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才不是呢,说什么放风,好像我平时都被圈在牢里似的。”水灵珺扭着脸道。
“好啦我惹不起你,走啦,黛儿我明儿再找你来玩。”水溶笑了笑转身走了。
水灵珺坏笑着推了推黛玉的肩膀道:“溶哥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看叫的亲热的,‘黛儿’哦……”她粗着嗓音拉长了声音道。
黛玉看水灵珺一脸揶揄,禁不住脸热心跳,佯怒道:“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跑上去要撕水灵珺的嘴。水灵珺一笑忙跑起来,可惜她又不会轻功,自然跑不过黛玉,被黛玉捉住咯吱了半天才放手。水灵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拢着头发笑道:“哼,不公平,你竟然用上功夫。”
黛玉笑得灿烂:“我比你小,用功夫也没什么嘛,否则对我就不公平了呢。哼,看你还胡说不?”
水灵珺挤挤眼睛:“好,我不胡说。不过今年七月有大选八月还有大选哦,溶哥哥满十五岁了,可是到大婚的年纪了,玉儿妹妹你们俩若有意思可要趁早啊。”说完大笑着跑出去了。
“哎呀,你还说!”黛玉小脸红得如胭脂一般,跺着脚娇嗔道,心里却有一丝异样,仿佛胸口堵了块石头一般,溶哥哥该大婚了吗?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是了,我是他什么人,他以前那些话没准就是哄小孩儿呢。
荣国府,贾母看着宫里传来的信息,真个心惊胆战,忙叫鸳鸯道:“你去让人到宁国府请珍哥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
鸳鸯见贾母语气沉重不敢怠慢,忙出去找人。
顿饭工夫,贾珍急匆匆来到贾母正室道:“老太太叫孙儿来有什么事?”
贾母让人都下去才道:“你们府里蓉儿媳妇是不是废太子忠恪亲王的女儿。”
“老太太!”贾珍大惊失色,猛地抬头看向贾母。
贾母瞬间觉得身心俱疲劳,哀哀一叹:“看来是真的了,哎,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说。”
贾珍心里冷笑,荣宁二府其实到了自己这辈都快出了五服了,若不是住得近哪能联系这么密切。荣国府赫赫扬扬,自己宁府却低了一头,明明当年先祖宁国公是长兄来着,自己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算计。
其实贾珍不知道荣国府之所以在京城还算数得上,主要还是因为贾母这个老寿星在,贾母的辈分高不说,其夫荣国公也算有些能力,那些和荣国府交往的仕宦贵族多半还是看着老荣国公的面子。
贾母看贾珍神色晦暗不明,也知道贾珍虽说喜好淫乐却也是个有野心的,自然有私心,她也没能力去计较,只好长叹道:“我不管你曾经抱着什么想法,如今这秦可卿都已经留不得了,希望你为了咱们贾氏一族,慎重考虑一下。”
贾珍脸色一瞬间惨白,声音微颤道:“老太太,出了什么事情吗?”
贾母叹道:“珍哥儿可知道忠恪亲王为什么会死?”
贾珍道:“外面都传言说是当今忌惮那位才动的手。难道……”他神色惊慌起来,“难道这竟是真的?”
贾母冷笑道:“忠恪亲王正值壮年,就算被圈禁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上皇退位前还下旨令他迁居别院,他的身体该越来越好才是。可是,他却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我本觉得即使真有什么阴私,这事情也关联不到咱们身上,不想你那府里竟然还藏着个废太子的女儿。”
贾珍此时倒清醒了,不甚在意道:“那又如何,秦可卿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落魄皇族,又不是大人物。您看水旭都活的好好的呢。”
贾母叹息一声:“水旭今年才弱冠之年,因为父亲的缘故一直不得志,真正涉朝堂不过才几个月,能有什么出息。皇上借着他给父亲守孝的机会将他又顺理成章地雪藏起来,水旭以后估计都掀不起大浪来了,而且我估计他也没有机会去掀什么风浪了,皇上,是不会饶过废太子一脉的,因为他们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贾珍怔怔听着道:“忠恪亲王究竟为什么会死?”
贾母冷冷道:“还记得去年的山西地动吗,地动之后再去曾经流行过一阵瘟疫,其实那并不是瘟疫,而是忠恪亲王派人下的一种毒,为的就是诋毁皇上的帝位不被上天所认可,犯了如此大的罪,于公于私你想皇上可能饶过他吗?”
贾珍额上顿时冒出冷汗来,若贾母的事情说的是真的,忠恪亲王死的还真不冤,做出那样事情抄家灭族都不为过。只是水澈已经是皇家人了,自然不能灭族,但皇上显然不可能放过水旭,有那样疯狂地老子,儿子有怎么可能让人放心。他期期艾艾道:“可是秦可卿她的身份应该没人知道吧。”
贾母冷笑一声:“没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事情严密,可是为什么宫里有人议论忠恪亲王有个私生女化名秦姓女养在某个权贵家里,说的活灵活现的,你想宫里有几件事情是皇上不知道的,他听了这话自然会派人去调查真伪。我原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那么巧就是蓉儿媳妇,不想竟然怕什么来什么。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贾珍惊得脑袋里一片空白,颤声道:“这怎么可能,她的身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母亲了,可是她的母亲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贾母眼露寒光,讽刺道:“你天天要么坐在屋子里和大小老婆喝酒,要么出去寻欢作乐,家里和外面的事情你能知道多少,你就真确定没人知道秦可卿的身份,她的母亲就不可能告诉别人吗?”
贾珍一激灵,脑子里似乎有一条线终于接上了,一咬牙骂道:“那个贱妇竟敢算计我!”
贾母冷冷道:“你也不用和死人较劲了,还是想法子将秦可卿除了吧。到时候我求着娘娘去和皇上自首,或许皇上还会原谅咱们,否则一个窝藏罪妇的罪名甚至更大的谋反罪名都可能安在咱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