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轩辕离尘,另一个是南宫浩宇,你的心还真是大啊!”上邪寒脸上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阴霾。
“我心里何止他们两个,还有你啊!”
“用不着你挂心,本宫不稀罕!”有多久混蛋男人不以本宫自称,此时改口,他到底在气什么,火气来的快,来的凶,来的横蛮霸道,气她帮着南宫浩宇说话?当初他不也搅在局中,助南宫浩宇争位吗。
没给玉灵蝶开口的机会,上邪寒如同被地府罗刹附身,踢翻了凳子,扬长而去。
看着长衫如雪冷然而去,悄然而生的酸涩在玉灵蝶心里漫延,看冷然孤寂的身影,那毅然绝决的脚步,刺了她的眼,更刺进了她的心。生凭第一次质疑自己的言行,刚才她真的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夜狼,我……”话到嘴边,玉灵蝶又吞了回去。
“吃过饭回房休息,我要去街上。”这便是夜狼直截了当的做派。
“去街上找上邪寒?”玉灵蝶忍不住问道。
“去备齐路上所用!”玉灵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好一顿饭因话不投机闹的不欢而散,混蛋男人饭不吃扬长而去,她哪还有胃口。
即便回到房间,满脑子是上邪寒那张阴郁的脸,还有他头也不回绝然而去的身影,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又是一声长叹,玉灵蝶默背起了玄天心经的心诀,反反复复,脚步变的轻缓稳实,浮躁的心落回了原处,深深呼吸,气息均匀平实,待再次睁开眼时,眸光清明光泽。
一个人困在屋中,直到目落西山,玉灵蝶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酒楼大厅食客渐多,靠窗的那张桌子还空着,一定是夜狼特别吩咐掌柜留下来的。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楼里嚷闹竟不入耳,整颗心惦念着中午不欢而散的那个混蛋。
没多久夜狼回来了,手里拎了几样东西,玉灵蝶轻展笑颜,朝夜狼身后看去,目光毫无收获,那混蛋是早就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买了什么?”玉灵蝶轻声回道,夜狼将油纸包一一展开,路上不投宿了,吃睡都在车上。
“有事?”从雪尘到苍月,他们一路上与游山玩水无异,眼下突然这么紧,难道是幽冥宫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想早些跟主子会和!”夜狼说的风平浪静,玉灵蝶心里已浪花滚滚,早些与上邪寒会和?那混蛋男人走了?不管不顾,就因中午的不快,独自一人走了!
嘭的一声,玉灵蝶只觉自己的掌心火辣辣的痛,她这一掌虽然没有内力,却是实实的拍在了桌上。
“凭什么我要看他的脸色,受他的气,连句话都没有,说走就走,他以为他是谁!”玉灵蝶的火气腾腾直冒,满酒楼的食客无不抻长脖子往这边看。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一个个眼睛全挖出来!”冷厉的气息,血淋淋的吼声,又是一声嘭响,凳子招谁惹谁了,中午被上邪寒踢的四腿朝天,此时又被玉灵蝶踢了个仰壳朝上。
“结帐!”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混蛋上邪寒,咱们走着瞧。
气都气饱了,肚子里哪还有空余的地方吃晚饭,悍女一声厉吼,夜狼结了帐,傍晚时分出了城。
披星戴月,过河绕山,悍女放出话来,车上吃,车上睡,除了拉尿外一律不许停车,她就不信追不上那混蛋。
时令夏季,满山青绿,越往南行似在山林中穿梭,玉灵蝶趴在车窗上,干饼咬的吱吱做响,这哪是在吃饭,活脱饮血撕肉一般。
走了半个多月,混蛋男人鬼影不见的,玉灵蝶当日的火气早已烟消云散,倘若现在混蛋上邪寒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该怎么做,狠狠骂他一顿?再把他气走了呢;脚拳相向?没等她动手,一准被那混蛋点了。
马车突来的颠簸惊扰了玉灵蝶,弃大路穿山林,夜狼一马当先,行至狭窄曲径时,玉灵蝶弃车骑马。走了这么久,始终未到两国过城,她不得不怀疑,夜狼到底要引她去哪儿?
“紫霞山?!”玉灵蝶惊呼,她真的没想到夜狼会带她来紫霞山。
“虽在紫霞山中,凌云寺在北,我们在南,两地相距百里。”紫霞山延绵万里,由苍月延伸到月泽境内,依夜狼所说,走山路要比走官道过边城省去大半的路程。庆幸不用再受长路漫漫之苦,转念间,玉灵蝶更想问夜狼,杀千刀的上邪寒也会走山路吗?却忍了回去,管他走哪条路,前晚能见到那混蛋。
在有大岩石的地方歇了一夜,天亮时,众人再次踏上归家的路。
黎明中的紫霞山,古木寂寂,雾气漫漫。天边的启明星还没有彻底隐退,那轮火热的日已露出红艳光辉。马蹄声惊扰了林中的宁静,一动牵百动,整片山林回荡着各种各样的声响,林木晃动,鸟儿惊飞,阵阵不悦的吼声从山林中深处隐隐传出。
紫霞山不愧当世奇山,山石巍峨,林木挺拔,一步一景。
玉灵蝶深深呼吸着绿意浓重的新鲜空气,整个人整个心融入这恢宏美妙的世外忘忧地,越往前行,哗哗的流水声越来越响。
“噢!”玉灵蝶惊呼眼前的豁然开阔,惊呼那如同九天悬下的银绸瀑布,美眸中扬抑着兴奋,当看到瀑布下那弯清潭边一抹如墨身影时,玉灵蝶翻身下马,脚似生风朝那抹身影扑袭而去。
玄天心经精妙之处,只有强大的意念才能驱动强大而精纯的内力,此时的玉灵蝶心无杂念,整个人整个心所有意念驱动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力,朝那抹身影拍去。
突来的劲力强大而神速,原本等着女人花拳绣脚的上邪寒脚尖重点潭边黑石,借力整个人似乎要腾空般,未等站稳,他原先坐的地方石头崩裂,水潭在一声巨响后,掀起一米多高的白浪,众人皆惊。
玉灵蝶愣愣的看着水潭,这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