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简再次躬身拿着羽扇一举,退了开去:“晚生告辞!”转身离开。
“那尘儿也先告辞了!”说完,墨尘抬头看了一眼,不怎么理会他的祖母,还有一脸厌恶,甚至是对他怒目而视的大夫人余美玲,墨尘颔首状似不知,不堪不卑的退下。
“嗯!尘儿,等下!”
墨尘刚走两步,身后,老太君便叫住了他,墨尘立时转身过来,弯腰道:“祖母,您还有何吩咐?”
老太君顿了一下,惊疑看着面前恭敬,谦顺有礼的这个墨尘。
同样是一个人,感觉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气度与以往完全不同!如非她从小看到大,还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一袭锦质的墨色劲装,衬得他高大伟岸,俊逸不凡的脸庞神采飞扬,抬头挺胸、自信满满,气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不再是像从前那般,战战兢兢,见人就只会低着头,避让不及,甚至可以让人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可如今一瞧,此刻的尘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彩,只要瞥上一眼,就能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看来,这尘儿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啊!这些年她竟然没有看出来,尘儿居然如此不凡,暗下竟有些欣喜。
老太君看得满意的频频点头,墨尘回头过来,却半天也不见她开口说话,一下被老太太凌厉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得不经有些心虚,是不是他又哪里做错了?深怕惹得这老太太不开心了,那又将生出麻烦事端了,这可不好!
“祖母有事?”
墨尘略带磁性的清零,轻声疑惑一问,小心谨慎起来。
“母亲,我们还要去老爷那,老爷可能等急了!”
余美玲一见,老太太眼角竟然带笑的看着墨尘,心下隐隐不安,催促她快走,想以此阻隔她于气度不凡,越来越出色的墨尘接触,那样老太太才不会站在他们那边。
“嗯,没什么事,下去吧!”老太君看了一眼焦急催她快走的余美玲,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转身:“对了,有空可以让你媳妇到祖母那坐坐。”再回头看着不满的余美玲道:“我们走吧!”
老太君朝墨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伸手锦袖一宽,余美玲赶紧上前扶住,口中乖巧的应着:“是!”这才扶着老太君离开。
心里不禁狠狠地抽绪了几下,因为老太君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顿时紧张起来。
暗想,这老太太不会是看重了这个墨尘吧?如果是那样她绝不允许!可是有不敢出声质问,只能闷闷地扶着老太君,偷偷地眼神一瞟,阴狠地扫过墨尘。
呃?墨尘一愣,抱歉恭送:“是,尘儿一定会让月儿多去祖母那尽孝的!”
看着缓缓前行的老太太,墨尘在后面恭敬的弯腰行礼,恭送她们离开,却被余美玲那道阴深异常的冰冷目光一惊,墨眉立皱,顿时拉起了警觉,嘴角轻瞥淡笑的转身离去。
书房内,墨守成一见老太君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案卷,起身上前:“母亲,您怎么来了?”一看到老太君身旁的余美玲,只不屑的一声冷哼,便吝啬的连看都不在看她一眼。
老太君一见,他们夫妻二人竟然到了如此冷漠的地步,心下暗自悱恻,难道这余美玲下毒之事是真?虽然她现在不管家,但家里的大事,是决不可能瞒得了她的双眼的。
“嗯,母亲也想清静清静,可是,你们有让我这把老骨头省心吗?”
老太君一说完,便走到上首坐下,墨守成亲自为她倒上一杯茶水:“母亲,有谁您就说吧,儿子听着了。”心下已经明了。
这边,余美玲使劲办法想要夺回管家的权利,那边,新月已经开始了接受工作。
帐房内,新月嫩白翠小朵粉色桃花样式的罗裙,铺散开开来,正跪坐在桌前,似耦如莲的芊芊玉手,正翻阅着之前余美玲经手过的账目,一双秀美的黛眉不住的颦皱,眉心那点朱红是晶莹玉露,泛着莹莹的光泽,美目间不时的发出凌光。
“没想到墨家竟然经营了那么多的生意,难怪是羽国的四大家之首。”
轻声低吟看着手边,各类账目,新月都初略的查阅了一番,让她发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这繁琐的记账方式,看得她几乎两眼犯花,计算起来也十分的麻烦。
终有些不赖的抬首,略有不爽的放下手中一本布匹类的帐薄,朝外喊道:“小雨,你去将管家请上来一下!”
小雨反身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一旁站着候命的鱼儿:“给,你来帮小姐扇扇子,我下去叫。”再道:“小姐,奴婢这就下去。”
“嗯!”新月点点头,拿过一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鱼儿接过小雨递来的扇子,欢喜的走到新月的身旁,为她打扇,看着三少奶奶绝美的黛眉,微微皱着,疑惑道:“少奶奶,干嘛皱眉?这账目出现问题了吗?”
鱼儿伸长脖子,凑上前去瞧,一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她一个也不认识,顿时,泄气的一嘟嘴,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小雨将管家带上了阁楼,赶紧打住不语,安静的为新月扇扇子。
管家一身灰黑色锦袍,抬首正步的朝她这边走来,一拱手道:“三少奶奶您找老奴有何事?是账目看不懂?还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一上来,管家的第一反应便是认为她看不懂账册,站在新月的面前看似恭谨,但一双精明的眼睛,却极不信任的盯着她看。
想她二十一世纪好歹也是个经济管理系的本科生啊?会连这点账目也看不懂吗?只是,这等繁琐杂乱的记账方式,还真让她不敢恭维。
新月温和的一笑,也不恼管家对她不礼貌的言语和态度,毕竟在这么一个大家族中,她一个仅仅十六岁的庶子之妻,要没几分真材实料,很难服众。
抬眉正眼的看着面前略有不服,却掩饰的极好的管家,温和道:“管家,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