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挑了挑眉尾,笑容和蔼可亲,“乖。”
一刻钟后,李婉儿到了。
房中,只有李婉儿,十七,慕容峰三人。
李婉儿不相信眼前看到情景,慕容峰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了呼吸。“怎么回事?”李婉儿伸出手,颤抖的抚摸上慕容峰的额头,随后脸颊,下巴,最后,手更加颤抖的放在他的鼻尖处。感受到有呼吸后,悬着的心稍微放下。
“昨天夜里,爹参加完宴会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了歹徒的袭击。为了不让娘担心,昨晚没有告诉娘。”十七轻描淡写,没有将实情告诉李婉儿。阴谋与算计,不适合让娘去知道,也无需让她参与进来。
“十七,无需骗娘,娘知道你和你爹,在暗中做着某些事情,娘也知道,这些事必定危险。你不想让娘担心,娘就不问,但是,以后要注意安全。娘不能让你和你爹出事。”李婉儿一声叹息,一滴清泪自眼眶内滑落。
十七别过眼,心隐隐痛着,没在多说什么。她知道娘在隐约中就已经猜到了爹的处境,爹也与娘说了些五年冷落的原因,但是,一向善良温柔的娘,怎会知道这个世界的残忍!
李婉儿稍微背对着十七,望着慕容峰,再也忍不住的掉落眼泪。他们好傻,想要骗她,不让她担忧那些事,可她也是有感觉的,而且她也并非是一无是处之人。
只不过,她从来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在她眼中,只有老爷和十七。如今或许将某些东西交给十七,会帮助到她。可……这就意味着,十七将不会如寻常家女子般,简单的活着。
犹豫了片刻后,李婉儿将放在身上二十多年都未离身的一个类似于口琴的东西拿出。侧身,朝着十七伸出手去:“娘本想一辈子做个普通的女人,娘没有野心。所以,二十年来,我从未对任何人拿出过宣琴。”这是她在十岁时就想隐瞒的秘密,她希望这一生都不会拿出宣琴。
闻言,十七眼皮一跳,望着李婉儿手中,那透出些许寒意的宣琴。“娘,宣琴所代表的是?”心跳一滞,一个想法呼之欲出。不会,看似单纯无背景的娘,也有某些势力?
“宣琴,也称口箫。当年娘的父母离世时将它交给我,本想着让我用它做信物,掌管天下楼。可娘既不会吹奏宣琴,也不聪明,更没有野心,所以二十多年来,娘从未去过天下楼。”李婉儿说起这些时,有些涩然。毕竟她没有野心,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
“天下楼?是何处?还有会吹奏宣琴,有何好处?”十七面色微凝,沉声问道。接过宣琴,十七仔细打量,虽然造型奇特,透漏着些许的诡异,看是看结构,却像是缩小版的玉箫。想要吹奏它,应该不难。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天下楼是什么地方。
李婉儿也有些茫然,摇头苦笑道:“二十多年前的天下楼,是隐藏在民间,属于黑暗的存在。在天下楼内收集了天下人的资料,而天下楼就靠此维系生存。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可现在,二十多年了,我从未去过天下楼,不知现在是何情景。关于宣琴,娘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能吹响它,就能管理天下楼。”
汗!狂汗!就算是昨晚看见凌夜脱裤子撒尿,她都没有暴汗。如今,在李婉儿的一番言语中,十七感觉,额头上掉落着一滴滴的汗水。娘还真是与世无争啊,这天下楼固然不是什么杀人组织,可有着天下人的资料,想要靠此发财发展势力,轻松的要命!娘竟然半点都不动心。
既然如此,十七低头看向手中,透漏着些许寒气的翠绿色的宣琴,半眯着光芒射人的眸子,心中有了决定。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凤天国皇宫
房间内布满了药香味。
几名宫女忙里忙外,屏风后方,几个御医憔悴不已,有着几分怠倦的躬身弯腰站在一旁。
大床上,肩膀处受伤的独孤傲天终于清醒。
当他睁开眼的一霎那,一声出自骨子里的嘶吼破空而出。“啊……”清醒的瞬间,他就感觉到内力消失,无力感包围着他!这种陌生可怕的感觉告诉他,他被废了武功!
一定是那个女人做的!
几个宫女和御医闻声,前去查探,愕然发现独孤傲天空洞的眸子。
“王爷,您不可如此。万不可扯动伤口。”一名御医连忙说道。
奈何,受了些许刺激的独孤傲天只是冷笑,微凉的话语平静的说出:“本王被废了武功。”
随着他的话,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回答。怕刺激到了他。
独孤傲天闭上眼睛,格外的冷静,冷静的异常,让众人大感意外。
“雪儿呢?”他受了伤,雪儿应该进宫陪着他的啊。
这时,几名宫女面面相觑,最后一名宫女在众人的视线下,顶着发麻的头皮上前小声的说道:“程小姐说,她要在王府打理事物,不能脱身来照顾王爷。”
“什么!”独孤傲天错愕。身体周遭开始散发着浓郁的杀气。雪儿她竟然……
独孤傲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雪儿这一举动说明了什么?莫非她知道了他被废了武功,以后不能上战场了,就立即变了态度?想要与他划清界限?
独孤傲天让人回王府,宣程雪儿进宫。
程雪儿无奈,毕竟她没有收到那个人的书信放弃任务,也只能违心进宫。
进宫后,程雪儿一见独孤傲天面如白纸的病容,立即心底泛起不屑。但是,却戏演的极好,当下扑到独孤傲天的身上,有几分悲痛欲绝的味道:“王爷,您怎会变成这样?是谁伤的您!”
独孤傲天凛冽的黑眸一闪,这一刻,他感觉到雪儿的怪异。似乎,她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圣洁,最起码在他受伤的第一时间,她想到的并非是她。
可看到她楚楚可怜的脸上的几滴泪痕时,他又觉得一切都是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