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以进去吗
玉儿只好乖乖坐着不动。
“还想着开溜出去玩?”阿史那贺鲁突然冒出一句。
“没有。”被阿史那贺鲁猜中,玉儿气顿时泄了。
“明天,王兄把耶律宗璟的彩礼退了。”阿史那贺鲁语气淡淡地说。
“不用我嫁了?”玉儿感觉很惊讶,明明白天还凶巴巴地叫她等着什么耶律宗璟来迎娶的,这么快就变卦了?不像阿史那贺鲁王兄的风格。
“嗯。”阿史那贺鲁没有一丝表情,“你不是说要留在我身边吗?”
“真是太好了。意思说我可以出去了?”玉儿的大眼睛又开始闪烁着光芒。
“不行。”阿史那贺鲁冷冷回道。
“为什么?”玉儿转回身看着阿史那贺鲁,双手缠住他的腰,委屈地说,“为什么?不给我出去。”
感觉玉儿的两只小手不断在他的腰间摩挲,阿史那贺鲁擦头发的手有些停滞,心中有些火苗开始烧起来。
“明天,王兄带你出去骑马,行了吧。”阿史那贺鲁被缠得欲火上升,赶紧答应,匆匆离去。
阿史那贺鲁走出门口,深深地呼了口气。
玉儿看见阿史那贺鲁离去的背影,偷偷笑了,“王兄还真受不了我的胡搅蛮缠。”
“郡主。”管家在门外叫着。
玉儿收起笑脸,亲切地说,“管家,有事?”
“嗯……”管家站在门口,犹豫着。
玉儿走出门口,看着管家,低声说:“管家需要我帮忙,是吗?”
“不是。我来只是想告诉郡主。郡主与王爷不是亲兄妹。”
“啊,不是兄妹?”玉儿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能接受。是兄妹,也是出自管家之口,不是兄妹,也是出自管家之口。让人如何信服?
“郡主是雪妃拾来的孤儿。”管家的语气有些飘闪。
“孤儿?”
“郡主,阿史那贺鲁王爷很喜欢你。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我不愿意阿史那贺鲁王爷痛苦。”
玉儿开始发懵,真的懵了。
只是一小会,玉儿对管家淡淡地笑了笑,“谢谢管家告诉我。”
管家眼眸里有些不忍。
无论何人,都会接受不了自己是被人捡回来的!
我是不是太伤害她了?但为了王爷,又不得不这样说。管家在心里骂了自己许多回。
玉儿看见管家难过的表情,平静得说,“管家不必难过。我一个孤儿,能被王府收养是我的福气。否则,我可能早就被饿死了。王兄对我也很好。管家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那我要休息了。”
管家看了看玉儿,慢慢地转身离去,步伐呆滞。
玉儿躺在床上,看着床幔,一滴泪珠轻轻落下。
孤儿,自己真的是孤儿!本以为阿史那贺鲁是自己的亲哥哥,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上天好像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自己只是被收养的孤儿。
孤儿…孤儿…,玉儿在呢喃中慢慢睡去。
艳阳高照,暖暖的阳光透过胡杨的叶子,落在地上,斑斑驳驳,让人有一种慵懒的感觉。
“桃红,郡主醒了没有?”阿史那贺鲁站在院子里,问坐在一旁做女红的桃红。
“回王爷,郡主早醒了。”桃红放下针线,慌忙站起来行礼。
“郡主在里面?”阿史那贺鲁眼光飘向了房子,眼眸中有几许激动。
“郡主骑马出去了,好像说是到河边走走。”桃红低着头,害怕王爷听了不高兴。因为王爷交代要看住郡主的,免得郡主出事。
“嗯。知道了。”阿史那贺鲁转过身离去。
桃红不由地吐了口气:咦,今天,王爷好像心情很好。
玉儿牵着马,沿着树林里的小河,慢慢地踱着步。小河映着澄蓝的天,清澈明亮。泥土与青草,散发出田园的滋味,小野菊与报春花娇艳的花姿,在绿草间,有些羞涩。
阿史那贺鲁骑着马,追寻到河边,远望身着白色绣花罗裙,蓝绸缎束腰的玉儿,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些心事。阿史那贺鲁提着的心终于掉下来。
“高昌隙绿。”阿史那贺鲁驱马来到玉儿身边,低下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玉儿猛然惊醒,抬起头,“哥哥,你怎么来了?”
阿史那贺鲁跳下马,从玉儿手中拿过缰绳,将马绑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你为什么不等我?”阿史那贺鲁有些霸道地问。
若是平时,玉儿肯定搂着阿史那贺鲁的腰,跟哥哥耍一些小性子。
管家的话,玉儿还记忆犹新。她与阿史那贺鲁没有血缘关系!但她的心里早已把阿史那贺鲁当作是亲哥哥。只是现在,玉儿心里有些许别扭,好像是不好意思太黏着阿史那贺鲁。
“想一个人出来走走。”玉儿看着远方,轻轻地说。
“高昌隙绿,你想躲开我是吗?”阿史那贺鲁用力地扳过玉儿的肩,炽热地眼光看着玉儿。
“我……”玉儿看着阿史那贺鲁,身子有些不自然。面对不是亲哥哥的男子,玉儿心里感到了一些慌乱,不似以前那么淡定。
心有些“噗噗”的乱跳。
阿史那贺鲁握住玉儿的小手,带着玉儿向前走去,脚踩着软软的小草,心情犹如烈烈骄阳时分睡在绿荫下般的舒坦。
玉儿侧身默默地看着身材健美,英俊无比的阿史那贺鲁,有些分神。没想到哥哥这般帅气。
“高昌隙绿,我知道你不是我亲妹妹,不知有多高兴。我想一生一世保护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没有前奏,没有预期,就这样从阿史那贺鲁嘴里说出来。
“我?”玉儿有些吃惊。
她要从妹妹的角色出来,进入另外一个角色?
“我不好吗?我不够帅?”阿史那贺鲁挪揄的说,有些自嘲地看着远方。
“好。哥哥足可以迷倒一大片。可是我……”玉儿的手开始冒汗,想把小手从阿史那贺鲁大手中抽出,但阿史那贺鲁用力握得紧紧地,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
“高昌隙绿,你出汗了。我让你这么紧张吗?”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是……不是……”玉儿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到底是,还是不是?”阿史那贺鲁用有些玩味的语气,直直地盯着玉儿说,眼眸里满是探究。
玉儿嘟嘟嘴,盯上阿史那贺鲁的眼眸,似笑非笑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阿史那贺鲁低头贴着玉儿的耳边,男子的气息拂过玉儿的脸颊,那表情要多暧昧,就多暧昧。
吹过来的风儿,都是这般的炙热!
玉儿脸通红,急忙躲开阿史那贺鲁那浓浓的男子气息。
阿史那贺鲁邪魅一笑,“如果高昌隙绿在七天之内,找不到意中人,我阿史那贺鲁可要强娶你。”
什么道理?简直是强盗道理嘛!强盗的道理就要用“贼贼”般的行动去解决。
“阿史那贺鲁就认为我七天内找不到意中人?我的魅力不够吗?”玉儿白皙的脸蛋,透着玫瑰的绯红,娇媚地浅浅笑着。
真是迷人的小妖精!
阿史那贺鲁眼眸顿时失神,半会才讪讪地说:“如果七天内,高昌隙绿找到意中人,我就当疼爱你一辈子的哥哥,绝对没他想。”
“真的?我的哥哥可不要反悔哦。”玉儿抱着气死哥哥不要钱的心态,眼眸含情,氤氲流光,娇媚纵生,轻抚着阿史那贺鲁坚实的胸膛,不断地在绕圈,眼眸带着几许狡猾地笑意。
阿史那贺鲁被搅得有些冒欲火,拿开白皙的葇夷,看着玉儿隐含在眼眸里的一些狡黠,一愣,板着脸说:“可不许找耶律宗璟。”
“为什么?哥哥难道连什么人都要规定吗?耶律宗璟一表人才,很合我的心意。”玉儿半笑半嗲。
“现成的,高昌隙绿肯定是看不上。对吧?”阿史那贺鲁贼贼地笑着。
“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玉儿眨着眼睛,开心地笑了。她又找到了与哥哥在一起的感觉。
“我想玉儿是不是会沦落到在大街上随便拉上一个人作挡箭牌啊?”阿史那贺鲁瞟玉儿一眼,嘴角微扬,一脸坏笑。
“哥哥,你放心。找不到比哥哥好的,玉儿干脆回来嫁哥哥得啦。”玉儿满面春色,一片旖旎。
“我看干脆不用找了,浪费时间。还有谁会比哥哥我好呢?”
“哥哥,不找怎么知道有没有?哥哥不要太自负。”玉儿说完,快乐地跑去将缰绳打开,跃上马背,回眸倾城一笑。
“高昌隙绿,你又去哪里?”阿史那贺鲁急忙叫着。要命的高昌隙绿,把他的心搅得痒痒的,又要溜走。
“去找意中人啊。哥哥不用担心,七天之后,我肯定回来。”丢下一句话,驾马离去。
剩下一脸惆怅的阿史那贺鲁。
找意中人,才怪!玉儿溜走去西辽国逛游去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想法子忽悠哥哥吧。
玉儿坐在马背上,欣赏大漠的美景。一片漫漫黄沙,尽是如此凝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眼前的景色如诗般的美丽,玉儿不禁啧啧称叹。
玉儿驱马走了许久,人烟越来越稀少。
咦,我是不是走错路了?
驻马四顾,到处是沙坡,一个人影都不见。四周都是相似的景象,玉儿有些分不清所在的位置。
眼看夕阳就要西下,大漠的风沙就要席卷而来,玉儿感觉身上的温度开始下降,有些冷起来。
玉儿心里开始担心起来:早知找个向导就好了,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最终迷失方向。
往哪里走呢?
思索间,传来一阵阵驼铃声。
哦,太好了,有个老人家牵着一匹骆驼朝她走来。
“大爷,西辽国往哪个方向走?”
“西辽国?姑娘要向左边走,一直走下去就到了西辽国。千万不要向右边走,那里可玄乎着呢。”大爷耐心地说着。看着这么娇艳的姑娘,老人家还是挺担心姑娘走错路。说实话,一个姑娘,只身赶路,实属危险,走错路更加危险,大漠里的坏人真不少。
“谢谢大爷。”玉儿微微颌首,淡淡一笑。
“一定要记住向左边走,不要向右边走。”大爷不放心地再次交待。看着玉儿皎洁的面容,就好像自己家娇气的女儿一样,不禁“嘿嘿”地笑了。
“右边为什么这么玄乎呢?”玉儿奇怪地问。
“姑娘可能没有听说过。十几年前,西辽国的耶律光王爷曾带兵去过,但只有区区几人返回。耶律光王爷也身受重伤,不久就死了。如今世人都传言,那里有妖孽,去不得。”大爷眼神透着一丝恐惧,摇摇头,叮嘱说:“姑娘,快些走吧。夜里的风沙准备又要起了。”
“右边真的很玄乎吗?我要去看看。”玉儿的好奇心膨胀起来。她真的好想去那里看看到底有什么,让世人如此恐慌?
“姑娘,不要开玩笑,会没命的。”大爷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玉儿。
“大爷,谢谢你。再见。”玉儿扬起鞭,驾马向右边而去。
“姑娘,姑娘,你回来……回……来……”大爷不断地叫着。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大爷叹了叹口气,无奈地离去。
这么标致的姑娘要去送死,大爷觉得心里堵着慌。
唉,好好的一个姑娘!
大爷牵着骆驼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约半里路,迎面赶来一位英俊的小伙子。小伙子看见大爷,停下马,低头问:“大爷,西辽国往哪里走?”
“又是问西辽国啊。往左边走就是了。你不会又往右边吧?”大爷疑惑地说。
大爷看着眉清目秀的帅小伙子,心里直捣鼓:今天,我这么玄乎?先是遇见美如天仙的姑娘,这会又遇见一个英俊潇洒、气势轩宇的帅小伙。
“右边?”帅小伙子有些不明白。
“可惜了。刚才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问我去西辽国的路。我告诉她往左,她偏要往右。右边去不得,有妖孽,会死人的。可她不听。”大爷又在叹气。
“那姑娘去了右边?”帅小伙子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些担忧。
“是。”
“多谢大爷。”
英俊小伙子骑马快速向右边奔去。
“唉,小伙子,不能去右边,西辽国在左边。去不得……”还没来得及阻止,英俊小伙子,一下子就没了踪影,只剩下滚滚黄沙。
“今天怎么这么邪门,叫不去,偏偏就去。是不是……”大爷越想越害怕,拉着骆驼,加快脚步,快速离去。
夕阳已经下山,漫天黄沙开始扑面而来。玉儿快马加鞭,赶在天黑之前,达到前面的一座废弃的古屋。
黄沙打在脸上有些辣痛。看来大漠的黄沙还真可怕!
来到古屋前。古屋的泥墙已经有些坍塌,门已经破裂。风把门摇着“吱吱”响。
玉儿跳下马,将马也牵进屋里去。
古屋还不小。分为前厅与后房。大厅的地面上还铺着些干草,应该是有人在这里歇过脚。厅后面的房间还有些遗弃的锅碗瓢盆与一张木床。
玉儿把马栓在大厅里,喂马一些食物,然后把木床打扫干净,将行李放在床上。
从大厅里拿些干草来,在房间里生火。
浓浓的烟火呛得玉儿直流泪水,好不容易才把火给生起来。房间在柴火照耀下,弥漫着一层柔和的黄光。
坐在床边,玉儿拿起大饼,舒服地吃起来:今晚可以睡个暖和的觉了。
当玉儿正要和衣躺下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谁?
鬼?
玉儿心不由得一缩。
大爷的话又开始在耳边响起:千万不要向右边走,那里可玄乎着呢。如今世人都传言,那里有妖孽,去不得……
玉儿拿起宝剑,站在破门的后面,连呼吸都有些发抖。
一个黑影推开门,脚步欲迈进古屋,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瞬间架在脖子上。
“你是人?是鬼?”玉儿声音有些颤,心跳加速。
“你说呢?”带着玩笑的味道。
玉儿一听,是位男子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你能不能把剑拿下来?我害怕你发抖失手,将我脖子给抹了,到时我就成冤死鬼了。”那男子看了看玉儿,挪揄地说。
玉儿将手中的剑拿下,红着脸说:“不好意思,我以为是……”
没敢把“鬼”子说出来,说出来那别人还不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