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人竟就要赶她们走,皇妃走失这样的事情不宜宣扬,如果被皇上知道了,言微茫就是被找回来都是一定要遭殃的。幸好千痕正好从外面回来,筱幽立即拦住了他。
千痕随着她们二人到了没人的地方,筱幽立即说道:“你快去叫主子出来,我家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千痕眉头一皱,并没有太过着急。
筱幽显然对他这样的态度不满,立即回敬:“你说是什么意思?小姐今日出去就不让我们跟,而且已经一整天了还没回来,你说是什么意思?你若再延误,主子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千痕的眼睛立即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筱幽:“你说什么?皇妃单独出去了一整天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是!你还不快去找主子!”筱幽急急的叫着,虽然孟黎已经出去找了,可是竟然没有在六皇子府,也没有在她的店里,甚至就连她爹爹那里都没有,这叫她们怎么能够不急!
千痕一愣,随即便扭头跑了,步子匆忙的有些踉跄。他拼命似地跑进楚棠的书房,连门也没顾得敲便冲了进去。楚棠见了微微皱眉,却又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手上的笔更是不曾松下。只是淡淡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竟然这般匆忙。”
“爷,爷您快别看这个了,皇妃不见了!”千痕立即回答了他,可说出这样的话来,连他自己都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楚棠的身子一滞,身上所有的力道似乎在这一瞬间被人抽走,他握笔的手不自觉的放开,刚刚蘸了墨汁的笔突地掉落,不止在他桌上的纸上点出一团墨黑,更是溅到了他如玉的手指上和月白的袖子上。
他的脑中浮现出昨夜的情景,只这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许多。这一整天,他似乎都在等着千痕的这句话一样,她每一个微小的变化他都看得到,自然知道她的不同,只是,他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他的微微,竟然……不见了?
楚棠立即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他却直直的冲向他们昨晚睡过的耳房,那里的案几上也如同他的预感一般,放着一张纸,上面用一个似乎是什么编织起来的东西压着。
腿上似乎就在他看到那张纸的那一瞬间,被人灌了铅,拖着他的脚步,让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重!他最后两步,几乎是扑过去的,将那木质的案几撞出了闷闷的声音。他颤抖着将那团红色拿走,然后打开那张纸。
他手中的白纸如同有风吹着一般,不住的颤抖着。苍白的纸上是她那几乎用笔描出来的字体:
棠棠:对不起,我终是爱自己多一些。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爱你,可我更爱自己,更爱自由。
与你在一起,我终日惶惶不安,还要与其他女子分享你一个,我决定了,离开你,让我们都好过一些,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勿念!
短短几行字,楚棠却已经如同置身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她匆忙的连落款都没有留,她到底该有多么的迫切,迫切的想要离开自己?
楚棠的身体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就连他的发丝也安静的不动。却在这时,外面的千痕已经等不及的出声:“爷您倒是快点去找皇妃啊,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皇妃孤身一人,遇到危险了可怎么好?而且被皇上知道了,定是大事了!”
这话像是一个警钟,让楚棠立即清醒过来。可是,他要去找吗?她,想要快乐的生活而已,自己还要去破坏么?可是,千痕说的……
楚棠的眸色一紧,之后立即说道:“立即去告诉四哥,让他也去找!再找几个可信的人去找,越少人知道越好!”说话间他便已经将那封信和红色的东西纳入怀中,迅速离去。
千痕追了几步,终是没能赶上,只能按照他吩咐的去做。楚棠则是直奔马房,挑了最好的一匹,立即策马出府!
与此同时,言微茫已经停下,带着她的马儿坐在无人的破庙之中。不禁责怪自己的考虑不够周全,身上的包袱里只有那么一点干粮,若下面的路还是这般荒芜,她的银钱有能做些什么?她一边想着,一边皱着眉头啃着自己手中冷硬的食物。
吃完东西,言微茫看了看外面乌黑的天色,微微有些害怕,也顾不得其他,便在火堆旁收拾起来,她只敢睡在这里了,再稍微远一点,她怕是都会害怕。
却在这时,周围响起了些许脚步声。
言微茫立即警戒起来,抓紧了自己的包袱,一手塞进包袱里,捉紧了冷硬的匕首。可她一抬头,却见一伙人由远及近,却都是穿的干干净净,衣服除了款式一样之外,其他的都很是稀松平常。而且还有女子在,言微茫微微安心一些,可动作却仍是没变。
那几人却不像是言微茫想的那般,走到另外一旁借宿,而是直直的停在了言微茫的面前,言微茫又一次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匕首,警戒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这时,为首的一个女子温温的笑着,而后开口说道:“姑娘,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作客,请姑娘赏个脸。”她的语气不重,声音也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感觉。
言微茫心下一惊,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还不够完全干燥的树枝被烧得噼啪作响,火堆上的火焰忽高忽低,却也是映照不远,只能看到门外一些的距离,稍微再远一些,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们身后那不知是哪一路的菩萨,看起来很是狰狞。
“你家主子是谁?”言微茫沉默,那几个人也都很有耐心的沉默,最终还是她忍不住开了口。
为首的女子依然温温的笑着,樱唇一张一合间说道:“姑娘去了就知道的,我们主子绝对没有恶意的,还请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