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苍劲有力;那诗,大气磅礴。很难相像这就是人们口中所称的锦城纨绔叶初落!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样一个才气逼人的人呢?
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仿佛自己的儿子,才气如此震慑人心,是做梦一般!竟然连茶杯中的水都因为过于激动洒了出来。
叶初落轻轻皱起眉头,看来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让一个纨绔一夜间变成天才,便是自己的亲身父亲都接受不了吧?头疼啊!那自己还要纨绔到什么时候啊!
叶玄天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那个风流无匹的儿子:“落儿,这些年,为父听信外人传言,错怪你了。”
叶初落心中一喜,忙道:“爹爹说笑了,爹爹对落儿一直宠爱有加,何来错怪之说。”
叶玄天听了这话,浓眉紧皱,自己的儿子何时能这般应答得体,怎么受了一次伤,倒像变了个人似的。
“爹爹?”叶初落小心的唤道。
从沉思中被唤醒,叶玄天摇首一笑,自己还真是荒唐,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却是谁?自己怎么疑神疑鬼起来了,孩子懂事了总是好的,自己怎么还……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叶玄天慈爱的拍拍叶初落的肩膀,道。
叶初落点点头,出了书房——叶玄天的书房。他叶初落自小不学无术,根本就不喜欢书房,所以每次叶玄天给他弄一间书房出来,他立马就拆了,所以,今日叶玄天看到儿子居然挥毫写成行云流水一般的诗,才震惊若此。你想一个自小就不喜欢书房的人,居然是个书法大家,跟谁说,谁能信?
出门,叶初落望着天空中点点闪耀的星光,心中已然决定,一定要洗刷掉自己纨绔的名声。这个世界表面看来似乎是环宇太平,但是从近些日子张家和东方家相继到似锦国走动,可以看出,这个世界根本就随时都有纷争的可能。乱世出英雄,前世,她不能改变什么,但是这世,她要重新来整饬这个世界的秩序。英雄是什么,就是运筹帷幄,执掌天下的人。叶初落从来不喜欢被动,被动就要挨打,她不想挨打,所以,她要抓紧筹备自己的力量。像前世的特警队一样的力量。无坚不摧,无往不胜!
夜风轻扬,吹起她皓白的衣裳。静夜无眠,不如去眠花宿柳!叶初落自嘲的一笑,身子一纵跃出了叶府。正是轻功最上乘的境界,凌空虚度。若是在现代,打死她都不会施展出来,因为那会让人以为见了鬼,会出人命的!
似锦国,绵香楼,锦城最出名的烟花地。
叶初落手执一把纸扇,风度翩翩的跨进门来。
眼角的余光向酒楼内一扫,锦城的浪荡子可都全了!
“呦!小王爷!”老鸨满面堆笑的迎到门口,“小王爷可有阵子没来了!”
一听这话,叶初落不由眉头一皱:废话,我躺床上一个月,能来这种地方才怪。果然这话才说完,已有人哈哈笑道:“叶小王爷被张家公子揍得不轻,自然有阵子不能来了!”
叶初落面色一黑,目光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十分粗壮的汉子,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两撇络腮胡。
那人一见叶初落看着他,竟是冷笑道:“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段不才还说不得?”
叶初落心头火起,何时她受过这种窝囊气,手中折扇一合,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白色的身影,一步步逼近段不才,面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扶不上墙的烂泥自然比不得偏要上墙的粪土!”
她这话一落,段不才登时噎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这个纨绔的词锋竟如此犀利?
“你……你……”段不才憋红了脸,“你”了半天竟没说出半个字来。
“我怎么?”叶初落抖开折扇,优哉游哉的扇了两下,眼中冷冷的寒光刀一样投向段不才。
望着那寒芒四射的眼睛,段不才浑身竟是不自在起来,仿佛自己一开口就会被撕碎一般。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绵香楼内,一阵香风来袭,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各位贵客,莫伤了和气。”
随着话音,一个容华绝代的女子笑盈盈的自楼上走了下来。
好一个绝世妖娆!目光幽深似秋水脉脉,眉间浅淡似杨柳新枝,举手香风起,投足妩媚生。便是同为女子的叶初落也不禁多看了两眼,更不用说满楼的男人。
“莲馨姑娘!今晚带了什么节目?”段不才忙将目光转到刚下楼的女子身上,与叶初落对视片刻,他已觉得浑身大汗淋漓,那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快崩溃了。
叶初落鄙视地看了一眼再不敢看自己的段不才,心中暗自纳闷:自己这个王爷怎么当得这么窝囊,怎么是个人就敢出来辱骂自己两句。
恰在这时,老鸨凑到叶初落耳边道:“小王爷,叶家与段家不合,我们都知道,但是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看着小妇人面上,不要生事,可好?”
哦!原来是跟自家不和的,那就难怪了。只是,自己的身份地位,在锦城之内似乎还是蛮高的,难道这个和自家不和的人,也是身份不低的人?
这样想时,叶初落开始仔细打量起那个段不才,果然是一副暴发户的打扮。看来,也该是个有钱人家的主儿。
“段公子,馨儿能有甚好节目,只有一琴一曲,拿来献丑罢了。”莲馨粲然一笑,已是踱到偏西一张长椅上,目光幽幽的望了一眼叶初落。
“叶公子,上次累你受苦,馨儿送上一曲,谢罪。”莲馨说完,纤指弄琴,天籁瞬时而起。
“晚雨未摧宫树,可怜闲叶,犹抱凉蝉。短景归秋,吟思又接愁边。漏初长。梦魂难禁,人渐老,风月俱寒。想幽欢,土花庭院,虫网栏杆……”莲馨有一副动人心肠的好嗓子,一曲罢,竟把在座众人唱的心里悲戚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