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这些?”
“慕王府把姐姐的尸首送回来,说是得病死的!我根本不信,我千求万求,才从一个跟姐姐关系很好的丫鬟口中得知这一切!那时我虽然知道了,但我家贫困破落,能拿慕王府怎么样?能做的就是帮着家里把姐姐葬了,忍气认下这一切!后来我为了家里生计,到了玉王府做丫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替姐姐不平,偏偏是她的女儿嫁到了玉王府。可惜那时,我没有一点机会去接触慕青曦。直到你嫁了进来,事情一切都变得很顺利!”贝侬说到最后笑了起来。“这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不会放过做坏事的人!”
柳琬蓉冷冷一笑。“那么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老天爷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无所谓!爹娘都不在了,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姐姐是死在慕王府的,我要把慕王府变成姐姐坟地,我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就凭你?”
“这件事有人会替我办成!”贝侬笃定的笑了笑。“我现在只要看到慕王府成为姐姐的陪葬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真可怕!”柳琬蓉心生寒意。
贝侬微微一笑。“你放心,说起来你我还是同一阵线,我不会害无辜的人,我还会帮你!”
柳琬蓉道:“不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这时,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主子,总管带了几个人过来!说要抓贝侬姑娘!”
柳琬蓉拧眉,起身走了出去。“名总管,你这是在做什么?”
见名总管身后带着四个王府侍卫,来势不善。
名总管与侍卫给她请安行礼后起身,说道:“老奴奉王爷之命,杖责丫鬟贝侬!她向侍卫打听王爷的去向,以下犯上!”
柳琬蓉心中一颤,顿时明白过来。他知道是她派贝侬向侍卫打听他的去向,这是杀鸡儆猴,他嫌她打听他的事情。这也是给她的警告,让她少管他的事。
贝侬从屋里走出来,面无惧色,经过她身边时,还自嘲。“看,老天爷的报应来的很快!”
“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柳琬蓉似笑似哭,脚步踉跄的走回了屋里。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打的是贝侬,实则是在鞭笞她的心。
外面,木棍打在人身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虽然不大,她却听着异常刺耳,每一下都是他打在了她的心上。双手掩着耳朵,她跑回内室,心痛难当。
端云居
玉颢宸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卫御翔,眼底波澜不惊。“你不是回山上陪师父过年了么?”
“大过年的,你也该去给师父拜个年吧!”卫御翔颇为不满。
他说道:“府里走不开,过几日我自当去给师父拜年!”
卫御翔一掌拍在桌子上,义正言辞的指责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放手了,就该好好过自己的才是!看看你整日颓废的样子,如今塍国内战是一触即发,你还有闲心思去顾虑儿女情长?”
玉颢宸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他一掌拍凹下去的桌面,冷冷的说道:“该做的事情我哪一件少做了?我是整日醉的不省人事了还是痛哭流涕了?师兄,你不要借机发难!”
嘿嘿笑两声,卫御翔道:“既然如此,何不答应师父的提议?”
“等师父什么时候快归天时再说吧!”他冷哼。
不料卫御翔面上担忧,说道:“师父已近百龄,虽有绝世武功,但武功毕竟只是武功,并不是长生不老丹!这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何必急着拒绝?”
“我不爱学武!”他冷冷的说道。“治理天下,要武何用?领兵打仗自有武将,与我何干?”
“文武并有,不是更好?”卫御翔不死心的劝说。
玉颢宸丝毫不为之心动。“师父还有几个徒弟,也都不会武功,若他真的闲来无事,可以把他毕生的功力传给他们!”
“这些话你亲自去跟师父说吧!我只负责把话带到!”眼见说他不动,卫御翔给自己个台阶下。
玉颢宸下逐客令。“知道了!你可以回山上陪师父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嫩绿的新芽悄悄露头,满枝的浅浅春意,御花园的汉白玉石凳上坐着三个英俊的男人。
玉龙傲摒退了左右,说道。“我决定把皇位传给勇亲王!”
“皇上!”勇亲王就是五年前作为质子交换去赫国的塍国皇子玉建珩,他惊讶的站起身。“臣万分惶恐!”
玉颢宸看了一眼玉龙傲,沉默不语,眸中却是若有所思。
“当年是皇兄的父皇传位于我父皇,而今我只是把皇位还给皇兄!”玉龙傲平淡的说道。“皇兄也不必推辞,这皇位本该是你的!”
“皇上,这万万不可!”玉建珩推拒。“皇上正值风华正茂……”
玉龙傲抬手,打断他的话,站起身负手背对着他们。
过了片刻,他转过身,面色淡然且平静,而说出的话,却是无异于是一声惊雷。“我不是玉龙傲,我是玉凤骄,龙傲……我的双胞胎弟弟早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
玉建珩大惊。“什么?你是凤骄?你是小凤骄……”难怪当今皇上亲政五年,虽有皇后和几十名嫔妃,但一直未曾有子嗣,也很少选新妃。近一两年朝中大臣日日递奏折关心皇上子嗣之事,多少朝臣罢朝以示抗议,亲王级的老王爷也都纷纷劝谏。偏偏‘玉龙傲’顶住所有压力,把这些奏折都压了回去。
“我是女子!”玉凤骄淡下眼眸说道。“如今,我也该把一切跟你们交代清楚!因为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
原来她的爹与玉建珩的爹都是塍国皇子,且是一母同胞兄弟,感情十分要好。所以玉建珩的爹临死时,便把皇位传给了她的爹,也就是先帝。
先帝继位前曾当着玉建珩的爹爹发誓,先帝过世后,皇位还是玉建珩的。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父皇最终也没能实现他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