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未审讯,贵妃娘娘就派人私自动刑,不怕人言可畏吗?”这么多年他因为了母妃一忍再忍,然而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她!
“你……”龚芝晴差点气晕过去,她何时被人如此的教训过!他们母子俩真以为这皇宫他们说了算不成?既然今日她已经抓住了小辫子,两个一个也别想逃!
眼见两人即将吵闹,慕容轩的眼中闪着了然将计就计地道:“那事儿臣也听过的,不如今日就去大理寺把事情查清楚了?”
这几日一边被龚芝晴缠得烦心,一边又觉得事有蹊跷而一拖再拖。如今两人直接到他这里闹起来了,为了还自己一个清静慕容晓便点头允诺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大理寺。
大理寺还是原来的大理寺,只因为皇帝慕容晓的大驾才突然热闹了起来,如非时间不够,相信此处必然已经红灯笼高挂,写上欢迎光临的字幕了。
刑部尚书张礼德一身体面八方的官府,精瘦刚正的脸,丝毫没有文官身上的温和,一双凌厉的双目炯炯有神。此时见慕容晓大驾从容不迫的行礼。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们趴伏额头紧贴地面,诚惶诚恐。
一行人跟着慕容晓进入大理寺,此时旁边的火把全部点亮,照得大理寺一片亮堂。他们直接走到了审讯房,已经下令带上来的唐婧薇此时正被狱卒押跪在地,一身囚服上血迹斑斑。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那泛白的骨节,隐隐颤抖的青筋让慕容轩的怒意隐忍不发。
该死的,他想杀人,杀光那些伤害她的人。他更想一刀了解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使别人有机可乘让她受到伤害。他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成千上万的蚂蚁爬过他的心啃食着他的心脏。突然他急喘了起来,脑中想起那日离开前百灵的话:“这毒本身对人没什么伤害,但是只要动用了内力就开始乱走,即使今日我帮你解开了,但是日后只要你情绪太过激动或者动用内力余毒就会再一次集聚。不过,像轩哥哥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天底下谁也没那个本事。”
他不能让毒发作,他还要接她回去。慕容轩静静地退出人群,靠在那冰冷的墙上,他的心,比这冰冷的温度还冷,深入骨髓。
大理寺最大的便是刑部尚书,一阵谦让,张礼德坐在主位,慕容晓与龚芝晴坐在左旁听的位置,慕容烨与慕容轩右旁听位置。
“啪!”醒木惊堂,张礼德喝声道:“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一刻,如果张礼德的脸再黑一些,唐婧薇感觉自己就像在拍摄包青天的电视剧,而自己就是演受审的冤枉犯。这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内心纠结了半响,到底说自己是唐婧薇,还是黎若薇呢?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犯得错误而打乱了慕容轩的计划,她始终相信他说的那些话。
“大胆,为何不说,藐视本官吗?”
“咳咳……”大堂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慕容轩捂着双唇突然猛烈的咳嗽,好像要把整个肺咳出来一样,他的双眼却紧紧的盯着唐婧薇。
唐婧薇听到那胜似天籁的声音猛一抬头,却见慕容轩此时正双眸紧紧的看着她,那双狐狸眼就像星辰一样璀璨,他带着她的眼光又扫到了一旁可怜状的龚芝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龚芝晴见此,眼神凌光一闪,狠狠呵斥:“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直视圣上,给本宫拉出去教训。”
“娘娘,您救救奴婢吧。”画面一转,唐婧薇突然潸然泪下,身子瑟瑟发抖犹如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此声一喊,众人一惊。慕容烨全身绷紧,一双眼阴郁的盯着那个突然让自己陌生的女人,她的傲气呢?她的自信呢?
满堂的惊愕,只有慕容轩的眼神中带着笑意,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人。
“你胡说,本宫根本不认识你!”龚芝晴勃然大怒,自己费尽心思却被人反咬一口,到底是谁?谁在设计她?她妩媚的眼神猛然尖锐的看向慕容烨,是那个女人!
“娘娘,您交代奴婢勾引二太子,然后再放火烧了景阳宫让人来抓到奴婢,奴婢才把那些东西放在二太子府的,您说奴婢帮您办事后您会给奴婢钱好拿回去给奴婢的娘亲治病。奴婢还不想死。”她挣开惊讶中的狱卒飞快的手脚并用的爬到龚芝晴的脚下,犹如在大海中抱着唯一一颗救命草一样,满脸的凄惨。
“你在胡说什么!快走开。”龚芝晴不管如何使劲也甩不开死死抱住她小腿的唐婧薇,惊慌失措的看着一脸渐渐冷漠的慕容晓,心中颤抖不已,连忙解释:“皇上不是的,这个贱人,哦不,是这个宫女胡说的,不是臣妾指使她的!”
“既然不是爱妃指使的,爱妃何必这样慌张。”慕容晓轻轻抚开她激动而滑落的青丝,柔柔道。
“皇上……”猛烈的心跳,他那温柔的眼神看得她心神不定,“皇上,肯定是她,是德妃,肯定是德妃指使的,她肯定是记恨臣妾得皇上的宠爱而让人烧了臣妾的景阳宫,然后再让这个奴才嫁祸我。一定是这样的,皇上,你要相信我。”
自古后宫争宠玩的把戏也不过尔尔,唐婧薇轻轻丢下一颗迷魂药,湖里有多少鱼虾就死多少。
“额,皇上。依臣之见不如再……做观察后再定审判吧。”张礼德再三的挑词作揖上谏。这一场官司变成了后宫之争,有道是,清宫难断家务事。
“再做观察?这个奴才竟然诬陷本宫,应当诛九族!”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让她不恨,怎么能不让她龚芝晴起杀心!
“这……”张礼德一时没有了注意。
“贵妃娘娘不觉得这样会落人口舌说娘娘杀人灭口吗?”一旁始终看着唐婧薇那自编自导自演的慕容轩道,心中对她的演技简直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