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蝶光着脚,鞋都顾不上穿好便跑了出去,险些撞到门口的人墙。
“你也听到了!”玉灵蝶问道,眼中精光闪闪,顺着上邪寒远望的方向看去,除了依稀的月光,模糊的树影,再看不清任何东西,整座幽冥宫彻底融在夜色中。
“回屋睡觉去!”上邪寒命令着,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
“哪还睡的着,有人在喊你的名字!”玉灵蝶很肯定的说道,上邪寒断然否决,不是,根本没有喊他的名字,那是风吹枝叶发出的声音。
赶巧,就在上邪寒否认时,凄利的喊声又随风飘了过来。
“你听,多清楚,哪是风声,明明就是……”
“回屋睡觉去,现在!即刻!”上邪寒猛然转过身,本就幽深的黑眸燃起势要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玉灵蝶心头一紧,没出声,更没有动,仰着脸,凝视着黑夜中冷酷俊媚的男人。
四目撞击着,纠缠着,谁也没有避让,谁也没有退缩,是凄利的吼声打断了这场不知会纠缠多久的凝视。
上邪寒深深呼吸,“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四处走走!”
看着上邪寒紧锁的眉头,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玉灵蝶真的很想问,“你很累吗?”话已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每个人都有秘密,有的可以触及,可以说给人听,有的只能深埋心里,一道触碰,不但会痛,还有硬生生的撕开那本就好不了的伤口,再次品尝锥心刺骨般的痛。
上邪寒,你的俊媚微笑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比我的前世还要多还要痛的秘密吗?
玉灵蝶轻挪着脚步,看着上邪寒朝她满意的轻笑,她却觉得此时他笑的好丑、好涩。只要她一天不离开这里,那座石堡,那凄利的吼声,会如魔障般吸着她的心魂,即便离开了,这里的一切也会永远在她心头纠缠着。
上邪寒终是忍不住的去了石堡,玉灵蝶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樱唇轻扬,她还是乖乖留在屋里的好,省得被夜叉架着回来。
上邪寒离开了,吼声也随之消失了,玉灵蝶彻底不了睡意,独坐桌前,对月发呆。她坐了一夜,上邪寒也离开了一夜。天大亮时,上邪寒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袭暗纹紫长袍,外罩雪纱,乌黑的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束在白玉发冠中,发冠两侧垂着紫色冠带,鬓若刀裁,面若中秋月,色如春晓花,正目若秋波,视而有情般看着她。
玉灵蝶揉了揉眼睛,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囊,昨晚看他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她乱七八糟想了整夜,一坐天明。现在再看他,她昨晚真是见鬼了。
淡淡的瞟了眼上邪寒,女人慵懒的站起身。
玉灵蝶,你说你蠢不蠢,因为他你胡思乱想了一夜,可是你看看人家,春风得意,哪有半分萎靡不振;再看看你自己,噢,对了,死祸害没给你准备镜子,你当然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
玉灵蝶,你简直是白活了,前世的你默视一切;今生的你,哪来那么多心思,思这儿想那儿,你的心只要感念无心大师,挂念轩辕离尘就好,其他人有钱有势用不着你玉灵蝶操心。
玉灵虹心里在翻江倒海,脸上却风平浪静。
受不了被她淡漠的眼神,受不了被她当成空气般存在,他换了新衣,他将昨夜的阴霾抛到一边,他要好心情的带她四处赏看,换来的却是她的漠视,她的距人于千里外。
“玉灵蝶!”上邪寒吼道,“你要睡觉?”她又是脱鞋,又是掀被子,不是睡觉还能干吗!
玉灵蝶斜眼看来,白痴,知道还问。正要躺下,却被上邪寒蛮力的扯了起来。看着两眼冒火的男人,玉灵蝶依旧淡然。
“我们说好今天出去走走的!”上邪寒闷声道。
“不去,我要补眠!”她为什么补眠用不着解释吧,说补就补,眼一闭,即使她的手腕还在上邪寒那幅铁掌中紧握着,即便她现在是斜坐着。
“你当真不去?”上邪寒问道,磨牙声清清楚楚传进了玉灵蝶的耳朵里。
不去就是不去,用不着真不真的,她决定的事,同样没人可以改变,就算这是他的地盘,大不了把她扔出去,她从地上爬起来时会大声谢谢。
忍着手腕的痛,有本事就掐断她的手腕,断骨之痛她早就习之为常了。
突来的蛮力把玉灵蝶整个人掀到了床里,她本不打算睁眼,可是,发冠摔地的声音,衣服扯撕的声音,由不得她不睁眼看看。死男人,自虐也不选个好地方,想扒光他自己啊!
白玉发冠被扔到了桌角,雪纱紫衣被踩在了脚下,凌乱的发丝,松散的里衣,此时的上邪寒愈发俊媚狂野,邪魅兴感,麦色的结实胸膛上一道形如蜈蚣的伤疤紧紧揪住了玉灵蝶的眼,直到男人充满压迫力的身体突然袭来,玉灵蝶猛然恍神赶紧后退,却撞到了墙上。
“上邪寒!”女人充满了警告的吼声上邪寒充耳不闻,大掌扯住女人胸襟,将人抓了回来。
“你不是要睡觉吗,来,我们现在就睡!”睡觉还用陪的吗,任玉灵蝶双手齐上,始终掰不开上邪寒的手掌。
“大清早,你发什么疯!”玉灵蝶斥吼,惹来上邪寒怒火烘烤。
“你也知道现在是大清早,发疯的不是我,是你!哪天我疯了,一定是你这个没心肺的女人逼的,睡觉,睡觉!”恶吼震的玉灵蝶耳朵里嗡嗡直响,没等反击,人已被牢牢禁锢,双双倒入床中。
“上邪寒,你混蛋,给我松手!”玉灵蝶如同离水的鱼,使出浑身力量扑腾着、挣扎着,对抗着。
“你不是要睡觉,别不识好歹!”上邪寒的不屑似利剑刺中了玉灵蝶保护已久的心弦,愤怒下,女人最直接最解恨的血淋手段,狠狠的重重的一口,在上邪寒胳膊上烙下了血淋淋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