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定,酒菜就络绎上来了,华府的菜,做势讲究,味道独特,和秋香跟着王明去吃的五星级酒店有得一拼,秋香来了古代之后还是初次尝到这样的美味。自己虽然也精于做菜,可自己的那点水平和华府的厨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要说自己的优点,也就只胜在一个“奇”字上。
“今夜美酒佳肴,还有秋香……妹妹同桌,此情……此景,先生不如做首诗给大家助助兴吧。”几杯酒下肚,华文开始打开了话夹。
“不是叫我在秋香小姐面前献丑么?”华安推却道。
“先生就别扫兴了。”华武给华安斟满了酒。
盛情难却,华安举起酒杯,对着秋香含情脉脉缓缓吟道:那么在下就献丑作一首《风情种》
品美酒完又续
品佳人魂梦牵
辛辛辣辣入口中甜甜蜜蜜心间涌
问是酒香醉人心自道佳人风情种
“好,好。绝,太绝了。”不管华文做得好坏,这都是华文、华武的标准拍马。
秋香不懂古人的诗的好坏,只知道华安说的佳人应该就是自己,而且是很直白的表露心迹,对于读惯白话文的秋香,像这种古人的诗,能做出来,她就觉得是奇迹。
此时华安正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看得秋香有点小鹿乱撞:“在下听说小姐也颇善吟诗,也请略微指教。”
天哪!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唐诗宋词还能随口来上几首,可是自己作诗就万万不能了,要是抄袭别人的,他们都是每天埋在书堆里的人,一听就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幸亏秋香聪明急中生智,笑着说:“作诗就免了,我才疏学浅,班门弄斧,免得大家笑话。不如献丑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好好,那是太好不过,听闻小姐所奏词曲新颖别致,在下能够听闻一曲实属有幸。”秋香带到明朝的歌曲很受欢迎,一度传唱,若能亲耳听到确实有幸。华安自然也是翘首以盼的。
“好,好,好。我和哥哥早就想听妹妹奏一曲了,今日美景佳肴,再加上妹妹的美妙琴音和歌喉,真是快乐似神仙。”华武和华文双双点头,附和。
秋香回头对小晴嘱咐几句,小晴就出了门。秋香心里有点乐呵,幸亏自己一直喜欢唱歌,到了这里还能秀上一把,小小才艺把大家都糊弄住了。
没一会小晴就把琴带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奴婢,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秋香起身接过盘子,揭开盖子,里面是几块蛋糕,这是最基本的蛋糕,虽然缺乏原料但相信这样的蛋糕也够他们吃惊上一阵子了:“这是秋香做的小小点心,请两位哥哥和老师品尝。”秋香不习惯称呼华安为先生,觉得老师比较顺口。
蛋糕这个源自西欧的东西,确实把三位都镇住了,他们吃过高档的中式糕点,却没有见过蛋糕这种玩意。
秋香看着三人惊诧的表情,笑笑,摆好琴架开始弹奏,悠悠琴声顿时充斥了“文武双全”,秋香弹的是王菲在《孔子》这部电影当中的主题曲《幽兰操》的曲调,唱得却是刚才华安做的诗,悠悠扬扬,《幽兰操》的曲调很适合这夜色和这首诗。秋香的嗓音不如王菲的清冽但也算柔美,配合这古琴的清纯音质,一首《风情种》唱得绕梁三日。
三人口中的蛋糕还未入口就听到这美妙的音乐直视为天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门外传来三声响亮有力的“好”。
秋香笑着站起身,赶紧迎出去,外面款款而来的正是华夫人:“干娘!”
华夫人看着面前的佳人含笑说道:“我正要入睡,被你的琴声引了过来。我想能弹奏此种不凡曲调的定是秋香你。”
“不好意思,打扰了干娘。”秋香当然只是谦辞。
华夫人笑笑,扶着秋香进入“文武双全”,华文等三人,赶紧起身,让了华夫人上座。华夫人看了看一桌的菜式:“我道是何事,原来你们在这里开小灶,可是晚饭没有吃饱?”
“娘,我们在这里为妹妹接风。”华武回道。
华夫人回头问秋香:“刚才所奏何曲?似乎闻所未闻。”
秋香回道:“是根据韩愈的《幽兰操》所谱的曲改编过来的,刚才所唱的歌词是华老师做的《风情种》。”
“哦。”华夫人回头看看华安,“你们一人作诗一人吟歌,倒是配合得很是得当。”
秋香斜眼看看华安,华安也正看着秋香,两人都羞涩回避。
“能再弹奏一次么?我想听听原版的《幽兰操》是什么样的。”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华夫人眼里,她佯装不见。
“当然。”秋香起身,坐到琴前,弹唱起《幽兰操》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在众人欣赏的目光下秋香一曲吟吟唱罢,琴声渐渐引来了大片下人在屋外静听。华府的很多的下人都听说主人认了个干女儿,都还未见过,此次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悠扬琴声早把大家折服了。因为华府是读书人家,只有两个儿子,除了宴客很少会听见弹琴唱歌,像秋香这样曲调的歌曲更是很少听到,大家都暗暗称奇。
坐在对面的华安直直盯住婉约弹唱的秋香,严重放射着惊讶的目光。端坐在琴前的秋香一袭水绿色的纱裙,款式别致新颖,眉眼含情,嘴角含笑,脉脉款款,琴声飘扬清澈,歌声优美动听,那容貌自是不用言说的美丽芳华,恍惚间如仙子下凡不可方物。华安的魂魄早已在秋香的浓情蜜意里化作了片片深情。
看着门外的人群,秋香淡淡含笑镇定唱来,目光一扫,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大大,一股书生气息,嘴角含着隐隐笑容,目光犀利地看着弹唱的秋香,那人似乎正是白天所见的“华瑞”,可眼神一晃那人又再难找到,那人是人是鬼?令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