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之很小的时候被绑架过,歹徒将他关在了黑色的箱子里整整三天三夜,等警方来的时候男生已经严重脱水,那段时间是莫家人最难熬的日子,小小的男孩不说话,只是死死的拽着家人的手连睡觉的时候都不让人离开。
他的强迫症就是在这个时候得的,凌夕那个时候也是半大的孩子,她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怎么回事,她所能做的,就只有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手,紧紧的不放手。然后将自己最喜欢吃的口香糖分给他,逗他开心,陪他欢笑。
莫问之对于她,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习惯,十几年沉淀的心理阴影,他会在人群中下意识的找到她,他会习惯性的祈求着她的帮助,但那不是爱情。
虽然她想将这些灌上爱情的名字,但对方终究不属于他。
她虽然已经说好不再逃离对方的身边,因为莫问之会没有安全感,但她依旧食言了,她还是选择了远走。
已经能够栖息的港湾突然罢工,任谁都会闹别扭吧,凌夕抹着泪收拾着行李,但是如果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是夏涵,她能够给予对方自己可以给的,而自己不能给的,她也能给莫问之。
很多时候所谓的恋爱只是因为忍受不了一丁点的寂寞而已,莫问之亦是如此。道理听过很多次,可人偏偏总是要流完很多的眼泪,才肯成长那么一点点。但对于她来说,似乎每一次幸福到达顶点的时候都是恶梦的开始。
“小夕!”莫问之推开房门,“不在……吗?”
房间里整洁一丝不苟,他环顾四周,终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些柠檬味的口香糖。
他抖着手捡起了那些散落的口香糖,明明有些还未拆封,却都可怜兮兮的躺在了垃圾桶里。
你的每个要求,我都努力达到,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努力实现,而你的答案,却依旧是这样,要远远的逃离开我的身边吗?
凌夕,害怕在泥沼中沉溺于此的,是你吧,要有勇气放开浮板,才有可能学会游泳,这个道理你不是比我更加明白的吗?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甜言蜜语的挽回你,还是苦苦哀求的留住你,这么多年来我的心情又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述说的呢。结果你终究还是不信任我,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管熬过多少次困难,他们依旧在这个低洼处摔倒爬不起来,总是如此……
莫问之静静的站在房间里往窗外望,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调转头冲下楼去。
ACT 6
凌夕正准备上车,“小夕!”
她闭了闭眼,知道此刻是绝对不能回头,再回头的话不知道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脚不听使唤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车朝前方开走。
“哈,我先准备出去玩,有点事……”
“有事会把没有开封的口香糖都丢掉吗?”莫问之叹了口气,“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为何不等我我都已经和她分手了啊。”
凌夕愣了愣,“……你真的和她分手了?”女生突然又倒退几步,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行!你马上和她说收回自己说的话,我只是被你传染了病,离不开你也控制不住自己,结果看见你和夏涵在一起时就会失去自我,但我在别人面前不是这样的,我……我在又安面前就可以控制得很好!我不是你对的人……”
“住口!别在我面前提其他的男人名字!”莫问之一把拽住她,甚至是有些粗暴的,“你又想让我发病吗?我都快被你搞疯了你竟然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初秋的冷风灌进了胸腔,疼痛却有着饱胀的感觉,他们的幸福如此忧伤,莫问之细细摩挲着女生的脸庞,“你难道不想和我一同走下去吗?”
凌夕嚅嗫了下嘴唇,最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放弃了,只能任凭着男生拉着她。
“我很害怕,我心里阴暗,但你是那样耀眼的女孩,或许你马上就会抛弃我去找另外的男生也说不定,所以当夏涵说出对我有意思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我以为那样就可以彻底脱离开你的依赖……”
所以他才会那样难受,当看着凌夕和简又安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凌夕花了十几年的光阴为自己精心编制了一张大网,他就这样眼睁睁的跳了进去没有回头。
一响贪欢,长久稳定,其实不论凌夕选择了哪一个,他本来都是想和对方分手的,因为这两个他都无法满足,只要对象是他,或许她就会陷入一个又一个的不幸,但是如果凌夕想要的是羁绊,他应该能给她吧。
因为,那也是他所想要的东西啊。
“但是我错了……或许很多年以后你会发现自己的人生还有更好的路要走,我必须控制住自己,所以没有下次了,如果你再说出什么不是我对的人或者又从我身边逃离开,我再也不会来追你,一定要和你彻底斩断这些羁绊。”
比起为了恋爱而痛苦的挣扎,人生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来经营,“我和你,过了这个季节都是要成年了……”
女生小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衣诀,“嗯,你说的对。”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话里透露着冷淡和虚无,爱的言语无法轻易说出口,或许她永远无法体会自己的心情,他们的沟壑或许永远没有填平的一天,但正因为如此才要更加的架构彼此的羁绊,或许也会站在洪流中岌岌可危,或许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那个时候蓦然回首却发现人生什么也没有剩下。
但那样也没有关系,就让他亲眼见证这段恋情直到它死去,这样他大概就会有勇气目送着她离开,至少现在这条绝望的道路上能多流连忘返几回,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甚至很难说清自己和凌夕到底谁伤害对方深刻一些,他曾经以为得到幸福就能称之为恋爱了,真是多么孩子气的想法,这种仿佛可以席卷全身的痛楚就是恋爱吗,这种仿佛抽离了全身所有的开心只剩下了苦涉就可以称之为恋爱吗,开什么玩笑!如果这就是恋爱,他但愿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如果这就是恋爱,那么恋爱真的是一种障碍啊。
你最深爱的人,往往伤你最深,能伤你最深的,才是你最爱的人。
二者何为正解?也许,爱与伤害,从来都是相伴而生。
“那,现在怎么办?”
冷静下来后,凌夕发现自己还靠在男生的怀里,面色微红,“去买东西吧,我们要准备去上大学了。”
“嗯,能上同一所大学真是太好了,”莫问之拉着她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交叠的双手终于如同恋人,“这样的羁绊,应该也能持续很久吧。”
凌夕抹了抹脸,打定注意不让男生看见自己脆弱的脸庞。
这个别扭又温柔的男生终于属于她。
笔名:竹醉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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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线谱的完美界限
ACT 1
宁慕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音痴。
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一点的夏晨州的内心,不知为何竟有种报复般的快感。
这个看似家境优异的各项全能的优秀男生,终于也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了。
夏晨州知道自己这种有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小肚鸡肠,她与宁慕锦那所谓的天生不对盘,或者开学头一天就结下梁子的事情,完完全全是自己个人在这一箱愤怒所致。而那根本不知道被自己从头到尾问候遍了的温和男生,依旧做他的优等生,依旧有看似很名贵很好的车子来接送对方上下课,依旧享受着所有周围女生与男生的羡慕。
当然,除了夏晨州。
羡慕一个比自己强很多的人,会是人类的一种无形中的习惯,尤其是有人整天拿自己和对方相比较的时候,但如果太为过分,羡慕会变成一种虐待弱者一方的手段,转而变成愤怒,不甘,随之化为嫉妒。
夏晨州是上述转变成功的典型范例。
很奇怪,夏晨州的家庭条件算不上好,母亲因为常年有病的缘故不得不卧床静养,一家人的开支都要靠父亲的努力,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母亲却坚持要给自己学琴,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精干而好强的女子,可能面对这种常年生病需要依靠他人照顾的生活已经太过绝望,转而将某些执着的愿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小时候,尽管夏晨州的家庭条件是周围邻居里最差的,虽然每节钢琴课的学费也是家庭中不小的负担,但每每盛夏的午后,路过那窄小而略显昏暗的房间外,总能听见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圆润触感,是十指与那黑白键盘相交错的声音。
其实不是都说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可能这样的天赋似乎并没有在这个生活的有些窘迫的女生身上体现出来,夏晨州的成绩一向不太好,不论如何努力,她的成绩一直都在和自己日益精湛的琴技成反比,为此夏晨州也很烦恼,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怎样绞尽脑汁,她手中的那些数学和物理习题总不像那些黑白键盘那般听话让自己掌握的游刃有余,夏晨州每每看着那一个个仿佛和自己有着什么愁苦大恨的那些红叉叉的习题集,好像自己不认得它,对方也不待见自己,随之只有叹了口气般的摇摇头,咬着笔尖满脸痛苦的样子。
所以,她才会越来越喜欢钢琴,因为好像只有坐在那琴凳上,听着那好听的音律从自己手指间中慢慢的流露出来,形成好听而平和的一连串曲子,连呼吸似乎都变得顺畅起来,没有往日过于压抑的喘息,犹如如鱼得水一般的美妙畅快感。
夏晨州是学校的特长生,这所重点中学为了能给大众体现出一种学生全面发展良好教学氛围,每年都会选拔一批通过特别保送的方法招募进一批有特长的学生入学,否则要不是这一点,凭着夏晨州那点不好意思拿出手的成绩,这所因学风严谨而很有名的古老学校她是连墙都摸不到的。
她对于宁慕锦的莫名反感,始于开学的第一天,新生的见面报道会上。
开学典礼,按学校的往常的习惯,会有两位新生的发言,普通科学生以及特长科的学生,而很不巧,今年的两位新生,刚好就是夏晨州和宁慕锦。
以年级第一的成绩入学,家境听说也很优异,为人处事谦和有礼待人诚恳,完美的履历加上配上那完美无缺的精致侧脸,夏晨州看着上台发言侃侃而谈的男生,无非就是那些抛弃过去迎接未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严谨求实勤学苦练那些八百年不变的无聊句子,打着哈欠翻了翻白眼,这种看起来应该可以归为日式漫画类狗血男主角的人,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如此平庸。
不过这都不管她的事,夏晨州是对那种什么事情都不很上心的甚至有些脱线的女孩子,啊不对,应该这样说,她除了对钢琴的事情格外执着以外,似乎其他的事情都不怎么在乎。
但是不在乎,却并不代表夏晨州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女孩子,相反她因为经常独处练琴,可能某些神经敏感的程度,还要高于常人。
按道理来说,等宁慕锦发完言,就论到夏晨州了,平时里都是接着继续说话,不过因为夏晨州的钢琴似乎很好,让负责这一部分的老师很喜欢,便特意安置了一架钢琴放在礼堂的舞台上,于是发言就临时改成了让夏晨州演奏一段。
或许可能是因为学习方面天赋的缺失,夏晨州的钢琴演奏技术越来越好,虽然只是刚刚成为高中生,但是钢琴的个人小型音乐会她已经参加了很多场,在大众面前演奏从来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只会有一种飘忽而膨胀的幸福感的她,很自然也很自信的迈步上前。
恰逢这时宁慕锦准备走下舞台,两人相遇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瞬间,虽然周围还伴有着各种嘈杂的掌声,但夏晨州完全可以凭借她多年练琴所训练的一幅好听力保证,那个与自己相反反向的男生在经过自己身边时,很轻很轻,她依旧捕捉到了的,男生嘴角旁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轻笑。
那种笑容她听的再多不过,幼时每每周围人看着自己练琴的时候,就是那种若有若无的虚伪的在唇畔强硬勾勒出来的弧度,因为不是从内心发出的,便显得更加牵强而嗤之以鼻。
轻蔑的,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的鄙视笑声。
“家里条件不好,还练什么琴,真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恍惚间,在苍茫的的舞台上,在喧嚣的掌声中,夏晨州仿佛再一次的听到了那个时候周围人的奚落话语。
她愤怒的转头回望那个男生,但宁慕锦已经飞快的下了舞台,消失在人海之中。
而这样的结果,原本是准备弹奏着充满欢快的《土耳其进行曲》换成了略微悲愤而充满肃杀的《命运交响曲》。
ACT 2
梁子已经结下,在那个天气不算很好的清冷早晨,夏晨州愤恨的看着宁慕锦走进了和自己相同的班级,恼羞成怒的发现他成了自己的同桌,忍无可忍的看着自己和对方相差着十万八千里的成绩单。
当然这一切宁慕锦毫不知情,他对待夏晨州的态度依旧诚恳,温文儒雅,仿佛那个早晨舞台上的轻蔑笑容根本没有发生过。
只是夏晨州可不这么想。
但毕竟宁慕锦为人很好,在与大家交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对于夏晨州的不满,作为同桌还会时刻指导一下夏晨州的学习,让她在测验中勉勉强强顺利过关。
高中的学习生活是无可避免的枯燥乏味,但其中并不包括夏晨州。
她是特长生,以后走的也会是这条路,并不像其他的学生那般为了那一个明晃晃的大学目标而那般努力奋斗,外加偶尔宁慕锦亲力指点的学习技巧,低空飞过是经常,成绩却从来没有落水过。
夏晨州知道自己很小肚鸡肠,为了那么点芝麻大的事情嫉妒着宁慕锦,嫉妒着他的成绩,嫉妒着他的受欢迎,嫉妒着他的家庭环境,不过当宁慕锦拿着习题本耐心的为她讲解着直到那些红叉叉全变成了红勾勾以后,她偶尔也会喜欢上看着他握着笔偶尔会将额边的刘海拨开到耳际后面,完全衬托出铺撒在阳光中的棱角分明的侧脸。
明晃晃的四季飞快的划过,转眼间她与宁慕锦同桌,已经快三年。
夏晨州在闷热的琴房里挥汗如雨,指尖不断的敲击着那黑白色如同破碎流苏一般的质感,在显得略显狭窄的房间内显得更为空谷绝响般,却如同余音绕梁一般,不绝于耳。
《威尼斯船歌》一曲完毕,夏晨州微微呼出了一口气,将眉心与额头上的汗水擦去,不经意间却撇到了琴房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啪啪啪……”
宁慕锦顶着他那依旧百年不变的温和笑容,赞许的说道,“很好听呢,你真的很优秀。”
夏晨州奴了奴嘴,尽量不让对方看出自己那翻着白眼的脸,刚想问起他怎么没有在教室里复习功课,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张,那明晃晃的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如同撞钟般提醒着每一位应届生,仿佛决定着命运的导航版。
仔细想想还是作罢,那个万年第一名。
“你的琴声真的很好听啊,我有的时候都想着自己能弹这么好的曲子就好了。”
发呆的时刻宁慕锦居然无声般也坐在了琴凳上,让夏晨州有些小小的惊诧,她不动声色的将
屁股往左边移了移,好让自己和男生有些不着边际的距离。
夏晨州不知为何脸红了红,虽然和宁慕锦一直同桌三年,但两人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从这个方向看去,她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对方下巴略微有些泛青的胡茬,明显呈现出一幅少年的成熟面庞,午后炙热的光线从琴房的窗户中透过窗帘的缝隙里细碎穿过,很快在宁慕锦英气逼人的线条中形成一片片好看的影影重重。
宁慕锦仿佛很迟钝般的还是很有兴趣的望着那一排排琴谱,有些懊恼般的说道,“可惜我真的连五线谱都看不懂,不然真的还想好好学学。”
“哎?你,你看不懂这个?”夏晨州抖着手指了指那几个像小蝌蚪一样的符号,“简谱呢,简谱总没问题了吧。”
她得到的答案,只是男生依旧迷茫而遗憾的摇着头。
“别说简谱了,我平日里连唱歌的时候都会五音不全。”
什么叫做欣喜若狂?什么叫做喜出望外?什么叫做兴高采烈?多少个词加在一起看来都不足以形容夏晨州现在的心情,你不是什么学习万能么?你不是什么都会么?你不是……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音痴。
于是那个下午,虽然蝉鸣不断,虽然酷暑难耐,夏晨州却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气,在宁慕锦的诚恳请求下,耐心的从最原始的部分开始一个音一个调的教他。
“你看,钢琴里是有七个基本音调,C,D,E,F,G,A,B,分别对应的是多,来,米,发,嗦,拉,西。”夏晨州耐心而缓慢的,在内心三年来都无法填补的空虚不满感,终于在这个下午得到了优越而充分的满足。
但宁慕锦到底是冰雪聪明的少年,虽然什么都是从零开始,可学起东西的效率之高同样令人咂舌不已,对于这样很灵通的所谓的学生,作为老师其实夏晨州很是喜欢,因为只需提点一番,宁慕锦就会很聪慧的明白她的意思。
“垂直,要有立体感,声音要圆滑清亮,突显出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透彻感是最好的。”夏晨州边打着拍子边说道。
“基本功好像确实很难练,”宁慕锦抓了抓手,他好像无论怎么联系,都达不到夏晨州所能弹出的那种无与伦比的美妙质感。
夏晨州忍不经的给了他一个毛栗,看到男生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才心满意足的说道,语气里丝毫没有掩盖住自己的些微骄傲,“当然,你不想想我连了多少年拉,现在我又不可能一步步教你,只要你能弹些简单的曲子就好。”
“晨州,你怎么会想起要练琴的?”
宁慕锦抛出这一句问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准备,只是呆呆的看着男生微微倾斜侧趴在放琴谱的架子上,哼着那琴谱上的小曲。
“干嘛问这个?”
“好奇而已。”
宁慕锦不着边际的耸耸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竖起耳朵仔细不漏下一个字。
“原本,是因为我母亲很喜欢。”
“诶?”
“我母亲身体并不好,但她本来就是自尊心又很重的女子,所以算是想从我身上获得点救赎之类的吧。”夏晨州不在意的说道,并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对于自己来说无异于对外人慢慢敞开着心扉,却还是尽量淡化着自己曾经难以启齿的伤痛,“但她每次听到我弹琴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很开心的神色,我很喜欢。”
如果艰涩的背后是需要那些苦心营照的悲惨来述说给人听的话,那不过是唯独留给自己的更为幼稚而懦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