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彬我告诉你,十年前我飞去了美国,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但现在,我不可能把她让给你。”说罢,他迈开步子,大步朝着以蓝走去。
“陈老师,你和修彬再说什么啊?”以蓝焰火看得正起劲,被拉出来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说,我们要公平竞争。”
摊牌吧,陈默告诉自己,这蔓延了长达十几年的恋慕,他终于有能力让它开花结果了。
“嗯?啥?你们有什么比赛吗?”以蓝扑闪着大眼睛问着他,跳过对方的肩膀,她可以依稀看见卫修彬一脸僵硬的站在不远处。
陈默好脾气的笑了,主动抬手顺了顺对方的头发。
嗯,触觉和他想象的一样,柔软。
“以蓝,你记不记得,自己小学四年级以前,有个和你玩的很要好的隔壁邻居。”
“……唔,有点印象吧,好像是个男孩……陈老师你说这个干什么呢?”
“你不记得了?”
“……没多大印象了,那时候小嘛。”
陈默的脸上闪过一丝挫败的无奈,转而很快的说着,更像是宣泄着这十多年来无法排遣的感情,“以蓝,那个小男孩,就是我。”
不等对方微微愕然的表情,“以蓝,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喜欢你。”
“我父母那个时候离异,跟着母亲去了美国,所以现在才能回来。”
“以蓝,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贝以蓝愣了愣,突然笑笑,“陈老师,你开玩笑呢,别忘了我已经有修彬了。”
“那不是理由,以蓝,”他郑重的望着她的眼眸,“比起修彬,我能给你的更多。”
贝以蓝没有回话,只是望着他。
见对方这样,陈默也只能选择自己继续说,说着他不得不离开的原因,说着他随着年龄增加的潮水般思念,说着他不得不放弃而让卫修彬得了空,说着……
“以蓝,如果没有修彬,如果我没有出去,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ACT 6
一直到很久以后,人潮渐渐散去,道路上又重归于安安静静。
“陈老师,”以蓝终于出声,用着在远处修彬也能听到的音调大声说着自从两人恋爱以来她从未说过的话语,“我很爱修彬。”
“您或许以为,每天为了一盘糖醋排骨而不得不奋力排半个小时的队很无趣,为了能抢到一个自习的好座位而不得不大清早就起来也很愚蠢,为了一个学生会的地位帮忙在穿梭在大冷天里拉票更是费神,但是,这是我想要的爱情。”
“这是我和修彬两人一起,想过的生活。”
在远处男人惊讶的抬头瞬间,以蓝又笑笑,“而且,漂亮男人我看多了,如果都见一个爱一个,我和修彬,根本不可能会走这么远。”
陈默眼里闪过一丝绝望的亮光,很快黯然失色,在回来的飞机上,他一度那么那么相信,他们将会如何如何的相爱,谁都分不开他们,可到头来,这么多年他才发现,他那自以为是的十多年等待,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今非昔比,岁月流逝,当真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时刻,只有他一人,走不出过去。
以蓝在和自家男友做深刻检讨。
“我再也不花痴了。”
“嗯。”
“再也不去乱看帅哥了。”
“嗯。”
“以后没办法饱眼福了。”
“嗯。”
“所以你以后得更加的照顾我。”
“嗯……啊?”
“啊什么啊,答应了想反悔啊,”贝以蓝“恶狠狠”说道,“想赖皮!没门。”
卫修彬突然伸出手,紧紧搂着对方,在她怀里温言细语,“嗯,不赖皮,一辈子都不准赖皮。”
以蓝,谢谢你,谢谢你选择我。
以蓝像只偷了腥的猫,在男生怀里痴痴的笑。
别人管别人,他们爱他们的。
今天的阳光很好。
笔名:竹醉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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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相思走天涯
你最深爱的人,往往伤你最深,能伤你最深的,才是你最爱的人。
二者何为正解?也许,爱与伤害,从来都是相伴而生。
ACT 1
“小夕,我觉得夏涵挺好的。”莫问之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说道,此时两人正在对着房间里的超大显示屏打电动打得不亦乐乎。
凌夕抖了抖手,那显示屏上本来稳赢的小怪兽立刻被莫问之给成功KO,随着男生的一阵欢呼,凌夕转过头来问道,“你要……”
“嗯,刚好考完了,”男生也放下手中的游戏柄,“这些考前不能说的,不适合说的,现在已经可以说了。”
莫问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次我算真心的,而且是夏涵自己提出来的,我很珍惜,小夕,我是真的想……”
“不行。”
男生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说,条件反射的问道,“为什么?”
“你能保证以后上大学后也和夏涵在一起吗,你们要是念了不同的学校后会怎样?以你的性格,要是强迫症病发了怎么办?莫问之,你不要这么自私。”
凌夕其实很害怕男生听到这话的反应,强迫症一直是对方心底最深的伤疤,但身为青梅竹马的她却毫不犹豫的就这样生生揭开。
但是……她紧了紧手,脸色白了白,她是可以感觉得到,莫问之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她可以忍受对方玩笑不正经的和其他女生拉拉扯扯,而这三年来她也是这么一直熬过来的,毕竟那个男生脸上的笑容到底是真实还是虚浮,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没有任何人。
只有这个意念,才使得她默默忍受了三年,但正当自己以为可以成功的时候,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番话语。
凌夕并不知道莫问之在听了这一段话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因为她一直都是低着头,宛如她自己那悲悯的愿望,无论是莫问之对她说过的话,还是显示屏上花花绿绿的色彩,都让凌夕有了一种呕吐的欲望。
她知道对方没神经,她也不指望莫问之能够感受得到她的心意,有什么东西在心口里翻涌起来,她绝不承认那是苦涩的绞痛,正如绝不承认此刻低头流淌在脸孔上的潮湿是眼泪一样。她狠狠的咬了下嘴唇,非常非常地疼。即使是这样的痛楚,她更加不愿意的是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虽然是明知道,这样傍徨的姿势,是会可笑得多得多。
然而在刚知道失恋的时候,才发现到这十七年来所怀抱的心情,原来一直都是在恋爱,应该会是更加地可笑吧。
但是,她不能放弃,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她无法忍受他对另外一个女孩子露出那样原本只属于自己的欢喜笑容。
因为脸上潮湿,她一直没有抬头望着男生,猛然说道,“刚好,我最近也无聊,你要是真想和夏涵好我当然不反对,只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和我交往一个月,满一个月后我就放你走,而如果你不答应,很简单。”
她听见自己宛如不像自己的声音,“我会把你有强迫症的病史告诉夏涵,看看她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凌夕,你在威胁我。”过了很久,男生慢慢的出声。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对方“凌夕”了,女孩知道这也是对方发怒的前兆,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也无处可退。
“你不是已经有了简又安了吗,为何……”
“又安的事情和你无关,”凌夕抹了把脸终于抬起头,“莫问之,给句话吧,答不答应。”
“……成交。”男生盯了她半响,最终咬牙切齿的说道。
莫问之的眼神很冷,带着是她十七年来从未见过的温度,凌夕淡然的笑了笑,凄凉的转过身走出门,不过数步之遥便是自家门前,天空清朗没有一丝风,但她早已无暇欣赏。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没有把握好,她知道她会永远的失去他。
莫问之看着楼下女生远去的背影,抓起手机在手边输了几个字:夏涵,星期天我们去约会吧。
凌夕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她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吗,莫问之甩了甩头,他没有理由也根本不想拒绝夏涵。
ACT 2
华灯之上,夜幕降临。
凌夕拉着简又安,两人嘻嘻闹闹的进了家餐厅,身边的男生环顾四周,突然眼神一亮,“嘿,夏涵,莫问之!你们也在啊!”
“又安!”夏涵大大方方的打着招呼,“刚好来了,大家一起拼桌吧。”
“怎么,又安原来在和凌夕交往啰,居然都不告诉大家,真不够义气,”夏涵温婉的笑笑,“亏我还把又安当死党看呢,居然都瞒着不告诉我。”
“这不是刚考完还没来得及说嘛,夏涵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考完才说的呀,原来早就有预谋了哟?”
莫问之完全没有心思听着其他人的谈笑风生,从凌夕一进门开始他就觉得冷汗开始往上冒,女生的镇定自若甚至没有否认和简又安在交往的事实更让他觉得莫名心悸。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下一秒,他那本身内心最阴暗的地方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夏涵,问之他在和你交往吗?”凌夕低声问对方,女生脸红了红,却并没有摇头,正想说话,却听见凌夕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啊,抱歉我接个电话。”女生拿起了手机,夏涵看着对方手机上的挂件,有些发愣。
莫问之并不知道对面两个女声的低声细谈,但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一直心虚得很,所以当简又安开口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喜欢凌夕吗?”
“啊,我没有……”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简又安不是在和凌夕交往吗?
“那就不要去招惹她,”简又安声音低沉如同耳鸣,“小夕真可怜,居然喜欢上你这种冷血动物,你要让她彻底死心,因为我才是最适合小夕的。”
“又安!”男生还想说些什么,见凌夕笑着对他说道,“你要吃些什么,我去点东西。”
“我,我也去!”莫问之猛得站起身,几乎是有些狼狈的逃离了座位。
“问之,为什么毁掉我们的契约,”排队点单时,确定另外两人已经看不到他们这里,凌夕收了笑容不看男生,虽然她清楚对方正在一字不落得听着自己的话,“你就这么喜欢夏涵,以至于连一个月都无法忍受了?”
“……你有资格说我吗,你有了简又安,现在还想招惹我?”莫问之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内心的烦闷似乎从和凌夕闹崩了以后就没有减少,而现在他更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我不是说过又安的事和你无关吗?你就真不怕我去和夏涵说……”
“够了!小夕,”他声音又软下来,“算我求你行吗,不要再来管我。”
他低声下四,他苦苦哀求,为的却不是她。凌夕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很累,但是如果要是连她自己都放弃了,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一点希望都看不见了。
“你说呢,”她笑声有些尖锐,“莫问之,我不会放过你的。”
“咦?你们就走啦?”夏涵站起身,“不是刚刚去点了餐吗,好歹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了,我突然有些事,就先走了。”凌夕礼貌的点点头,拉着简又安离开。
端着餐盘回来的莫问之看见简又安朝着他轻蔑的撇了一眼,随即跟着女生走出店门。他猛然觉得胸口那团燃烧的火就快要破表了,方才那是什么,简又安的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