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玉滢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最终埋头跑了出去。
她需要安慰,而现在能给她安慰的就只有她的君守哥哥了!
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所有的一切早已注定,当她向着南君守而去的那一刻,她的不幸就已成了定局!
*************云锦容************
若非一素白衣走在尚乐郡主的前面,率先进了灵堂。
因为娘亲已经入土,她总不能再把娘亲给挖出来,虽然她很想这样做,但有些事情必须得暗着来,有些事情她还没理清思绪,所以一切都只能偷偷进行!
“进来啊!怎么不敢进来么?”若非走到为娘亲立的衣冠冢面前,回身看着立在门前怯步不前的尚乐郡主道。
尚乐郡主环眼看了看整个灵堂,一片白色,在微微的夜幕之下散发着凄冷的气息,更透着些些的凉意,再看看站在灵堂中央的若非,神情淡漠,仿佛地狱来的使者。
试探性的伸出了一只脚,跨进灵堂,然后另一只脚跟上,待到两只脚都踏入灵堂,尚乐郡主便紧紧的靠在门边上,畏惧的看着若非道:“我……我……”
“走进来!!你怕什么?这只是衣冠冢而已!”若非冷笑着说道。
看尚乐郡主那副害怕的样子,如果说她娘亲的死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下毒她有可能不会,但至少,她绝对是知情人!
畏惧的尚乐郡主大着胆子又向前跨了一步,可当她的身体刚一离开门板,那门就像是自己长了手一样瞬间关了起来,而若非也在她还惊魂未定之时一个闪神,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尚乐郡主害怕的大叫,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撞上紧闭的门板摔在了地上。
不知哪儿来的风,扬起灵堂的白纱幔,在空气中飘荡着扬高又落下来。
尚乐郡主坐在地上,不敢去看周遭的一片惨白,紧紧的拽住胸前的玉菩萨,口中小声的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别来找我!”
“大娘,你怎么了?”若非弯下腰去,轻声询问着。
却又见得尚乐郡主突然松开玉菩萨,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口中大喊着:“快走开,快走开!!”
若非回过头去,以为是尚乐郡主看着了什么,可她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我娘亲?!”若非突然蹲下来,用力的抓住尚乐郡主乱舞的双手,大声的问道。
“在……在帷幔后面,在帷幔后面!!”尚乐郡主紧紧的闭着双眼,口中含混不清的说道。
若非转过头,只能看见微微扬起的白色帷幔,除此之外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我娘亲是不是要说什么?是不是?你快说啊!”若非用力的拽着尚乐郡主的手,大声的呵斥道。她不信鬼神,可是如果真的是娘亲,她会问她,到底是谁要害她?又是为什么?!
尚乐郡主猛的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帷幔,越睁越大,越睁越大,然后突然口中大喊了一声“啊!”就昏了过去!
在她倒地的同一瞬间,若非猛的放开了她,转身冲向白色的帷幔,紧紧的抱住飞扬的帷幔,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声的喊道:“娘亲,娘亲!!是你吗?是你吗?!”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到最后,就连一丝风都感觉不到了!
若非抱着白色的帷幔,一点一点的往下坠,最后终于坐在了地上,眼泪也流了出来,口中喃喃道:“娘亲,你为何不肯让我看你一眼?难道你是在怨我吗?你怨我吗?!”
房间里的蜡烛一闪一闪的,屋子里静止了下来,没有一丝风,除了若非的呼吸声和哭泣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灵堂的房顶上,慕容锦坐在最高处,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夜空,吹了微微凉意的夜风,听着身下屋子内若非的哭泣声,一颗心被揪得很疼!
他以为自己可以生她的气得,因为她的不信任,可是,当他们一起回到将军府,他就知道,他对她,生不起气来!
只是回到将军府那么久,她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而他也没有那样的机会跟她说话,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她:我其实不生你的气了!
此刻,听着她从屋子里传来的痛哭之声,他的眼睛也开始酸涩起来了。
夜风带走了他脸上的部分水痕,空气这弥散着淡淡的咸味。
慕容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看着手背上那湿漉漉的痕迹,似是不敢置信的。
他,竟然会哭!
他不是早就忘记了如何哭吗?可是手背上、脸上、眼睛里的那些又是什么液体呢?
原来,他还会哭!
只是,只这一点他便知道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亦有了弱点!
若非的哭泣就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底挖了一个洞,鲜血横流,可他却不觉得疼,而若非的眼泪滴滴滴入他的心洞之中,酸涩入骨,泪不止,他心底的洞也不断的扩大,直至吞噬他的周身!
慕容锦忽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开始吹奏起来。
笛声幽咽,如泣如诉,忽短忽悠长,笛声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哀伤,使原本就有着淡淡的哀情的将军府悲情更甚,大有使闻者为之一动而潸然泪下之情!
灵堂里的若非,听着从头顶传来的哀乐之声,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在心底暗暗的对自己说道:“为娘亲报仇!一定要为娘亲报仇!无论是谁,我一定要你为娘亲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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