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恐怖极限:囚困岛
在梦中,我梦见自己走在一片黑暗广袤的荒野上,头上雷电轰隆,雨水哗啦冰冷。我踉跄回头,光影忽明忽暗,雨声中我清晰听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我知道一路来都有一个人在紧紧地跟着我,但我看不到他,他如同鬼魅般隐匿在我后方的雨夜中。后来我终于看到那栋漂亮的房子,它立在荒野之中,屋里灯光幸福温暖。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映在房子窗上,我多么想用尽全力冲进那房子里将那女人杀死,可我身后的讥笑声传来,他说,你永远都别想靠近她……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陌生的空房间里,眼皮辛涩沉重,好像已经睡了好几天。我看到房间的地下铺满了报纸以及一些速食品,而耳边传来远处海鸥的叫声,我抬眼往窗口望去,只见天空蔚蓝,阳光明媚。
我打开房间的门,眼前一片深蓝的海,海鸥高翔于蓝天之上。耳边风声呼呼吹过,我发现自己原来正站在一座灯塔上,塔下崖壁崔嵬,怪石如刀,起码有十丈来高,而远方又隐隐有渡轮鸣笛。
一条楼梯环绕着塔柱缓缓而下,我走下楼梯,来到断崖上,绕着断崖往四面寻看了一圈。断崖的另一边远处有一片沙滩,沙滩白沙如炼,细浪摩挲,摊上错落着几间房屋。
我猜想自己可能身处在一座小岛之中。我对这小岛印象陌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我想我那奇怪的失忆症,又让我失去了几天的记忆。
回想起记忆中最后的片段,我的女朋友小丽躺在血泊之中,我看到另一个女人用凶狠的眼睛盯着我,我往她身上扑去,大力掐着她的脖子,可她用一个花瓶砸在我的头上……
记忆由此出现断截,我不知道我到底失忆了几天?而这些天里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我往自己身上模式,想拿出手机看今天的日期,可我的手机却不见了。我走回灯塔的房间,也没能发现我的手机,我知道我只要一失忆,身边的东西就会时常不见。
我找了一条小路,步下了断崖,向远处的那片沙滩走去。途中我听到钟楼敲响的声音,我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远处山上一个血红的十字架站立在一座钟楼的上方,那里是一座教堂。
我向教堂走去。这是一个简单的小型教堂,外表显得有些破旧。我推开教堂的门,里面冷冷清清,一个神父正站在耶稣身下虔诚地点着十字。神父看到我,向我说了一声,你来了?
我看着神父,我说,神父,你认识我?神父于是抬头惊讶地看我,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一定又问蠢话了,我向神父解释说我有失忆症,会把之前几天所有的事情忘掉。
神父依然惊讶地看着我,随后终于笑了一笑说,原来这是真的,你之前跟我说过一次了。我于是问神父,神父,我来到这个岛上几天了?
神父说,四天。我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岛上吗?神父于是将我带到他的房间,将一封信封交给我,说,你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让我替你保存这封信,你说你可能会失去记忆,让我在当发现你失去记忆时,将这封信还给你。
我谢过神父,然后打开信封取出信,只见上面写着:小丽已死,警察怀疑你是凶手,要想活着,别走出这个小岛!
我看完信,冷静地将信塞回信封放到身上,然后问神父今天是几号。神父说今天是10号,我心里默数了一下日子,然后再问神父这小岛是什么地方,离S城有多远。
神父说这个岛因为以前交通不便,一直以来都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叫囚困岛,现在坐船然后再转车的话到S城大概需要一天的功夫。
我别过神父,重新回到灯塔上的房间里,看着手里的信纸,心里阵阵起疑。里面的字迹并不是我的,可神父为什么说是我亲手把信交给他的呢?我醒来之前记忆最后的片段小丽躺在血泊之中,确实已经死了,可警察为何会怀疑我是凶手,莫非是有人在陷害我?
我想起了那个杀死小丽的女人,我对她并不熟悉,但我们有过一夜之缘。在两个多月前,我一夜醉酒,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她的床上。那时我已经跟小丽相恋了一个月,对此内心愧疚不己,我趁那女人熟睡未醒,早早就溜走了。
可她为何要杀了小丽呢?我看着面前的字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想莫非这字条是那女人写的?她在用花瓶砸晕我后将我弄到这个岛上,让我看起来像畏罪潜逃,同时留下一封信来恐吓我。没错,要想活着,别走出这个小岛!这句话是警告的意味。这也就可以理解我为何亲手把这信件交给了神父,因为我知道自己可能会随时失忆,那时我可能会忘了是谁杀了小丽,而这封不是我写的恐吓信就是寻找凶手的线索。
可我有些不明白当初我为何不仔仔细细地写下一切然后交给神父留给失忆后的我?莫非是信不过神父?
我将信重新放回身上,随便吃了些地下的饼干,就起身离开灯塔。我要重新回到S城里,小丽死去那天是4号,今天过去6天时间了,即使警察正在通缉我这事是真的,我也无法容忍自己苟且偷生,我绝对无法容忍自己放过那个女人,她杀了我心爱的小丽,我心爱的小丽。
我在岛上辗转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渡口,但当时残阳已经落海,渡口人影清冷,不见轮船。小岛居民淳朴,告诉我说今天已经没有班船了,不过晚上八点有一架货船会来卸货,到时我可以搭货船离开囚困岛。
我于是等到了晚上八点,可货船却依然没有到来,我看着昏沉的海面,迎面吹着海风,心里逐渐感到不耐烦。我看着渡口四周,只见海岸四边一片冷清,光影暗淡中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等船。
最后我只听到远方终于传来一声汽笛声,可脑后突然一声轰鸣劈头灌顶,我只觉得有一只棍子敲在我的头上,而眼前的夜色一下子更黑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灯塔上的房间里,所幸这次没有失忆,因为我依然清晰记得当时脑后那阵突然而至的剧痛。
房间里亮着一盏微黄的灯,地上依然铺着报纸,可我发现报纸上此时多了一碗饭,饭上添着一些青菜和几片肉。我已经一整天没好好吃过东西,肚子饥饿难耐,我端起碗拿起旁边的筷子立即就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想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袭击了我,而他似乎又不想让我死?
我想起了神父,以及我在岛上遇到的一个个陌生的脸孔,但皆无法确定。我想那人肯定躲在岛上的某处暗地里监视着我,或许说,他现在也在监视着我。
我再想起了那个女人,心想会不会就是她袭击了我,而她现在就在这个岛上?可是我又想如果真是她把我弄到这个岛上,那她肯定有帮手,会不会是她的帮手在岛上暗中监视并袭击了我?
我把碗里的饭扒完,放下碗筷抬头看窗口,只见外面夜幕深邃,繁星点点。我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打开门后身体趴在地上爬出房间,眼睛往灯塔下的四周看去,但底下黑黝黝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
敌在暗处我在明处,我想若此时袭击我的人躲在塔下黑暗中一方的话,那我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但我见围绕着灯塔的栏杆触手潮湿冰冷,上面积满了露水,知道此时应该是深夜凌晨时分。
我想如果一个人在这样毫无遮挡的野外深夜长时间监视着一个人,那肯定极为艰苦,他根本无法做到时时刻刻监视着我,而且,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我趁着夜色悄悄爬下了灯塔的楼梯,然后身体在崖上的暗处里潜伏躲闪,仔细搜寻着四周可能藏人的地方,可我搜寻了半天,却没发现半个人影,这座断崖上,除了我,唯一的动静便只有那寒夜里从海上吹来的风声。
我小心下了崖,连夜逃奔,我要迅速摆脱掉这个被人监视着的局面,这样我才能顺利逃出这个囚困岛。
渡口上的居民说,这囚困岛一天只开两班船,一班早上8点,一班下午2点。我想我只要躲到8点开船的时刻上船,那时趁着船上人多,众目睽睽之下料他们也不敢冒然动我。
我重新来到了渡口,在远处一处隐蔽的角落躲藏了起来,等待着黎明的来临。海边的凌晨冷风沁骨,冻得我瑟瑟发抖,好不容易东方终于开始吐白。
我看着海上渐渐升起的日出,不由悲从中来,我想起了跟小丽相识的时刻,那时我们就是在一次旅行看日出中开始相恋的。小丽的笑容,柔情的迷人眼眸,现在都被那个眼神凶狠的女人所毁灭了。我发誓我一定要逃出这个小岛,找到那个女人,将那个女人杀死!
渡口渐渐地多了人影走动,我远远仔细察看着每个人的举动。监视我的人一旦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渡口寻找,他或许就隐藏在人群之中。
好不容易等待渡船的人终于多了起来,而远处阳光下海面波光粼粼,一艘渡轮破浪而来。
我混在人群中上了船,一路谨慎盯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然而一切安然无恙,什么也没有发生。等到渡轮一声鸣笛,轮船渐渐离开海岸,奔向远处海面的时候,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再一次回到灯塔上的房间里。我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半天一阵愕然。搜寻着记忆最后的画面,我当时正坐在渡轮的角落边,眼前白浪如画,渡轮离开囚困岛后已经航行了两个多小时,我一夜未睡,只觉得眼皮逐渐沉重……
我拳头狠狠地砸在身下的床板上,大声咒骂自己,心下懊恼不己。我想我又失去了几天的记忆,我到底将那个女人杀死了没有?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疯狂地夺门而出,快速下了灯塔,来到教堂里,我问神父,神父,今天是几号?神父说,15号。
我在上帝的面前飙了一嘴的脏话,神父看我疯狂的样子,不由问我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看着神父,我说神父,你在11号到今天之前,可有看到我?
神父惊讶看我说,当然了,你之前将信封委托我保管时,还让我每日为你送去三餐,我自然会看到你。
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我说神父,你说我从11号到现在这几天里,人一直都在岛上,那我一直都在做什么?
神父看着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后说,除了11号早上和中午我为你送餐时发现你不在之外,其它时间里每天傍晚我都看到你在海岸边来回不停走动着,神色无奈,好像很着急似的,孩子,你要将身心交给主,主能让你脱离罪恶和苦难。说着,神父将手举到我头上,虔诚地说了句阿门。
我听得简直难以置信,我岔岔地离开了神父,向灯塔走去。如果神父所说属实,那我11号早上离开囚困岛时,下午傍晚前已经又回到了囚困岛,按囚困岛与S城的距离,我根本就没到达S城,更别说找到那个女人并且将她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