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拳头裹挟着风声,毫不留情地朝着齐御的前胸袭去!那一拳,用尽了她全身力气,凶狠至极!
齐御也是练家子,身上有些功夫的人都带着一种本能的警觉。当感觉到有异常气流朝自己袭来时,他偏头侧身一闪,安宁的拳头就裹挟着风声,擦着他的衣襟而过。
刚才,眼见她三番五次,没来由的就对谭天大打出手,如今,又对他出此狠招,安宁的蛮横,不讲理彻底激怒了齐御!
说时迟那时快,齐御一个回身,大手急如闪电,一把就攥住安宁的手腕,大声怒喝:“安宁,你干什么?”
齐御眼里的漠视和蕴含着的怒气,不但没吓住安宁,反倒激发起安宁的斗志,干什么?他还好意思问?他凭什么不经她允许,就随便碰她?耍流氓!
反正他们已经认出她来了,安宁更没什么顾忌了,她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也不言语,掌刀就朝着齐御握住她的手臂劈下去……
齐御见安宁越说越来劲,也不废话了,也扬起另一支手,迎着安宁的掌刀而去。安宁仿佛明白了齐御的用意,她收回掌刀,一个侧身,抬起右脚,用尽全力朝着齐御下身的关键部位踢去。
“齐哥,小心……”连坐在地上的谭天都看明白安宁的用意了。这女人,也太狠了吧?这要是踢上,齐御还不得断子绝孙?
齐御像是早有防备,他轻松躲过安宁的袭击,随即,他眉头开始蹙成小丘,心里暗自合计,这安宁是安然的妹妹吗?如今,他开始怀疑了。安然可没她这么彪悍,狠绝,还有冷漠!顾忌安然这一层关系,齐御也不敢下狠手,他只有躲闪,再不就是用双掌还击。
而安宁不同,她看准时机,手脚并用,瞅准能制服齐御的时机麻利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更不手下留情。
毕竟男女有别,再加上安宁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厉害的对手,并且,她急于离开,却又被齐御故意缠住,安宁心情开始烦躁起来。
齐御凌厉的眼扫过安宁的脸,安宁脸上故意遮掩的神情很不协调,能骗过一般人,却骗不过他。齐御看准时机,双手同时探出,在安宁一怔神时候,就将安宁的双腕握在掌中。
“安宁,你太过分了!”这丫头懂不懂法律?就她那么狠的出手,真要把人打残,会贪官司的。
“谁用你管?”安宁不知这个齐御为何对她格外关注,手腕被他攥在手心,安宁心里开始不舒服,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涌上喉头。她使劲儿扭了扭身子,齐御仍然紧紧攥住,冷声问她:“你是安然的妹妹?”
“你少管!”安宁见挣脱不开,就抬起一条腿,收回绷直,集中身上百分之八十的力气,往外一蹬,急如闪电,就朝着齐御的膝盖踢去!
齐御早有防备,他一闪身,一把将安宁翻转过来,将她的双臂倒扣在背后,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出来打工,你姐姐不知道吧?”想起在悦来酒店时,安宁故意把自己打扮得老气横秋的样子,齐御猜透了几分。
安宁心跳漏了一拍,身子也僵硬一下。他竟然知道他是背着姐姐出来打工的?这个齐御究竟是什么出身?长着一双能透视的利眼不说,还能猜透别人的心思?
见安宁看着他的目光略有缓和,齐御劝导说道:“你出手这么狠,不行!早晚有一天会吃亏的。该出手时再出手,知道吗?对一个毫无防备,跟你没有深仇大恨的人也如此狠,不妥!”
明显感觉到安宁的沉默,也觉察到她周身的戾气逐渐退去,齐御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钳制的力度也松了一些,他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每个人都有难处,至于安宁究竟为什么出来打工,他无从猜测,但是,他绝不会插手人家的家务事。
安宁感到齐御掌心的体温,正源源不断顺着血管流淌到她全身,鼻翼间还有男性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飘进,卡在喉间的恶心越发强盛起来。
出其不意的,她一回头,冲着齐御灿然一笑。
齐御一怔!
就在齐御愣神的时候,安宁一低头,朝着齐御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齐御没料到她来浑的,疼得一抖,双手也松开。
安宁获得自由,仿佛还不甘心似的,一张嘴,将涌上来的那口污秽“噗”的一声吐在齐御身上,然后,使劲儿跺了一脚,正好踩在齐御脚面上,紧接着,转身就跑!快的像只兔子!
“哎……安宁……”谭天坐在地上还没起来,刚才,他仿佛看了一场免费大片,见她与齐御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好不惊险。
眼睁睁看着安宁跑开,他坐在那儿,揉着疼得入髓的后腰,有些不甘心喊着。
齐御看着安宁消失在巷子尽头的背影,无奈的摇头,一转身,见那个手提袋还扔在地上,暗想,这丫头只顾揍人了,把衣服丢了。
齐御弯腰将安宁遗落的衣服捡起来。如今,他已经肯定,安宁就是安然的妹妹,肯定是了。
因为,刚才,她那狡黠的一笑,与安然如出一辙,还有那个跺脚的动作,也是。他还记得初识安然时,他们骗了她的包子,安然不甘心的回头朝着他们唾了一口,还狠狠的跺了几脚。
呵呵,原来,亲人之间,长相可能不尽相同,但一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小表情,却可以如此相似。
“哥哥,你笑什么?”谭天捂着后腰,不停的揉着,见齐御望着安宁的背影嘴角微抿,不禁好奇的问。
“没什么……”齐御回身,将谭天扶起来。
谭天见齐御嘴角那抹笑意还未淡去,不禁心中警铃大作。他还是第一次见齐御如此清浅柔和的微笑,那笑意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宠溺。
“齐哥,她可是我先看上的……”站起身,谭天还呲牙咧嘴揉着屁股,尽管浑身疼得仿佛被车轮碾过,可他还是没忘记宣告自己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