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老太太!白日这府里喜事盈门,老太太劳累,很不敢打扰。眼下好容易静了,便来给老太太请晚安,还望恕宝钗礼数不周之过!”话未说完,已屈膝行礼。
“好好!宝丫头,快坐。你娘还好吗?几日没来,我这老婆子可是少了个说话的人呢!”贾母慈祥的笑着。
“回老太太的话,我娘身子本还可以,却不想前日里被我那嫂子气到了,这几日犯了心口疼,只得躺躺。宝钗替我妈妈谢老太太关切之心!”说着,站起来又施一礼。
“嗯……”贾母满意的点点头:“你哥哥那媳妇……唉,也苦了你娘了!”她很满意宝钗的健壮的体格和沉着大度的心胸,虽说是商女,身份低了。可薛家却也是一块肥羊,薛姨妈对那个儿子指望不上,若想依靠这贾家过活,嫁妆一定少不了。另外,只看宝玉先纳了紫鹃做姨娘的事,宝钗大肚能容,丝毫不见别扭,反而自定亲以来与宝玉疏远很多。日后这府里必定愈加富贵,再为宝玉娶一门名门世家小姐也就是了!一财一势,也弥补了宝玉不能殷爵的委屈。
“听说三妹妹四妹妹白日里去看林丫头了,还不知情况如何?”这可是她此次来请安最关心的内容。
“嗯,还是老样子,死活不肯为娘娘出力!”贾母一听此事,有点生气,既是自己的外孙女,为何竟不能为贾家谋些财势!
林如海信中只说黛玉已定亲,请岳母好生照顾其至十八岁。原是为了宝玉打算,便安插紫鹃暗中找了很久,一来没有发现任何定亲的凭据,二来黛玉似乎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便是真已定亲又如何?以贾家的势力,退亲还不是轻而易举!林如海那样清高的人,只嫌豪贵名门肮脏,想来订下的也是些只知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无能文人。如今黛玉已然没什么财势,不如找一家有权有势的将她嫁出,顺便助娘娘早登后位!
“林丫头心高气傲,也很该借此磋磨一番,不然日后入了王府,可是要吃大亏的!不要说真的帮不上娘娘,更恐会惹恼了忠顺王爷!”宝钗言辞恳切,好似果真在为黛玉操心。她真的想送黛玉入王府吗?错!她知道黛玉是个傲气的,决不会同意,闹将下去,那身子骨唯有一死!就算病不死,药也药死了!本来似乎已经起了作用,却没想到昏迷了半年的人,居然醒了,不禁让她心中忐忑难安,眼看与宝玉喜事近了,若是再生出些事端可是如何是好?不死,又如何放得下心!
“嗯……还是先把娘娘的寿辰过去再说罢……日后,我却自有主张!”贾母累了,兀自合上眼睛,探春,宝钗两个人一见赶紧告退离开了。贾母对黛玉也没有了耐心,之前一直想与林家做亲,可那寄放的银钱花了干净以后,却又怎么看黛玉都不顺眼,加之王夫人时常像元春进言,而后又施压到她身上……
御书房,屏退了全部的奴才,皇上水汮正与这个不速之客——北静王水溶大眼瞪小眼中。水溶在皇上的怒视下,丝毫没有惊惧,居然自己捧着茶杯悠闲的喝茶,顺便等着他的答复。
“你夜闯御书房,便是要朕为你赐婚?”僵持了半日,水汮终于先熬不住了,恨的牙根痒痒,心里不断的再往外翻着醋意。
“对!”水溶很不适应的扶了扶头上的束冠,真不明白古人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一早晨梳啊梳的,要近二十分钟,天天顶着死沉的金冠有什么意思!还好这一身的武功自己可是梦想了好久,迷迷糊糊穿来居然发现居然实现了。
“昨日狩猎,竟有歹人欲行刺臣弟!我想皇兄一定会为臣弟做主。”水溶话头一转:“传来传去的那些闲话,我也很听过一些,不过却不敢苟同!”
“闲话?”水汮一愣:“你不敢苟同什么?”
“传言都说皇兄与臣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因而几次三番暗中对我下杀手!臣弟哪里能信这样的传闻,遇之必痛斥!”水溶佯装气愤一字一句道,暗中观察那位皇兄的举动。
“这……这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水汮一拍桌子,很大义凛然,趁机排掉手心沁出的汗水。
果然跟妈妈说的一模一样,这个皇帝实在是太逊了些,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想出用御前侍卫扮刺客刺杀自己的堂弟情敌……怪不得他会被太后辖制的死死的。也是,没有那样的娘,这位兄长恐怕也做不成皇帝。
“臣弟也是这样认为,所以特来向皇兄禀明!臣弟一早已由父王母妃做主定下亲事,还请皇兄择吉日为臣弟赐婚!”水溶装模作样的单膝跪倒请求道。
“不知皇弟所定是哪家女子?”水汮问道,却又很不放心的加上一句:“只要不是素心,朕马上赐婚!”
“皇上放心,臣弟不认识什么素心,臣弟的未婚妻子正是那已故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
“哦……”水汮似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玉,只要不是素心他就放心了:“真的不是素心?”既然不是,为什么不早说!每次暗中试探,水溶均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哪里知道,过去的水溶唯一魂一魄,差不多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皇兄,臣弟并不认识一个叫做素心的女子!”水溶再次申明,听妈妈说是什么太师的女儿,几次拒绝了皇上欲封其为妃的意思。却说心属水溶。不过爱谁谁,他才不想知道。天底下最危险的是就是与皇上做情敌,还全因女方的单相思,多倒霉一件事。
“那么,朕明日里即下赐婚旨意如何?”赶紧定了,再无后顾之忧。
“臣弟府中要做些准备!而后正式请皇兄赐婚!今日先来告知皇兄!”水溶想起了今日太后下旨入宫为元妃庆贺的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