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机在场,李威也不便深问。
到了学校门口,安心下车,李威也跟下来,他吩咐司机先回去,然后,对安心说道:“走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安心更加忐忑,她有些心虚地看着李威:“威哥,你回去吧……”
李威没言语,率先走在前边,安心慢腾腾地跟在身后。看着前边高大的背影,小心肝儿有些发颤,暗想道:“威哥不是看出什么了吧?”
李威步子很大,安心慢腾腾,胆战心惊跟在他身后,越走,二人距离越远。
突然,从一个树下窜过来一个人,揽住安心的去路。
“安心……我想好了,据按你说的,我给你一百万做嫁妆,我们结婚!”
李威蓦地转身,炯炯的目光不怒而威,审视地打量着那个男人。个子不高,带着一个金边眼镜,身材偏瘦,正是那天送安心的那个人。
李威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
安心心虚的朝着李威这边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吐沫,才轻声说道:“明明爸爸,这个……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怎么不走?你赶快走啊!威哥的目光就要把她吃了似的!
“为什么?是你先提出来的,要一百万嫁妆,就嫁给我,还不管我的一切私生活……我好不容易考虑通了,你怎么还反悔了?”
“我……我没有……”见男人露出不耐烦之色,安心更加恐惧,她目光落在李威身上,向他求救。
见安心小鹿般可怜的目光,李威暂时放下心里的怒气,上前来,一把将安心揽过来,纳入自己的臂弯里,平缓地说道:“因为,她意识到,钱再多,也是一个数字的堆积,钱多买不来幸福!”
“你是谁?”那人将目光调转到李威身上,可接受到李威不怒而威的目光后,气势立即减弱了几分。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请你不要再打扰她,她也不会再到你家去……”说着,揽着安心朝着校园外走。
白李威霸道的揽着,安心觉得对不起那人,满怀歉意回头说道:“对不起……”
校园外,一家咖啡厅的包厢内。
李威不言语,直直地盯着安心。
安心可怜巴巴回视着他,终于忍不住了,才低声祈求道:“威哥,不要那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你的犯人似的……”
“那你就主动坦白吧……”收回审视的目光,李威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就是……我就是给他儿子当家教……大姐不让,我只好偷偷的……二姐偷偷在酒店给人按摩,大姐不也没发现嘛?我就是想多赚些钱,我不想让大姐那么累……现在,安安病了,大姐又瘦了一圈。别看大姐每天乐呵呵的,仿佛什么也难不倒她似的,可我知道,她心里很累,很苦,我听见过她在被窝里偷偷哭……我不要大姐那么累,我要替她分担……威哥,不要告诉大姐,千万不要告诉她!求你了……威哥……”
“好!我答应你!”李威爽快答应。
听了李威的承诺,安心一下子哭出来。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个不停,:“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是拜金女,我厚颜无耻,我不是好孩子……我让大姐失望了……可是,我就是想帮大姐嘛……那个人,他说喜欢我……我知道,他在外边有好多女人,我想,他既然有好多女人,那一定不在乎我的,我要是同他结婚,赚来一百万,什么也不用付出,不是挺好吗?”
李威站起身,坐到安心这一侧,拍了拍她肩膀,心疼说道:“这年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即使有,我们也承受不起!你想想,你同他结了婚,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夫妻义务你能不尽吗?夫妻义务需要两情相悦,你喜欢他吗?更何况,他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那日,偶遇安心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李威就回局里将那人资料调了出来,也找利民小区的片警儿了解过了,那人,根本就不是安心的良人。
李威轻叹一声,揽了一下安心的肩,安心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撒开,大声哭泣道:“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你把我当小孩子……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呜呜……呜呜……”
自从结发妻子李雪过世后,李威从来么想过再娶,也许是有安然在身边的缘故,安然可以照顾孩子,可以给他和孩子洗衣服,帮他们收拾家务,所以,李威已经把安然是为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也知道,安心喜欢粘着他,只要回家,就爱把他拉近书房,说一些学校的事,就像是孩子向家长做汇报似的。
这一切,李威也习以为常。毕竟,他比她大十岁,不敢说是她的家长,做哥哥绰绰有余。
想到安心的表白,李威又是一声叹息。
“安心……”
“威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怎么办?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局长,我是一个穷学生……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你,怎么办?想断了对你的念想,所以,我才答应那个人……可是,一看到你,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呜呜……”
“安心呐……”李威轻叹一声,扶起安心的头,让她看着他的眼,他疼惜地伸出拇指,替她擦去汩汩不停的泪水,说道:“爱情与身份地位无关,在深爱的人面前,没有门第之分,没有尊卑贵贱……”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是我不听话?还是我长得不漂亮?还是你爱深爱着嫂子?”
一提起逝去的妻子,李威眼里蒙上水雾,“我已经害了一个好女人,不想再害第二个了……我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凤凰男’,寒窗苦读爬出了山窝窝,遇到李雪,她是高干子女,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家里强烈反对,我们还是结合了。为了我,她与家里断了联系……我以为,我能保护她,可是,我这个职业,确实难做到忠孝两全,在她生产的时候,我都没在身边,她难产大出血,我竟然连见她一面都没见上……我一辈子都记得她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