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站在门外大声的喊着,可是没有认出来迎接她,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将军府里,值得她留恋的一切,都没了,随着娘亲的死,所有的眷恋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若非正在黯然神伤之时,紧闭的房门突地打开了。
里面,一位身穿鹅黄色薄衫的女子端着一个木盆向外走,却猛地撞见站在院子里的若非,心里一惊,木盆从手里掉了下去,盆子里的水沿着石板路,一直流啊流,在若非的面前流成了一条小河。
她看着地上的水痕,忽的想起,以前她把水撒掉的时候,娘亲会问她:“九儿,地上时不时出现了一条小河啊?自由自在的肆意的流向各处?”
而她,总会牵着娘亲的手,一点一点的感受着那些水的流向。
若非还未回过神来,那鹅黄色薄衫的女子便向他冲了过来,紧紧的抱着若非的身子,大声的带着哭腔的喊道:“哥哥,哥哥,哥哥!!!”
若非将她推开,看着她,一脸冷漠的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鹅黄色薄衫的女子被若非推开,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冷漠的若非,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僵在原地急急的解释着:“哥哥,我是妹妹啊,我是玉滢啊!”
若非听着言玉滢的解释,脸色没有半分动容,仍旧冰冷的大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记得我有妹妹,我娘亲只有我一个儿子!”
言玉滢听着若非的话有些伤心,刚才她在里面的时候就好像听到哥哥的声音了,可她以为又是自己的幻听,没有在意,等她出门一看,没想到却是真的,可她欢欢喜喜的跑过来,却又被他冰冷的推开。
言玉滢眼里的受伤,若非并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她只是故意装作看不见而已,她走进娘亲的屋子,很显然的,屋子刚刚被打扫过,否则以半年没住过人的情况,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又看了看已经滚下台阶的木盆,转向站在院子里的言玉滢问道:“是你打扫的?”
院子里的言玉滢见哥哥终于搭理自己了,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怕他还不明白,又说道:“二娘走了以后,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打扫一次,因为娘亲不准下人来打扫,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亲自打扫的,哥哥你放心,屋子的每个角落我都打扫的很干净的!”
若非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言玉滢嫩白的手,脑子里浮现出她打扫屋子的模样,心里有着微微的感动,可随即便被更多的怒意代替了。
若非狠狠的看向言玉滢,大声的问道:“你娘亲除了不准下人来打扫我娘亲的院子,是不是还曾下令不准任何人再提起我娘的名字?就因为这样,刚进府的护卫根本就不知道我娘亲的名字,根本就还不知道将军府曾经有过一个叫做怜儿的夫人?!”
言玉滢被若非眼中的狠厉之色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颤着声音道:“不,我不知道!哥哥,如果娘亲真的坐过那样的事,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你就原谅她吧!”
言玉滢苦苦哀求着,从小到大,她都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完整而安宁的家,在她的规划里面,哥哥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可是她不懂,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娘亲看不惯哥哥,而哥哥也处处和娘亲作对,她夹在中间,永远是最痛的那一个,因为无论哪一方胜了,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原谅?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你出去吧,不要让我赶你走!”若非手一挥,门便被关上了,隔开了院子里楚楚可怜的言玉滢。
无论她做什么,始终都不能填平娘亲与哥哥之间的那条沟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的,她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是可以做到的,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枉然。
心灰意冷的言玉滢耷拉着个脑袋,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院子。
在她走后不久,两条身影便进了这所已经N久没人来过的院子。
南君离坐在娘亲的床上,把脸贴在棉被上,可时间太久,她嗅不到半丝娘亲的味道。
“其实她并没有错!”看着坐在床上的若非,南君离突然出声道。
“她是没错,错得是她身为那个人的女儿,这就是她犯下的最大的错!”若非不理,沉声说道,她在这儿等,等那个人找上门来,她知道,府里的人肯定早就向她通报了,而她,肯定以及绝对的正往这儿赶,说不定还会在半路上遇上她那伤心的女儿,一思及此,若非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微笑。
南君离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屋子里,也似是陷入了回忆,而慕容锦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就连呼吸声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院子外,久违了的尚乐郡主的声音。
“言若非,你给我出来!有本事你别躲在屋子里,你出来啊!一回来就把我的宝贝女儿弄哭,她是招你惹你了!你让这全府上上下下的人评评理,我家滢儿是多么的听话乖巧,是多么的懂事讨喜,你竟然把她弄哭了!”尚乐郡主领着一竿子人,站在院子里高声喊道。那副样子,完全没有半点郡主的样子!
尚乐郡主骂得正带劲儿,原本闭着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丝冷冽的风从房间里吹出来,直逼尚乐郡主,尚乐郡主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定定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袭白色孝服的若非,口中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以我对大娘的了解,大娘应该是直接冲进屋子里来骂我,而不是站在院子里!还是大娘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进我娘亲的房门!”若非站在门口,冷笑着看着院子里的尚乐郡主,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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