻了进去。
此时,门外香气戛然而止。
“你这个小丫头,跟进来作什么!快出去!”
刚刚那个黄衣裳的女子,涂着蔻丹的手指一横,直指李桐儿的鼻尖:“听见了没,快出去!”
刚刚,这三个女人欢喜过了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小丫头给溜了进来。
李桐儿被她一指,苦思了半天也答不出话来。这是人家的地盘啊,赶她走,再理所当然不过了。不告她非法私闯民宅已经算是好的了。可她也不能走啊,看着三个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她怎么能放心把王安府那病弱的小身板留在这里啊。
“等等!”就在李桐儿还苦苦没有对策的时候,捏着丝帕的女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将手中的丝帕‘啪’地一声拍在李桐儿脸上:“你跟我男人是什么关系?”
李桐儿傻眼了,她男人?
她不知道,这媚娘子的特点——她们看上男人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越是喜欢,越是颠狂,甚至平日那些从别人家里抢来的‘良家妇男’,她们想着想着就会想象成了是自己的夫君,这程度,在现代就是臆想症啊。
可李桐儿不知道啊,她还在猜测王安府与这女人之间的关系,谁知她想破了脑袋还没想透,这边的摇着合欢扇的女子又皱眉道:“胡说,他何时成了你男人,他是我夫君!”
这下李桐儿更懵了,她下意识的看向那剩下的黄衣衫女子,那女子的衣衫已经解开,黄色衣带掉在地上,她刚一个俯身上去,王安府不悦地皱起眉头,一脚,正中腹部,蹬了下去。
“哎呦!”
女子被蹬在了地上,不顾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一个踏步身形扭转,从地上站起,向着王安府冲过去,怒骂之中带着三分娇嗔道:“你,你敢蹬我?”
这时候的王安府,脸色更差了,有些白的渗人,李桐儿看着他那个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可还是暗骂了一声‘该’,居然对一个女人家这么动脚,这只豺狼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那女人冲上前,捏起王安府那只脚腕:“相公,真坏!居然还会踢奴家,踢得奴家三魂七魄都飞了,踢得奴家这小心肝儿,颤的厉害!”
黄衣女子说着,就激动了起来:“相当初慕王谢青慕回京那一日,奴家那时候就在京城,在街边远远瞧了一眼,就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么俊的男子!听说那慕王姬妾成群,奴家是卖身也去了,晕倒也装了,还在那京城最红的青楼硬是堵了他三个月,可到最后,别说人了,连影子都没碰着!”
“今儿我瞧这郎君,那也是极品,想来,一点儿也不输那慕王。上苍一定是可怜我这孤苦的女子,今儿把相公他赐上门给我了!”
“哎!哎!哎!”那两个女子见黄衣衫的女子又要动手,赶紧抢上前来,“大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二人一人抓住那黄杉女子的一个手腕,丝毫没有商量,“大姐,你想要,妹妹明儿个让十个给你,这个归妹妹我了!”
那黄衣衫的女子瞬间变了脸色:“凭什么!这人是我先见的,喊你们出来见上一眼,那是我做姐姐的疼你们,你们这做妹妹的懂不懂礼数?”
“礼数?”那两个年纪小的重重嗤了一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喊我们出来,还不就是想炫耀炫耀?可姐姐,妹妹我没见着,那也就算了,既然今天见着了,就算姐姐你怨我们也罢,恨我们也好,这俊郎君,我今儿是要定了!”
一群小白眼狼!黄衣衫的女子瞥了一眼,这两个小的,看来是不会罢手了!她沉吟了许久,铁青着脸色道“既然如此,那就姐姐我吃点亏,完事之后,让妹妹们也过过瘾。”
“呵!姐姐,瞧你说的,咱们媚娘子三人,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谁不知道咱们姐妹从不共用一个男人!这规矩订了十几年,难道要穿出去让人家笑话?”
哎……李桐儿叹了一口气,她们还怕什么笑不笑话!
她一叹气,才将那三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三个人这才意识到,这还有一个人呢!
“你!你还没回答我,你跟我相公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媚娘子,既然能把别人的相公、抢来的相公、诸如此类的相公都能一厢情愿想象成自己的相公,那么,也就只然而然的能厚脸皮的,把人家的原配想成情敌和第三者。
李桐儿现在,就是被怀疑阶段。她虽然不知道媚娘子有什么喜好和规矩,那女人眼露凶光的看着她,她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少爷!”李桐儿眼泪汪汪地看着王安府,“少爷,他们太狠心了,经把你伤成这样,少爷!你千万别死啊!”
听到这话,这三个女人才像是刚刚看见那胸前的一片血迹一样,一个上前掀开衣服瞧了瞧,“这可真麻烦。”
另一个询问的看向第一个人,“那他,还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