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想大概会有人来问的,便保存起来。但始终没见有人来问,于是……我对赫雷斯说钱是我张罗的,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干得颇有成绩,所以我也不想落后……”
坎纳里森战战兢兢,以为自己会被逮捕,但巴克他们因无证据,所以便起身告退了。这是个失误。坎纳里森当日晚便服毒自杀了。抽屉里发现了盛毒药的小瓶,但没有发现遗书。
巴克后悔不迭,为了消愁解闷,他同担任坎纳里森尸体解剖的法医随意攀谈起来。谈着谈着,法医忽然想起来了:“对,对,死者是非分泌型体质。”
“糟了!坎纳里森不是绑架罪犯,他是被罪犯所杀,而又被伪装成自杀的。”巴克猛然醒悟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克?”同僚问道。
“坎纳里森的会计事务所的经营状况一旦好转,肯定还有一个受益者,即就是合伙人赫雷斯。而且,若将绑架罪犯的罪名转嫁给坎纳里森再伪装其自杀,那么事务所就会悄然落到赫雷斯一个人的手里。”
“可是,断定坎纳里森不是绑架罪犯的证据又是什么?而且,一个被医生禁止连茶都不能喝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其喝毒药呢?”昨日与巴克同去的同僚提出疑问。
“证据是有的,而且是不能唾弃的证据。”巴克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么,是什么证据呢?
咖啡毒杀案
青年侦探萨拉里前往纽约市警察局造访,接待他的是警察局的刑事部长。
“部长先生,看您的神态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是的,现在手头有一宗咖啡毒杀案,遇到些麻烦,案子毫无进展。其中至为关键的是凶手究竟怎么让死者服的毒这一点,始终难以确认。”
“你能否说得更具体一点儿?”
这是一宗光天化日下发生在某公司内且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巧妙行凶的谋杀案。
职员贝克拿着杯子起身去倒了一杯白开水,当回到座位上时,“哟,怎么喝起白开水来了?还是让我给你来杯咖啡吧。”一女同事殷勤地说。
“哦,不用了,我是想吃片感冒药。不过吃药的归吃药,还是麻烦你再来杯咖啡吧。”贝克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药包。
“要是泡咖啡的话,给我也来一杯。”坐在贝克邻桌的布朗也抬起头。布朗喜欢喝咖啡在公司内是出了名的。让布朗这么一嚷嚷,屋里所有的人都说要咖啡。女同事只好为每个人都准备一杯,另一位女职员也过去帮忙。这种情形在公司内是司空见惯的。
布朗从女同事伸过来的托盘中取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邻桌的贝克,然后从放在两人桌子中间的砂糖壶中盛了两勺糖放在自己的杯中,再将砂糖壶移到贝克那边。布朗端起杯子只喝了一口就突然咳嗽起来,咖啡溅到桌前的稿纸上。贝克见状马上将自己吃药剩下的多半杯水递给布朗,布朗接过去一口喝尽,但痛苦愈发加剧,杯子也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喂,怎么啦!”贝克快速奔过来抱起就要倒下的布朗,但布朗已经断气了。
“贝克这个人反应很机敏,他当即让把所有人的杯子包括布朗的在内都保管起来,所以当我们赶到时现场也保护得很好。”刑事部长向萨拉里说明道,“经鉴定,有毒的只有布朗的杯子,其他人的杯子及砂糖壶上都没有化验出有毒。当然两名女职员一度被怀疑,但倒咖啡和送咖啡的都是两人一块做的,而且一个个杯子又难以分辨,所以除非两个人是同谋,否则很难将有毒的一杯正好送给布朗。两个女职员既无杀害布朗的动机,也无同谋之嫌。”
“邻座的贝克也无杀人动机吗?”萨拉里问道。
“有。听说此人与布朗玩纸牌欠了他很多钱。两个人虽然是邻座,桌与桌之间乱七八糟地堆放了许多东西,但贝克要想不被发现往布朗的杯子里放毒是不可能的。”
“说是布朗死前将咖啡溅到了稿纸上,那稿纸保管起来了吗?”
“我想是的。”
“那么就去化验一下稿纸,另外布朗杯子里剩下的掺毒的咖啡我想也取证收起来了吧?”按照萨拉里的意思,一个小时后从鉴定科出来的刑事部长高兴地说:“真是意外,果不出你所料。”
那么,贝克是怎样毒死布朗的呢?
冰中少女
一个冬天的夜晚,几个年轻人正在屋中玩牌赌博。
“着火了!”突然,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几个人不约不同地往窗外望去,火好像是从后院着上来的,着到这儿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放下手中的牌一同向外奔去。消防车还没到,现场只有刚才喊着火的那个保安员,手里提着一瓶灭火器正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赶到现场的几个年轻人不容分说,勇敢地扑向大火。扑打了一阵子,火势似乎控制不住。
“快取消防水来,附近就有!”
“天这么冷也许水都冻上了!”
“管他呢,去看看再说。”几个人一道跑向装有消防水的水槽,打开水槽盖子一看,水果真冻上了。这已在预料之中,但没料到的是冰下竟躺着一个人,一个年轻少女一丝不挂地沉睡在下面。其中的一个人果断地破开冰将尸体抱出来,她似乎是被掐死后投到水中去的,已生息全无。此时三个人的耳中传来了消防车的笛声,其声由远而近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北海道地区检察院的揪过检察官和当地警署的杯田警部被人称为黄金搭档,此次又联手办案。
“揪过先生,从作案的机会看,凶手是住在这栋公寓的人,而且肯定是甲田和乙川中的一个。”
“可两人在推定的作案时间内都在玩牌。”
“是的,但两人在玩牌中间都各自出去过一次,甲田是着火前一小时,乙川是着火前十五分钟。据二人自己说,虽然外面天气很冷,但因输赢玩得很热,所以到外面去换了换气,但很快就回来了。这一点其他在场的人可以作证。尽管如此,我觉得将少女杀死再脱去其衣服扔到水槽中,用这么点儿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都有作案动机吗?”
“是的,两人都是被害人打工的酒吧的常客,甲田是死者现在的情人,乙川是死者原来的情人,而乙川目前正在同其上司的女儿谈恋爱,说不定被死者握有什么把柄受到敲诈也未可知。”
“嗯……凶手应该是乙川。假如凶手在行凶杀人时,在放火的定时装置上做了什么手脚的话,那么着火前一个小时出去过的甲田就不是凶手。是否发现了有用过可在一个小时后着火的定时装置的痕迹呢?”
“那么检察官先生,你认为是凶手放的火吗?”
“一着起火来,人肯定是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可想起用消防水的以及破冰将尸体抱出的恐怕都是乙川吧?这分明是想让人尽快发现尸体……你身上带着纸火柴吗?”
杯田东掏西摸地从上身口袋中翻出一盒纸火柴递给揪过。揪过点上一支烟,然后将过滤嘴去掉,再将烟无火一端置入火柴杆与火柴盒之间,眼看着烟一点儿一点儿变成了灰,大约十五分钟后,啪的一声火柴盒着了起来,尽管是放在了烟灰缸的中央,可腾起的火苗蹿了好高。“这样你就该清楚了吧?火灾现场肯定会留下这种火柴的灰烬的。”
“可是有一点我没弄明白,假如乙川是凶手的话,当他将尸体扔入水槽时尚未结冰,而此后十五分钟尸体怎么就被封入冰下了呢?”如果法庭上被律师抓到这一点可是站不住脚的呀!
“放心吧,作案手段嘛,在开庭前肯定会拿给你的。”揪过检察官充满自信。
那么,是什么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