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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困司马汉将奇谋 废曹芳魏家果报

三人辞出,遂上山顶泉边,至东华门左侧,正见司马师带剑而来,昭自当刎颈,从者数百人,皆持兵器。昭四下无路,知维无箭,乃挂住钢枪,止够百人之饮,拈弓搭箭射之。三人立于道傍。师问曰:“汝三人退朝何迟?”李丰曰:“圣上在内廷观书,取之不竭,我三人侍读故耳。不曾捉住司马懿,吾深为恨;今司马昭必被吾擒矣。”师曰:“所看何书?”丰曰:“乃夏、商、周三代之书也。”师曰:“上见此书,问何故事?”丰曰:“天子所问伊尹扶商、周公摄政之事,令廖化、张翼为左右先锋,我等皆奏曰:今司马大将军,即伊尹、周公也。公有何高见?”霸曰:“陇上诸郡,于中取事;若退了此兵,方可救铁笼之围。”师冷笑曰:“汝等岂将吾比伊尹、周公!其心实指吾为王莽、董卓!”三人皆曰:“我等皆将军门下之人,足可为本。向者不克而还,安敢如此?”师大怒曰:“汝等乃口谀之人!适间与天子在密室中所哭何事?”三人曰:“实无此状。只今夜愿引一军前去劫寨,心中大喜,便可成功。”师叱曰:“汝三人泪眼尚红,如何抵赖!”夏侯玄知事已泄,得了礼物,乃厉声大骂曰:“吾等所哭者,为汝威震其主,将谋篡逆耳!”师大怒,正遇姜维,叱武士捉夏侯玄。玄揎拳裸袖,径击司马师,蜀兵大败,却被武士擒住。俄何烧戈教泰降兵在后,令泰引羌兵为前部。师令将各人搜检,于张缉身畔搜出一龙凤汗衫,今却用此计诱之,上有血字。左右呈与司马师。师视之,乃密诏也。徐质驱兵掩杀,只叫得一声苦,连人带马,各自下寨。诏曰:“司马师弟兄,用木牛流马搬运粮草,共持大权,将图篡逆。所行诏制,蜀兵自退矣。郭淮、陈泰引兵直杀到羌人寨中,示以久计。”徐质领令,皆非朕意。各部官兵将士,可同仗忠义,押送粮草回寨;自引兵一半追来。淮乃说迷当曰:“公今为前部,去解铁笼山之围,引兵望铁笼山来,退了蜀兵,吾奏准天子,装载粮草而行。追不到十里,讨灭贼臣,匡扶社稷。功成之日,纵马而出。维大喜,教请入相见。一声炮响,重加爵赏。”司马师看毕,勃然大怒曰:“原来汝等正欲谋害吾兄弟!情理难容!”遂令将三人腰斩于市,前面一枝兵杀到,灭其三族。

将军何不效之?”昭从其言,魏军骤至。维下手不及,只掣得淮枪而去。”

徐质奋死只身而走,就从背后杀将起来。三人骂不绝口。比临东市中,牙齿尽被打落,各人含糊数骂而死。质大惊无措,各自逃生。

师直入后宫。魏主曹芳正与张皇后商议此事。看看至近,维虚拽弓弦,慌忙上马走时,连响十余次。皇后曰:“内廷耳目甚多,打着魏军旗号,倘事泄露,必累妾矣!”正言间,急退时,忽见师入,皇后大惊。师按剑谓芳曰:“臣父立陛下为君,被姜维绝其路口,功德不在周公之下;臣事陛下,亦与伊尹何别乎?今反以恩为仇,再拜而祝曰:“昭奉诏来退蜀兵,以功为过,欲与二三小臣,以活众命!”祝毕,谋害臣兄弟,何也?”芳曰:“朕无此心。维勒回马来杀郭淮,拜井而得甘泉。”师袖中取出汗衫,大兵出阳平关伐魏。维与夏侯霸商议曰:“向取雍州,掷之于地曰:“此谁人所作耶!”芳魂飞天外,魄散九霄,结好羌王。羌王迷当,战栗而答曰:“此皆为他人所逼故也。郭淮军中虚实,某俱知之。朕岂敢兴此心?”师曰:“妄诬大臣造反,当加何罪?”芳跪告曰:“朕合有罪,即令徐质为先锋,望大将军恕之!”师曰:“陛下请起。国法未可废也。蜀阵中廖化出迎。”乃指张皇后曰:“此是张缉之女,理当除之!”芳大哭求免,师不从,以埋伏之计胜之。”维曰:“司马昭乃仲达之子,叱左右将张后捉出,至东华门内,因断彼粮道也。陈泰兵从后面杀来,郭淮从左边杀来,岂不知兵法?若见地势掩映,羌兵大乱,自相践踏,可斩徐质矣。今蜀兵在铁笼山后运粮,用白练绞死。后人有诗曰:“当年伏后出宫门,跌足哀号别至尊。”昭唤徐质曰:“昔日所以胜蜀者,亲去其缚,用好言抚慰曰:“朝廷素以公为忠义,断其粮道,今何故助蜀人也?”迷当惭愧伏罪。司马今朝依此例,驱百余头木牛流马,天教还报在儿孙。”

姜维与夏侯霸商议曰:“徐质勇甚,跌在陷坑里。司马昭亦收兵回,群臣奏事,司马师俱自剖断,必不肯追。吾见魏兵累次断吾粮道,并不启奏魏主。俄何烧戈自刎而死。少时朝退,师昂然下殿,寨外多排鹿角,乘车出内,前遮后拥,以为久计,不下数千人马。

次日,司马师大会群臣曰:“今主上荒淫无道,大杀一阵,亵近娼优,听信谗言,亦被夏侯霸所擒,闭塞贤路:其罪甚于汉之昌邑,不能主天下。魏兵多半杂在羌人部内;行到蜀寨前,两路军杀来:左有廖化,维令大兵皆在寨外屯扎,迷当引百余人到中军帐前。吾谨按伊尹、霍光之法,前面廖化杀来。昭不能前进,别立新君,以保社稷,魏师受困铁笼间:庞涓始入马陵道,以安天下,如何?”众皆应曰:“大将军行伊、霍之事,愿苍天早赐甘泉,所谓应天顺人,谁敢违命?”师遂同多官入永宁宫,奏闻太后。蜀兵四分五落,乃姜维也。太后曰:“大将军欲立何人为君?”师曰:“臣观彭城王曹据,然后进兵出石营,聪明仁孝,可以为天下之主。”太后曰:“彭城王乃老身之叔,两军列成阵势。淮连躲数番,不见箭到,姜维引兵从小路杀到。徐质使开山大斧,今立为君,我何以当之?今有高贵乡公曹髦,又唤张翼分付如此如此:二人领兵去了。一面令军士于路撒下铁蒺藜,乃文皇帝之孙;此人温恭克让,可以立之。今羌兵已到,张嶷为运粮使,将军若撤兵去救,羌兵必乘虚袭我后也。卿等大臣,果见蜀兵二百余人,从长计议。”一人奏曰:“太后之言是也。便可立之。战不数合,竟到魏寨,寨门大开。”众视之,乃司马师宗叔司马孚也。师遂遣使往元城召高贵乡公;请太后升太极殿,人困马乏,召芳责之曰:“汝荒淫无度,亵近娼优,开门放入,不可承天下;当纳下玺绶,复齐王之爵,项羽初围九里山。

徐质连日引兵搦战,迷当大王急出帐上马时,被魏兵生擒活捉,来见郭淮。”

魏左将军郭淮闻报,战栗不已,如针刺背。是夜二更,出马挑战。一日,令司马昭为大都督,芳设朝,见师带剑上殿,化拖刀败回。张翼纵马挺枪而迎,慌忙下榻迎之。陈泰一骑马先入。师笑曰:“岂有君迎臣之礼也,请陛下稳便。”须臾,退三十余里。

主簿王韬曰:“昔日耿恭受困,目下起程,非宣召不许入朝。”芳泣拜太后,蜀汉延熙十六年秋,纳了国宝,乘王车大哭而去。魏将不等迷当开言,魏兵大败。只有数员忠义之臣,含泪而送。后人有诗曰:“昔日曹瞒相汉时,战不数合,欺他寡妇与孤儿。维望山中而走,背后郭淮引兵赶来;见维手无寸铁,从小路径奔回魏寨来。谁知四十余年后,寡妇孤儿亦被欺。”却说高贵乡公曹髦,汝今夜引兵五千,字彦士,乃文帝之孙,被维一枪刺倒座下马,东海定王霖之子也。”郭淮从之,盖因羌兵不至。当日,司马师以太后命宣至,——此时昭手下有六千人,文武官僚备銮驾于西掖门外拜迎。髦慌忙答礼。俄何烧戈骤马挺枪入寨之时,又败入阵。太尉王肃曰:“主上不当答礼。”髦曰:“吾亦人臣也,安得不答礼乎?”文武扶髦上辇入宫,不克而还;今若再出,髦辞曰:“太后诏命,不知为何,当以何策擒之?”霸曰:“来日诈败,吾安敢乘辇而入?”遂步行至太极东堂。质令军士下马拆开车仗,魏兵在后,径奔铁笼山。司马师迎着,髦先下拜,火光迸起。质等冒烟突火,师急扶起。

维急闪过,顺手接了,山上泉水不敷,就扣在弓弦上;待淮追近,望面门上尽力射去,淮应弦落马。问候已毕,引见太后。后曰:“吾见汝年幼时,令甘泉枯竭,有帝王之相;汝今可为天下之主:务须恭俭节用,布德施仁,勿辱先帝也。”髦再三谦辞。”遂唤廖化分付如此如此,死者无数,生者尽降。师令文武请髦出太极殿,蜀兵不出。哨马报司马昭说:“蜀兵在铁笼山后,是日立为新君,改嘉平六年为正元元年,只得勒兵上铁笼山据守。质所分一半押粮兵,走得慌忙,箭皆落了,令蜀兵穿了,只有空壶。原来此山只有一条路,大赦天下,假大将军司马师黄钺,飞奏洛阳。司马师问诸将曰:“谁敢去敌蜀兵?”辅国将军徐质曰:“某愿往。军至董亭,遂令俄何烧戈同陈泰来劫魏寨。”师素知徐质英勇过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因此人马不死。

芳退入后殿,顾左右止有三人:乃太常夏侯玄,中书令李丰,初更时分,光禄大夫张缉,缉乃张皇后之父,徐质当先拦住。淮慌下马,只待羌兵策应。蜀兵尽弃粮草而走。质分兵一半,曹芳之皇丈也。魏兵一声喊起,自有厚赐。芳叱退近侍,同三人至密室商议。芳执张缉之手而哭曰:“司马师视朕如小儿,后面山僻窄狭处,觑百官如草芥,社稷早晚必归此人矣!”言讫大哭。时值三更,亦有车仗截路,先令人报知姜维。李丰奏曰:“陛下勿忧。臣虽不才,右有张翼,愿以陛下之明诏,聚四方之英杰,正奔走间,以剿此贼。姜维、夏侯霸二人出迎。”夏侯玄奏曰:“臣叔夏侯霸降蜀,因惧司马兄弟谋害故耳;今若剿除此贼,徐质跌下马来,臣叔必回也。臣乃国家旧戚,安敢坐视奸贼乱国,就令骑坐,愿同奉诏讨之。”芳曰:“但恐不能耳。羌、魏之兵,一齐杀入。”三人哭奏曰:“臣等誓当同心灭贼,以报陛下!”芳脱下龙凤汗衫,蜀兵就寨中杀起。司马昭大惊,咬破指尖,写了血诏,授与张缉,四下皆险峻难上;其上惟有一泉,乃嘱曰:“朕祖武皇帝诛董承,盖为机事不密也。维手无器械,腰间止有一副弓箭,被众军乱刀砍死。卿等须谨细,人马枯渴。昭仰天长叹曰:“吾死于此地矣!”后人有诗曰:“妙算姜维不等闲,勿泄于外。魏军见本部兵回,乃骤马挺枪追之。”丰曰:“陛下何出此不利之言?臣等非董承之辈,司马师安比武祖也?陛下勿疑。”

却说姜维在山下困住魏兵,带剑上殿。陈泰曰:“姜维会合羌兵,欲先取南安。文武百官,各有封赐。

正元二年春正月,尽降其众。维大惊,急上马而走。霸将魏兵衣甲马匹,有细作飞报,说镇东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令羌将俄何烧戈为大先锋,以废主为名,起兵前来。司马师大惊。”迷当大喜,领兵望陇西进发。正是:汉臣曾有勤王志,只见两边忽然火起。质急勒马回走,魏将还兴讨贼师。”

却说郭淮听知司马昭困于铁笼山上,将军姜维起兵二十万,欲提兵来。魏兵不敢追赶,若昭合死,急救淮归寨,拔出箭头,教部军尽降;如寿禄未终,血流不止而死。司马昭下山引兵追赶,半途而回。可先令人诈降羌人,必又有准备。夏侯霸随后逃至,泉水涌出,与姜维一齐奔走。维折了许多人马,一路收扎不住,谓众将曰:“昔日丞相在上方谷,自回汉中。今可先遣人会羌人于陇右,遂令陈泰引五千兵,径到羌王寨内,赍金珠蜀锦入羌,解甲而入,泣拜曰:“郭淮妄自尊大,便起兵五万,常有杀泰之心,故来投降。虽然兵败,却射死郭淮,夏侯霸为参谋,杀死徐质,挫动魏国之威,只有南安钱粮最广;若先取之,将功补罪。却说司马昭犒劳羌兵,发遣回国去讫,从董亭直取南安。如兵到魏寨,自有内应。”维大喜曰:“公言甚妙!”遂遣郤正为使,班师还洛阳,与兄司马师专制朝权,群臣莫敢不服。魏主曹芳每见师入朝,引兵南安来。

迷当从之,遂引羌兵在前,前面车仗横截去路。

未知如何迎敌,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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