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接受她的道歉?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Vida撞见了不该撞见的,而其中一个主角就是她芮子沫,被牵扯进来的另一主角就是他钟瑞森。Vida明知道芮子沫和展皓宸的关系,还能在钟瑞森的威逼利诱之下发下重誓,可见钟瑞森的良苦用心有多深。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莞尔,心照不宣不用说太多。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来安排。”钟瑞森旋转方向盘,转入林荫小道。
路边的参天大树伸展枝丫,两边树木枝丫相互靠拢,几近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没什么想吃的,我就想吃点……”
“哗啦啦……”
芮子沫的话还没有说完,放在手机插槽里的手机发出了流水的铃声。哈,看来她小小的心愿说不定都要落空了。耸了耸肩,摇摇头,努嘴,示意钟瑞森接电话。
无奈的瘪嘴,摁下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通话按钮,钟瑞森温和的声音很久违似的终于回来了:“喂,我是钟瑞森,有什么事么?”
不去关注钟瑞森的电话内容,芮子沫将视线重新移回到车外,欣赏着闪过的风景。额头上的伤口可能是因为车速稍微有些过快,冷风吹打在额头纱布上,再穿透纱布,刺激的她的伤口隐隐作痛。
“好,我知道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到吧。”挂掉电话,钟瑞森换了车档位,不得不加速,“沫沫,今晚我有其他安排,晚饭不能跟你一起吃了。喏,这个是我家的钥匙,待会儿我把你送到别墅门口之后,我就必须得赶回公司了,所以,你呢,就自己想吃什么就自己弄吧。”钟瑞森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取出钥匙,递给芮子沫。
芮子沫接过钥匙,垂眸,看着那把轻巧的没有什么感觉的钥匙。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别开头,继续看向车外,随意的问了一句:“今晚回来吗?”
“也许不回来了。”钟瑞森没有时间去考虑芮子沫的话到底有什么含义,只是当作一句简单的询问了,“你身上有钱吗?”
“嗯。”钱她还是有一部分积蓄的,不需要钟瑞森慷慨解囊,“我有。”
“那就好。”点了点头,“既然有,那我我就放心了。记得要吃药,那些药对你额头上的伤口很有好处的。”
“嗯。”很听话的应声答道,芮子沫再度闭上了眼睛休息,她觉得很累,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上都觉得好累。
一想到脑海中印出来的那张熟悉的脸庞,芮子沫就觉得心累,再想到Vida在医院里跟她的“砰面”,她也觉得心累。
一晃,芮子沫离开已经有五天了吧。五天,刚好一只手的五根指头能够数的完的数字。虽说如此,但这五天,对于展皓宸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芮子沫刚离开的时候,展皓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他眼睁睁地看着芮子沫坐上计程车离开别墅区的时候,他还奋力的踹了路面的石子,诅咒发誓芮子沫要走就走,走了就不准再回来。可是现在,五天的时间,他几乎已经弄来不成人形了。
头发乱的像鸟窝一样不打理,胡子长的像短刺一样不刮,至于身上穿的衣服么,嘿嘿,这位仁兄那是相当的拽,五天没有换过一套衣服,他每天睡觉根本就没脱过衣服,换衣服那更是省了,脱都没有脱,还换它干嘛?
展皓宸五天以来,几乎就是足不出户,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每天都是抱着酒瓶罐子,坐在沙发上,滑到地板上,靠在茶几上,总而言之,该有的颓废都有,就差没有躺在地板上喝闷酒了。
手机响了不接,座机来电不理,门铃响了照样不甩。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的人难得一次沮丧,展皓宸彻底的沉沦了,就连史琅在别墅外大吼大叫他更为干脆的拿过沙发上的靠枕捂住耳朵,嘴里哼哼唧唧地哼着左右腔调混淆不清的陈词滥调。
没有芮子沫的声音,没有芮子沫的影子像,没有芮子沫的影子,没有……什么都没有,芮子沫已经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上次吵架他还有理由去找她,而这次,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是么?
在办公室里被她逮个,呵,真他妈的搞笑!他承认,那秘书的身材的确够火辣,但是,他还没有来的及尝尝那具诱人体的滋味,就被使坏的人破门而入,坏了他的好事的同时,也让他失去了那个可恶的小女人。
展皓宸微微睁开双眼,雪白的天花板依然雪白,没有丝毫杂质,可他怎么忽然觉得天花板好冷?不,不是天花板好冷,而是他的心好冷。
缩了缩僵硬的脖子,展皓宸收回笔直平放的长腿,酸麻的感觉让他蹙了蹙眉。试图减轻双腿传来的麻痹感,他用了用力蜷缩双腿,上身往一边倾侧,撑在地面上的手掌无意间碰到了放在身边的酒瓶。
咕噜噜,酒瓶发出脆弱的滚动声,好似在抗议他对它的待遇。
双腿还是很麻,恁他再试图减轻麻痹感似乎都没有什么作用。于是乎,他放弃了蜷曲双腿的想法,就那么笔端的打直,它要继续发麻就继续吧,他已经无所谓了。
拿起身边的易拉罐嗤啦—声拉开,随手扔掉拉环,仰头,大口的喝了一口。罐装啤酒的味道比不上瓶装的,展皓宸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鄙夷地吞下口内苦涩的啤酒,满口的泡沫在口腔内乱窜,就像他此刻的心绪一样,乱的不像样子。
“呼”沉闷地吐气,头靠在了沙发边缘,烦躁的闭上眼睛。他已经记不得他喝了多少酒了,每天都是喝酒喝酒再喝酒。喝完酒睡觉,肚子饿了吃泡面,整个客厅已经被他弄得与垃圾场没什么两样了。
手指在易拉罐上顺时针转动,把玩的不亦说乎,心却一点一点的开始揪痛。此刻的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答案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在小女人离开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想她了,甚至到了发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