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平日里从未试过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拐出去,脸上有些苦哈哈的,但是浩生他还楼下等我,现在必须走了。
“乖,你在家乖乖待着,要保佑我今天顺利呀!”
浩生的父母很和蔼,说实话这样场面大的家长见面会我还真没有见过,但随之与脸上的笑容不加相符的是脚尖一阵一阵传来的钝痛,我不停的换着脚站着,试图在不被人发现异常的同时又保持良好风度,天哪这场该死的酒会快过去吧,浩生啊我不想走着进来然后被人抬着出去嘛呜呜呜呜……
好不容易浩生的父母有其他朋友的应酬,我得意休息了一下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天!!!
我可怜的脚现在已经又青又肿,我唉声叹气的坐在洗手台上毫无形象的心疼自己的脚尖,突然脚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我还以为是老鼠,惊讶的看过去……
猫咪正屁颠屁颠的向这个方向跑过来。
“咦咦咦!!!”我突然瞪大了眼睛,“喂你怎么出来了?你怎么还跟着我跑这来了?”
“而且这个可是女厕所!喂你这个变态我看错你了原来你还有这种嗜好!!!呜呜呜……”
我从指缝间看到它似乎有些翻白眼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爱,等一下……那个叼在它嘴里的那个我的最爱是什么?
“啊我的神仙大人您太优秀了我爱死你了,”我一个饿虎扑食过来,吓了它一跳,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它嘴里叼的可是红花油和创可贴。
……
“嘻嘻,你可真聪明,回去我做好吃的给你。”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心情似乎又慢慢舒畅了起来,虽然它从来不会回答我,亦不可能回答我,但从那双明朗而漆黑的眼眸中,我似乎总能找到安逸的场所。
“我啊,觉得自从捡到你回来以后,就开始交好运,先是升了职然后又交上了男朋友,你说不定还真是我的福神呢。”
“而且……你这个家伙不会是喜欢我吧,嘿嘿,我看我每次有困难的时候你就会出现,真的比那童话里的阿拉丁还要灵耶。”
我将创可贴沾上,突然低下头看着这次通体雪白的生灵,它亦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总觉得你有种魔力,能让我很快的就高兴起来,所以啊,我决定告诉你一个秘密。”
“……”
“唉,我要是不喜欢他,才不要来遭这个罪呢。”我撅着嘴唇,细心的用红花油涂着脚上红肿的地方。
我继续转过头穿上了那高跟鞋,所以没看见那一瞬间,身后的那个渺小到甚至不被人发现的生灵眼中无法意志的悲哀。
ACT 5 它
这个潮湿的充斥着水汽的梅雨季节斑驳了我们相遇的时间,雨声以及青草露水的清香我却莫名的只感觉到了细微的苦涩在顺着远方列车渐行渐远的声音蔓延开来。
这些四季纷飞的闹剧,果然是必须要结束了,在冬天快要来临的时候,下属终于找到了我,在我离开之前,我应当要重新回归那些被莫名思考所影响而偏离的轨道。
离开前最后一个夜晚,我轻轻的走向了她的床沿。
这应当是我第一次……以实体的状态来碰触她吧,那些被年华与距离隔离开来的恋情终究带着浪漫中透露出的辛酸与微寒,但是打破苍穹的障碍的信念在这一刻凸显的是如此清晰,人类总能在“与之偕老”中找寻到自己的归宿点,却同时又不断的为那暮鼓晨钟而感到向往,那些语句似乎看似太过单调,或者更加虚幻,但此刻我只想碰碰她。
我和她之间横跨了太多无法超越的空间与时光,前方是无垠的苍穹,而天空镜头,那座巨大的塔在耸立在云端的彼岸,在铁轨与天空仿佛交接处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内心在那一刻莫名的爆发出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带着灼热的孤独,如同要融化着那纠缠般渐行渐远的,是她的声音。
“幸运的家伙,他应当可以代替我好好的陪伴你走完这一生吧。”
“我要走了……你以后会不会想起,在那个晚春的雨夜时曾经捡回来的东西呢?”
我轻轻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那是我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我到现在依然还喜欢着你,但我们就算是一同生活在纷飞的四季里,心却不可能接近哪怕一厘米。”
“王,我们回去吧。”
我笑了笑,转身踏着云轻巧的走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约定的场所,但我们还要一同走下去。
我是天界里的王,我有着数以万计的子民,我有着大批的精锐部队,金戈铁马,军旅生涯,锦衣玉食,一响贪欢,那些我自以为是的东西终止在我下凡人间的瞬间。
但天界自古以来少有人会下到凡间,像我这样的地位更是凤毛麟角,为了掩人耳目而无法以真相视人,所以……在那个雨夜里,她看见瑟瑟发抖并受了伤的我。
我原本不明白这样无疾而终的相会到底有何意义,只是看着她开怀而满足的笑容后这才发觉寻找意义的自己才更加的可笑。
她的脸埋藏在我的手心,微笑的表情水草一样随着掌纹散开的波痕荡漾,一圈一圈氤氲开痒痒的怦然。
她的气息停靠在我的耳畔,幻化成蝴蝶的翅膀,留下些许鳞粉是挥之不去的温暖,一呼一吸都是绵长久远的蹁跹。
她的额头轻抵着我的脸颊,碰触到的那一小片柔软的皮肤灼灼其华,照亮香甜的耳鬓厮磨,铺陈开草长莺飞的荏苒。
我曾经看到他们拥有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觉得这世上还不是那么凉薄。只是那些永恒,却永远无法再次浮现。
佛说,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也大抵如此。
而到最后,我还是连她的名字都没能知晓。
或许在很多年或者某些时候,她会猛然发现自己睡着的时候有一件不属于未婚夫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也可能会发现曾经陪伴过自己近一年的宠物而莫名的失踪,不知道如果想起这些起来,那个时候的她会不会有些莫名的仰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呢。
即便她永远无法听到的我的心声,即便我……依然喜欢着她。
但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因为我是她捡来的,因为……
我是她的猫。
永远都是。
ACT 5 她
我发了疯一般找着那只雪白的猫咪,认真的态度就连浩生都被吓了一跳,“小染,那只猫怎么了?”
“……它走了。”
我呆呆的看着曾经它住过的沙发旁的那个睡巢,我原本以为它一定会回来,我似乎从未有想过连它也会有离开过我的一天。
它似乎真的仿佛魔性的生灵一般,迷一样的闯入我的世界,在不经意间离去,而更加奇怪的是它失踪的那天晚上我的床上盖了一件从未有过的淡蓝色衣服,我知道那不是浩生的,浩生习惯穿黑色的西装,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
这是我饲养过的第一只也是唯一的一只宠物,而到了最后,我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给它起。
或许它已经有了名字,只是我不知道。
或许……它已经在我无法触碰的时空,或许我已然觉得那还是一个梦。
但我知道那不是,那件透明的蓝色衣服是它曾经闯入我生活中的唯一证明,我仰望着天空的苍穹,那里有着它曾经告诉过我如何在迷路的时候看过的北斗七星,心突然慢慢沉淀。
我由衷的希望,它也能在其他的地方,陪同我一起仰望那样的蓝天。
笔名:竹醉月见
QQ:549847720
殿下驾到
ACT 1
顾超可以用他自己那个如同狗窝一般的房子打赌,虽然自己的胸口上还缠着厚重的纱布,但自己绝对头不昏眼不花没有幻听没有幻觉。
那么既然神志还很清楚,为什么眼前这个很明显不属于尝试范围之类的家伙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一脸郑重的同自己打招呼?为什么只是因为下楼丢个垃圾都能翻出个人出来?拜托他的职业是刑警也不是环卫工人啊!
更何况如果真是环卫工人,现在的状况恐怕要尖叫了吧。
“顾超,”那个家伙居然还在称呼自己的名字,“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猫太不忘当初的救民之恩,这次特地幻化为人形来报恩,如果恩人有什么需要,猫太必定尽力做到。”
……为什么他可以明白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是这么窜起来练成一句话就不明白了?更何况,他脑袋上的那两个耳朵又是怎么回事?年轻人现在流行的COSPLAY?还是某些未知的变异体生物?
啊不对……顾超摇摇头,假装镇定自若的将手里的垃圾扔掉,然后转身上了楼。
莫非是昨晚鬼片看多了?
“你这是私闯民宅!”当他关上门后发现那个不明生物正站在自己的前方时,顾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管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总之我完全不认识你,要打劫拜托你也看看情况,这个比狗屋还狗屋的地方人家小偷还嫌弃呢!”
没想到那个家伙似乎真的超他的小屋走了进去,左看看右看看,又皱皱眉低头捡起了一团黑色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
“应该是泡面吧,前几天泡好后发现过期了就没吃了。”等等,话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顾超觉得胸口上的伤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疼了起来,“喂,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话一出口想到自己本身就是警察,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我的私人空间,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麻烦你离开好吗?”
他上个星期才出院,现在伤口还没长好,肚子还饿着,头也有些昏昏沉沉,觉得自己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对方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嗯,对的,恩人你去休息吧,这里的环境需要大改观,实在不适合恩人休息。”哪知那人又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头发上那像耳朵的东西还一动一动的,“虽然这些清扫的事情用法术就可以解决,但是娘说这样就无法体现诚意了,恩人请先休息,我来打扫。”
接着就在顾超瞠目结舌的情况下,那个不明生物就开始自顾自的拿起了抹布开始擦地。
“喂,谁要你擦地了,这是我的家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我不叫喂,下人都称我为猫太殿下,当然如果恩人想叫的话,叫我猫太就行了。”那家伙继续一板一眼的说道,“恩人,这样的环境不利于休息,虽然我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好歹来人间之前娘还是告诉过我一些知识的,所以恩人请放心交给我!”
为什么他又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话?顾超觉得自己太阳穴上的那根筋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为什么他这个伤患还要被人闯空门?而且还是这样正大光明的走进来的?
算了算了,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的警校徽章估计也不是小偷可以看得上的,顾超觉得今天的自己肯定是脑子进水了,他看着那个矮自己一截的东西正在费尽擦着地板的时候突然有一丝柔软划过心底。
罢了罢了,这肯定是哪个闹了别扭的孩子,顾超打了哈欠吃了点药重新躺回了床。他爱闹就闹吧,反正自己已经没精力陪他闹了。
就这么想着,他磕上了沉沉的眼皮,很快进入梦乡。
这么一睡就到了下午。
顾超被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他眯了眯有些迷茫的眼睛,正准备再继续躺在那床上赖上一小会的时候,突然传出来一阵巨响。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很抱歉,那阵巨响是从自己的厨房里传来的。
“怎么……怎么了!”
“嗷!我的电饭锅!”
他的嘴巴绝对可以装上一个鸭蛋了,一片狼藉的厨房里,有着那个还在冒烟的彻底报销的电饭锅,锅盖似乎是打在了抽油烟机上,那个地方现在凹陷了一大块,洗水池里全是一堆不明的淡黄色粘液,加上一地的盘子,哦不,盘子碎渣。
在这个几乎像命案现场的中央,还站着一个有些局促的家伙,那人微微脸红的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他的平底锅。
顾超在这一秒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永远不要醒来的好。
“对……对不起,”那家伙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闯祸,“我是想给你煮点东西吃的,但是这是我第一次煮东西,娘虽然教了我许多,但是……我,我马上就收拾!”
“不用收拾了,”顾超冷冷的说,“在我现在还理智之前,你,马上,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里!”
那人一听,似乎更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恩,恩人,对不起,我……”
“滚,不要让我再多说第二遍。”
ACT 2
那个厨房虽然自己常年只是用它来煮开水泡面,虽然之前这里的确还是狗屋,但好歹是自己能落脚的地方,但现在要怎么办?顾超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他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方才才会放任那个人胡来,不得已的,他拿起电话拨了家政公司的号码。
打完电话他开始环顾四周,方才急匆匆的跑进厨房还没发现,自己的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焕然一新,地上拖得亮堂到几乎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来,死角里的蜘蛛网早就不翼而飞,而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家里的沙发是淡黄色而不是黑灰色的。
啧啧,他四处走动了下,家里没丢任何东西,看来那个家伙除开差点悔了自己的厨房以外,还真的大肆搞了一番卫生呢。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超想着那家伙似乎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说什么自己好像救过他的命?
虽然从警有些年份救过的人的确不再少数,但自己的脑海里绝对没有过这个奇怪家伙的印象,他那一身诡异的装扮想忘记都难吧,顾超翻翻白眼。
等家政公司的零时工把他的厨房重新拯救回来以后,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了,可惜电饭锅已经报销,抽油烟机上的那个凹陷的洞也无法挽救,顾超叹了口气,打定注意不去管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看在那家伙如此卖命帮自己搞卫生的份上,就原谅他算了吧。
他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提着那个像黑炭一样的电饭锅走出门,准备去外面吃饭,哪知刚推门,脚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紧接着那玩意似乎就往自己这方倒了下来。
“啊……恩,恩人,”那个家伙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恩人要出去了?”
顾超觉得,自己刚刚好一点的头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