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道:“她看着弱却没什么病,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快收了这心思,我是不会同意的。”
墨涵郁闷地无以复加却无法解释,只好将提议作罢,但私下又好好嘱咐了贾敏的贴身丫头和嬷嬷,让她们务必照顾好贾敏,才忐忑不安地送林海一家回去了。
同年贾兰出世,贾府尚未走出贾珠去世的伤痛,对这个孙子的出生就显得不那么在意了,王夫人甚至将对李纨的恨迁怒到了贾兰身上。贾政虽然喜欢孙子,可他也不好在内宅多混,李纨和贾兰渐渐成了淡出贾府人的视线。不久贾琏和王熙凤也成了亲,王熙凤八面玲珑,很得老太太的喜欢,很快便让王熙凤上手管家,王夫人也信任这个内侄女,除了最后决定权,也算给了这个侄女充分的展现才能的空间,这下子李纨这个守孝的大媳妇更成了隐形人了。墨涵冷眼看着贾府终于走上了既定的轨道,对林府就更加不放心了。
墨涵那里除了担心林府,每天便“衙门……林府”两点一线地过着无聊日子,只是偶尔想起原著中贾敏应该还会生下个会早夭的幼子有时会纠结,因为那个小孩子被自己蝴蝶掉了。
咱们且按下墨涵不表,且说扬州林府,林海回到扬州反复思量墨涵的话总觉得古怪,心想儿子是个有神通的,莫非贾敏的身子真有不妥,便忙忙请了几个名医过府,弄得贾敏莫名其妙,黛玉紧张兮兮。
打发走了大夫,贾敏愣愣地看着林海,林海被盯得发毛,忙道:“夫人看为夫做什么。”
贾敏眼圈微红,道:“老爷和妾身说实话,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否则干嘛一个医生接一个医生的换。
林海知道贾敏误会了,暗骂儿子多事,忙安慰道:“夫人别多心,没影的事情,只是看你这几年有了黛玉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这次回京赶了那么多路怕你累着了,想好好调理一下。”
贾敏松了口气,这才娇嗔道:“老爷早说嘛,弄得我这心跟海上的船似的一起一伏的。不过老爷虽心疼我也不必这样啊,倒显得我轻狂了,还有看把咱们玉儿都吓着了。”
旁边黛玉立马拼命点头。
林海笑着拍了拍黛玉的头,转向贾敏道:“虽然没什么事,可大夫说你最好还是静养,我看咱们玉儿都开始读四书了,你教着不免费神,不如咱们给他找个老师。”
贾敏不赞同:“玉儿才多大,学这也不过是打发时间吧,又不想中状元,找什么老师。而且有师傅教也拘束了她,她还小呢,还是多玩玩好。”
林海笑道:“我想着每日师傅只教半日就够了,你放心我也不想把女儿教成个小书呆子。”
贾敏看林海坚决,也只能答应了。林海便将要为女儿延请西席的消息放了出去。
不几日便有人荐了个书生来,名字叫贾雨村,林海暗暗一打听才知道是个被上司弹劾罢了官的。林海见他相貌英伟谈吐不俗,虽眼神不安分但却有真才,便有些意动,就和贾雨村说了去后面和夫人女儿商量一下,明日在给消息,毕竟是给女儿请老师。
到了后宅却见贾敏在和黛玉嘻嘻哈哈哈笑做一团,林海看得有趣,笑呵呵将黛玉扑过来的身子接住道:“夫人这是笑什么呢。”
贾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道:“还不是咱们那宝贝儿子,也忒能耍宝了,这画册里写的故事、画的画真叫说不出来了,也忒促狭了。”
林海自是知道墨涵的本事,拿着画册翻了翻,见是一本故事叫什么《武林外传》,配着墨涵说叫做“漫画”的插画,很是有趣,他也不禁笑了:“这臭小子,平日不好好读书竟弄这个,这是新送来的吧。”
贾敏点头道:“可不是,今儿上午才到的,对了,这还有给老爷的信呢。”
说着贾敏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林海道:“也不知他这次哪来这么多话,呶,你快拿去吧,我们可没偷看啊。”
林海笑道:“怎么夫人吃醋了,那下次我让他多写点什么安慰安慰你。”
贾敏横了他一眼道:“我才没那么矫情呢,我只盼着他们小两口快给我添个小孙子抱抱。”
林海笑道:“你也太急了,这才俩月呢。”
他接过信细细一看却不禁愣住,贾敏伸过头怀疑道:“怎么了,有事?”
林海摇头道:“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这次有些碰巧了。他在信里说了些官场的事情,其中提到一个叫贾雨村的,说皇上对他很不满呢,和三皇子私下交谈说他贪酷好名、恃才傲物,让三皇子对朝中一些自诩清廉、空求政绩的官员一定要擦亮眼睛。怎么这么巧今儿贾雨村正好来咱们这儿要应聘西席,我差点就答应了。”
贾敏道:“这有什么,碰巧了呗,既他人品不好咱们不答应就是了。”
林海为难道:“这个是扬州知府推荐来的,我不好驳他面子啊。”
贾敏无所谓地挥挥手:“我可不管这个,我只管看着我闺女就是了。”说着点了点黛玉的鼻尖,母女二人咕咕唧唧的拿着画册计较起来。
林海一笑,他也不过随口发发牢骚,这点事还不在话下。回去想了想忽然想起墨涵曾说过的薛蟠来,他因为那件调戏事件也对薛家上了心,关于儿女的一丝一毫,他从来都是个小心眼的,想到薛家他忽然微微一笑,有了主意。听说薛蟠自那之后被薛老爷拘着读书,西席气走无数,不如把贾雨村推荐过去,那家是个财大气粗的,贾雨村肯定满意,这破锅烂盖也相配,只看是锅碰了盖还是盖砸了锅吧。
次日林海便和贾雨村说黛玉太小,不免亏了先生高才云云。贾雨村刚觉得失望就听林海给他指了金陵薛家这条大路,又说薛家是京城荣国府贾家的亲戚,贾雨村自然又惊又喜,可面上还是踌躇,怕人家不买账。林海道无妨,说他们如今恰好有个公子进学,因对老师要求高换了无数个,贾雨村是做过官的,薛家必然愿意。贾雨村称谢而去,虽然没赚来林海的亲笔荐信有些遗憾,可他自信自己的能力还不至于被个商家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