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城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此刻全线崩溃，只剩下内心，只剩下内心伸出对她无止尽的期待与盼望，奔涌而出，势不可挡。
他亲吻着她的唇和耳垂，惴惴的问，“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莫萱用手慢慢的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脸上已是羞红一片。昔城的脸上也顿生羞涩之色。
也许是等待太久，两人都倾尽全力。
只是，在他的爆发中，莫萱不知为什么竟流下了眼泪，内心的快乐和悲伤在这个时刻同样都达到了高潮。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顾昔城惶恐的搂紧她，“对不起，对不起。”
莫萱侧过身体，钻进他的怀里，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哭。你以后，应该都是开开心心的。”他拥她在怀，声音温柔的像是春风一般。
“给我一个孩子。昔城，可以吗？”莫萱的声音忽而低低的传来。一室静谧。
顾昔城的手微微用力，眼睛有一瞬的失神，茫然的看着前方。
她并不知道自己很难再有孩子。这份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
见他没有回答，莫萱固执的重复了一遍，声音闷闷的，“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顾昔城突然觉得胸膛有一丝酸涩，吐不出咽不下，堵在胸口，生生的疼。
他的手抚上莫萱光滑的脊背，轻轻拍着，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和疼惜，“为什么，想要一个孩子？”
莫萱没有再说话，安静的趴在他的胸口，像只猫一样蜷缩着。许久，久到顾昔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顾昔城才感觉到胸前凉凉的一片，“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一直一直陪着我。
顾昔城只觉得胸口疼起来，伴随着剧烈的侵蚀而来的胃痛，他咬住自己的唇，抱住莫萱的手臂也不由得加重了力气。
一直陪着你。这该是怎样的奢望，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
“对不起。”他附上她的耳边，喃喃的说道，继而吻上她的耳垂。
莫萱正要开口，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歌声持续的响着。莫萱翻身去在散落一地的衣服里找手机。顾昔城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倔强清澈的女声，只觉得眼睛酸涩，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你也是这样吧。
电话是寂言打来的，莫萱拿着电话，低声道，“寂言……我今天不回去了……嗯，小琪想留下来就让她留下来吧……嗯，我知道……好，我挂了。”
挂了电话，她抬起头看着昔城，“是寂言打来的。”
昔城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我知道。”她方才接电话时已经喊了他的名字。他环住她的腰，“我找件衬衫给你穿上吧。”
“嗯。”她点了点头。昔城便批了睡衣去拿衣服，她便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夜景。以后该怎么办？她想着这些，不由自主的想到入神。
顾昔城出了卧室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掌心是止疼的药，他将药片和着水悉数吞下。胃部一直在疼，锥心刺骨的痛。
没敢停留太久，他便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走进卧室。
莫萱正呆呆的看着窗外，失神的模样。连自己走进了卧室都没有察觉。
他轻手轻脚走到她的身后，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脸上。“不要乱想了，”他轻轻的说，“只要现在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等莫萱穿好一副，他便搂着莫萱躺下，和她亲吻，带着一些绝望的情绪。
“为什么来找我？”莫萱侧过手，细细的手指抚上昔城精致的脸。
昔城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点点握紧。“我想你。”
低低的声音，莫萱怔了怔，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喃喃的说，“我也想你。”
那一瞬，莫萱想起了一句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美丽的诗词有许多许多，但莫萱总觉得，最美丽的。还是这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手机铃声是什么歌？”昔城揽紧她，声音温柔。
“我爱他。好听吧？”
莫萱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问道，他的声音却忽而撞进耳里，“我爱你。”
“嗯？”莫萱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应道。
昔城低下头，温柔的唇在她的唇上擦过，“睡觉吧。”
“晚安。”她遂重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说。
“嗯。晚安。”
早上醒来的时候，莫萱揉了揉眼睛，天色尚早，身边的昔城已不在床上，她慌了神，急急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往外面跑去。
厨房里，昔城熟悉的身影让她的心安定起来。
她走到门边，“你会做饭？”
昔城回过头，便看见她头发有些乱乱的，睁着惺忪的眼睛的模样。“嗯。”他应了声，便走过来，轻轻拥住她，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快烧好了。去洗洗过来吃饭。”
莫萱伸出手揽住他的腰，“昔城，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吧。”以前，自己做的，他从来没有吃过，自己可是学了好久呢。
昔城蓦的怔住，背部微微的僵硬起来，有疼惜和自责爬上眼眸深处，“好。”不高的声音，却是坚定的，不带任何敷衍。
莫萱便雀跃起来，“嗯。我去洗脸。”连声音也是愉悦的语调。
“这才乖。”宠溺的语调，像极了寂言给自己的宠爱。
洗漱完毕，莫萱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忽而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巨大的绝望笼罩着自己，让她连未来都不敢去想。
她坐了些许时间，便拨通了明绝的电话。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接起，明绝带着些许睡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
“是我。莫萱。”莫萱垂下眼眸，声音低低的，“我找到昔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