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冷当然是刚才在外面冻的!“被他吓的!”庄书兰回答得从善如流,然后推开幻柏,拉着被子躺回床上,“既然是师傅认识的,那我也就放心了。唔……我要睡了,你们有话出去聊吧,呃,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按着庄书兰的脾气,她会这么做是很正常的,幻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何况她今晚真是受了些许惊吓,让她睡一觉明天早上就没事了。站起身拉了鬼魅就要走,鬼魅这时才从石化中清醒了。
“幻柏!她是你的徒弟?”鬼魅指着已经安然躺回床上侧里而睡的女人,甚是无语,她刚才明明还怕得要死,怎么才这一会儿子就能安然而睡?
这些还是次要,当鬼魅刚才见着幻柏脸上的温柔,他差点认为幻柏撞着鬼了!一个认识了近十年的冰冻脸居然会露出温柔的表情,这怎么不叫他惊讶?况且在江湖行走多年,从未听人提起过他还收了一名女徒弟,是他将他的女徒弟保护得太好了吗?
“你问得太多了。”幻柏沉下了脸,“还不快出去,要我用剑赶吗?”
鬼魅是有话想问,可碍于那冰块,就算有话也得忍下,不甘不愿地跟在幻柏的身后离开,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哪知不回头还好,回头时就见着庄书兰抱被坐在床上,浅笑着,再竖起右手的小指往下指了指。
虽然鬼魅不知道庄书兰想表达什么意思,虽然庄书兰平静地笑着,但他相信,庄书兰的那个动作一定有什么含义,还是非常不好的含义!
出了房门,鬼魅就宣布:“我决定了,我在京城里的一年里真住在你这里了!”
幻柏不语,这话他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了。“那你的新猎物呢?”幻柏知道,问其他杀手的猎物是行里的禁忌,还是忍不住问了,因为他不希望江湖中的事牵扯到这里来。
“暂时还不知道是哪位,不过,那人已经付了定金,相信这几日内她会联系我。”鬼魅也不是很在意地解释着,“放心,我也有我的原则,不会波及无辜。”不过,刚才的那位女徒弟还真是不一般,初时的惊惧到最后带有的嘲笑意味,这其间的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嗯,这个女人,也许会是个有趣的女人,那就留下来观察观察她吧!鬼魅寻思着。
幻柏在得到鬼魅的保证后也不多言,转而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鬼魅站在风雪中,反正他自己会去找空房间!
在确定幻柏与鬼魅离开后,庄书兰赶紧下床从床底下捞出夜行衣,拭去尘土塞到箱子里压底。
“轻功不错,演技也不错,居然把两大高手都糊弄过去了。”司徒明锐笑着坐在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正在关箱子盖的庄书兰被这倏然而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察觉是司徒明锐后,不高兴了,这人刚才自己被鬼魅追着满城跑时,他怎么不出来?不对,应该问刚才为何鬼魅只追着自己跑,而不是追着他跑?他说演技的事,肯定是他重头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那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着两大高手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你一直在这里?你一直在看戏?”庄书兰砰地一声把箱子盖上,闪身坐到司徒明锐的对面,“你现在算是什么行为?私闯民宅?如果司徒公子把戏看完了,那请司徒公子退场吧!”看着他老神在在、胸有成竹样,庄书兰不愿意细想也知道他定是什么也看到了!也对,姓司徒的功夫不错她早知道,否则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这屋子里的?而且他的默认表示他是把这出戏看完了的,也就是说,两大高手也没有发现这屋子里第四人的存在,足以表明他的功夫是在幻柏及鬼魅之上。
“你不冷?”用内力将杯中的茶加茶后再推至庄书兰的面前,又替自己堪了一杯,同时瞥了一眼身着中衣的庄书兰,酱紫色的唇不停地抖动着——这也让司徒明锐推测着刚才她在鬼魅面前全身发抖不是装的,而是冷的!
“冷?当然冷,尤其是在见到你这种见死不救的人后更冷了!你到是说来听听,刚才怎么不帮我一把?”庄书兰端起茶一口饮掉,心中只有一个感慨,这姓司徒的真是自私!比她庄书兰还要自私!
心中有气,茶水喝得太急,导致茶水沿着嘴角滑下庄书兰也未察觉,却被坐在对面的司徒明锐看在眼里:两滴水一前一后沿着玉致般的脸庞滑下,滑过雪白的颈子,滑过精致的锁骨,没入白色的中衣里。
“你怎么不说话?哎,你的脑子是不是当机了?”庄书兰一手靠在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倾,把手伸到司徒明锐的眼前晃了晃。原以为他会说一大堆推三阻四不阴不阳的话,没料着他倒是一言不发地端着茶杯发愣了。
司徒明锐没有回答庄书兰,只是猛地将杯中的冷茶饮下,再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嘴角向上扬:“庄姑娘这是做什么?难道想引诱在下吗?穿着中衣与男子谈话,还动作轻浮,若不是熟知庄姑娘是出自大家,在下倒会以为庄姑娘来自花楼呢!也对,庄姑娘被赶出家门,还不是因为……”
“司徒明锐!”庄书兰猛地站起身,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一手伸到司徒明锐的领子处狠狠地拽向自己,蹙着眉,眯着眼,沉下了声,“司徒明锐,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了!你说话最好积点口德,否则哪天你栽在我的手里,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司徒明锐只是浅浅一笑,视线从因庄书兰过激的动作而微敞开的领口处慢慢上移,最后停在因怒气而涨红了的脸颊上:“好啊!我等着,否则这游戏我一个人玩还有什么意思?”
“你!”庄书兰除了瞪眼还只是瞪眼,因为此时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堵这个如此狂妄之人!“哼!”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顺道重重地推了一道力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