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冤枉我老人家?我哪里像是那种会偷人东西的人呢?我只是看他晕倒了看看他是不是受伤而已。”
“还狡辩!我分明看到你心……”
怕天真的烟仔再说下去就言多必失了,我赶紧下去,拉住烟仔,“你这丫头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然后我才扭头看到太上老君,“老君?你怎么在这里?那个人是……”我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人,“咦,居然是炎帝……老君,你对炎帝做了什么?该不会是你把他杀了吧?老君他可是凡人啊,你身为天神杀伤凡人这可是大罪过啊,要是玉帝知道了恐怕你……”
“我,我……月伏,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杀人呢?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没错,你是没有动手杀他,可是你却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死,然后企图抢占人家的素女草!”烟仔说的很大声。老君赶紧过来拦住她,“哎呦,月伏你倒是快点叫你的这个小妹妹住嘴!再叫她这样吼下去天上地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可就麻烦大了!”
我笑着对烟仔点点头,烟仔很聪明不再说话了,我扶着炎帝坐起来,“老君,我这个妹妹可是这北岳的地灵凝聚产生的精灵,对于北岳水土之上的生灵所有的心思都感应得到,她既然说你是冲着炎帝手里的素女草来的,那你就一定是了。只不过我很想知道你要这草所为何事?否则我就是想要帮你说个人情从炎帝这里给你要上一株都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说辞了。”
“月伏,你……”老君看来已经明白我的心思了,我是在向他讨个人情。“好,只要你肯帮我从他这里拿来一株素女草我便告诉你要他何用。”
“好啊。”我将炎帝放下,走到烟仔身边,“你可知道这素女草的毒如何能解?”
烟仔摇摇头,“我不知道啊,应该是无药可解的吧。我本是大地之灵所在深知万物生长皆循自然,生灵的繁衍生息必须有雌雄交配方可,而这素女草却是个例外。所以上天会把它掩藏的很好,不让任何人触碰。要触碰的人付出相当的代价也只是为了维护这个道,若是有药可解的话,这个道便可以破了,如此一来对人间的万物生灵都将是一场灾难。你说是不是,月伏姐姐?”烟仔虽然看上去像个天真的小丫头,但是对于世间的事她了解的却远比我深切。
我点点头,看看炎帝,不是我不救你只是这次我也救不了你啊。
“那现在怎么办?我需要这株素女草啊。”老君在一边等得着急了。
“你这老头,我不管你是谁?天上的神仙也好地上的妖怪也罢,这株素女草我是不会给你拿走的。我看你心思复杂,不知道将这药草拿去会不会给天地两界带来灾难,我看还是将这草毁了算了!”烟仔说着就要去抢了素女草来毁掉。
可这草突然之间化为一股清气从炎帝手里出来,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轻飘飘的站在我们面前。她盈盈一笑,“烟仔你果然要毁了我吗?”
“你,你原来已经成为精灵了,为何我一直不知道?”烟仔有些惊讶了,言语都不利索了。
“其实我一直都是精灵,只是我的灵气无法聚集成行,你们看我永远都是这么轻飘飘的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我没有沾了你的水土,你自然无法感觉到我的灵力。我是素女。你们可以叫我素女。”
“素女,请你救救我的朋友,他虽然伤害了你但是他也是为了救人……”我觉得既然是这素女草伤的炎帝那她就一定有解救的方子。
素女回头看看炎帝,“你说他?他告诉我自己叫神农。为何你要叫他炎帝?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吗?”素女笑着看看我的脚,她看出来了我的脚没有站地,一直在空中悬浮着,只是长裙遮住了它们而已。
“他之前真的是炎帝,后来才改名为神农的。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
“我当然会问他,可是月伏,我若救了他你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助我重生,我要再生为人。你的身上有重生的力量,我看得出来。”
这次换我吃惊了,她居然连我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重生火都能看见,这个素女怕是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要知道我的重生火是当年女娲从火中将我救下之后留在我体内的不灭之灵,这灵力就是玉帝也不敢轻易窥探而她居然敢要!
“好,我可以给你火种,但是你必须将炎帝救活。”就连我自己都很奇怪为何自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这个人。
素女笑着点点头,转身飘到炎帝跟前,将自己的手指咬破,一滴鲜血滴在炎帝身上,顷刻间炎帝的身体开始变色,慢慢的恢复成正常颜色了。不一会他竟然真的醒来了,一见到我便很是惊奇,“月伏,你为何会在这里?我就知道他们轻易伤不了你的。”然后他又看到了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是……?”
“这位是天神太上老君,这个小丫头叫烟仔是北岳的地灵,至于这个白衣美女便是你刚才还握在手里的素女草了。”
炎帝看看我再看看他们,“你不是在戏弄我吧?月伏!我在采摘它之前便觉得这草有灵气,于是先自报家门才动的手,你该不会是知道我的想法故意找这些朋友来玩吧?”
“不信啊,你看看你手里的素女草哪里去了?”
炎帝看看自己的手,果然没有了。“可是……”
“可是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让素女就这么被你们任何一个人带走的,这是我身为北岳地灵应尽的责任,我不可以让任何灾难因我北岳而起。”烟仔说完飞身退出很远,手里已经握着兵器了……
“烟仔,你是不是先等我们把话说完?”我跟着她想要将她拉回来。可烟仔似乎铁了心的不听我的。
我只好用定身咒先把她定住,然后抱她回来。
素女笑着飘到烟仔身边,“烟仔,作为一个地灵,你做的真的很好,可是你却太过于死板了,不懂得变通。要知道你说的那些道理我自然比你更要懂,但是你为何不去想既然上天要这自然之道万古不变又为何要创造我在这世上?这世上每一个生灵的存在都有他的因果,我们没有机会变化一直沉默那是因为机缘未到,如今我的机缘到了,我便要出现要改变。若此时你还强要我坚守你所谓的原则那我便不能听从了。你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有自己的命数,躲是躲不掉的。要是你明白你就会放开女魃让她自己生活了,因为你保得了她一时却保不了她一世。我们是同样的,我的出现或许只是给你一个警示,希望你可以参透……”
素女说着拉起炎帝,“神农,我们走吧,去找那个你想要帮助的女人。”
炎帝看看我,“月伏,你以后也叫我神农吧,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炎帝了。”我点点头,老君又开始着急了,我赶紧拦住他们,“素女,你……”
“我明白,这个天神要的其实并不是我的草,而是我的血。就是我刚才滴在神农身上的那滴血。前些日子他的一个徒弟跑来这里不小心被我的根所伤,老君的法力虽可以暂时保住他的命却无法让他长久存活,老君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素女问,老君犹豫了一下赶紧点头,素女笑着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在老君的宝器内。老君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迟疑了一下还是先行离开了,毕竟他那边还有自己的爱徒等着去救呢,而这边我们几个暂时也做不出什么天大的事来。
神农同素女一起往山下走,烟仔跑到我身边,“月伏姐姐,我们也跟着去吧?山下那个女人很好看的,对人也很好,女魃就常常偷跑着出去看她。她好像是轩辕部落的人呢,总是给女魃讲一些黄帝的故事,弄得女魃每次回来都激动不已,闹着要我带她去部落看看自己的父亲。”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知道,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打算瞒她,她什么都知道。”
“那她知不知道自己被父亲母亲出卖的事?”
“知道,我都告诉过她了。”
“她不生气吗?”
烟仔摇摇头,“非但没有生气她还更加崇拜自己的父亲了,她说父亲是个了不起的首领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甚至可以为了报恩牺牲自己的骨肉,实在是可亲可佩。她还说等有机会见到他她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为他做所有事。”
“做所有事……这句话说的多么像嫘祖啊……”
“而且她真的在努力了,这些年来她苦心修行,如今已经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了,以她现在的实力,凡间一般的男子是奈何她不得的。若是她真的到了黄帝的部落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为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呢。”
看烟仔说得那么美好,我没有打断,只是我在想若是女魃真的回去轩辕部落黄帝果真愿意与她相认吗?我看黄帝怕这个女儿是从天神身边逃跑出来的若冒然与她相认恐怕会带来灾难,定要先敷衍她待祭祀问过天神之后才敢有所决定吧。以我对黄帝的了解,没有天神的允许他什么都不会冒然去做,必要时候还可以牺牲自己的家人。可我就是不明白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被人当做英雄来崇拜?他怎么配?
不知不觉我已经被烟仔拉着走到山脚下那个女人的房子外面,神农领着素女进去,那女人没有出来我没有见到女人的样子。烟仔拉着我往里面走,我慢慢跟着,忽然我见到素女笑着回头看我,她好像用了分身跑到我面前,而另一个她却依然化身一颗药丸被神农捧在手里送到了那女人手里。
“你还是不要看这个出生的过程了,因为它只会带给你不舒服的幻觉。我们都是由草而生的灵魂,想要摆脱这样的命运就必须接受神农鼎的煎熬,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我不管你是月伏还是嫘祖或者是雉,但是我感觉得到你已经忘记了一些事情……忘记了好啊,忘记了前世的过往来世便可以更加自由的活着了。有时候注定不能再回去的事情还是忘了的好,因为那些记忆的存在本就是可怕的束缚,他只会带来痛苦。请你记得我今天对你说的话,若是有一天你可以做点什么,记得让那些重生之人忘记……”然后她便消失了,神农回头看着站在这里发愣的我,“月伏,该你了。素女说她必须有你的火种才能重生,现在的她虽然已经在形成生命但是这点生命力只能维持她很短暂的时间,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