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交给啸王。
只是,某人坚决拒收,才会让他们多跑这一趟。
“你仍是啸王,皇上又没有让人夺你的爵位,把你大哥交给你不是刚好让你带回城立功?”
“我不需要立这份功。”
死脑筋。
“啸儿啊,不是舅舅说你,你这啸王当得太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要断就给舅舅断得干干净净,从此之后,不再是独孤家的人,改姓谈得了。偏你还这么拖拖拉拉的——”谈逍为此,一个劲的念念念——
他不是很有偏见了,非得让下一代姓谈不可。
啸儿的儿子姓独孤就姓独孤吧,姓季就姓季吧,反正,不管他姓什么,仍是改变不了,身上流着的是谈家人的血。
他就是看不惯,处理如此不明不快。
“哼——”独孤苍啸冷哼一声,差点没有把谈逍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无奈——
谈逍也跟着他们一路往皇城而去。
他是很不情愿,毕竟,那一处可是妹妹的葬身之所,情困之地。这么多年来,天下地大,哪里他都曾想去过,唯有皇城,一直不想进入。
那一块,伤心地啊。
如今,却不得不进,不是为了独孤苍冥,而是为了妹妹和这个死脑筋的外甥,他——也该去看看燕儿了,这么多年过去——
啸王府依旧如故,没有半点改变。
将人全都安置在啸王府,独孤苍啸并不急着把独孤苍冥押进宫去面见天龙,以定夺这涛天大罪。事实上,他大爷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进宫,所有的事情定下来之后,也是谈逍问起,他才让管事叫人去宫里通报一声。
让皇上,或是阳王自己来带人。
他黑着脸说不想进宫。
他不想唉——还有谁可以勉强得了他。
“王爷,宫里来人了。”冷日恭恭敬敬的道,一回啸王府,称呼立刻改变。
“不见。”想都不想,沉着一张恶煞脸,直接回绝。
“等等——”冷日转身要离开时,清瞳叫住他,“宫里来的是什么人?有什么交代吗?”
冷日转身,站定,淡定的回答,“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希望王爷可以亲自带大皇子入宫面圣,如若王爷实在无心入宫,皇上会亲自上啸王府来请。”
说来说去,天龙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独孤苍啸入宫了。
听罢颔首示意冷日可以离开了,“请公公先回吧。”
“是,王妃。”
人走了,独孤苍啸的脸色可怎么也缓不回来。回到啸王府,他们仍是回到之前所居院落,清瞳必须与他一同,不能跟家人住在同一个院落,这一点,独孤苍啸半点不肯妥协。
“我不会进宫——”他恶声恶气的道。
好似有人在逼他似的。
清瞳讶异的抬眸,看了他一脸,“并没有人硬要你入宫啊,皇上也说了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无心入宫,他会亲自来请大皇子入宫的不是吗?”
是这样吗?
黑眸闪着光亮,薄唇紧抿,反驳的话,却一直未出口。
天知道天龙所说的亲自来请,是请大皇子还是请啸王。
也真的只有天知道——天龙知道!
翌日,天龙和阳王亲临啸王府。
可想而知,啸王府的某人是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入宫的,否则,他早就在宫里当差了,哪那么难请,还四处找不到人。
好不容易,主人回府了,连皇上的面子也不肯给。
天龙无奈啊,却也没有办法——
管事恭敬的迎进天龙和阳王,啸王府的主子,却是一个人影也不见。
独孤苍阳手上玩着一对鲜亮对珠,看起来,份量颇沉,质地优良,是极佳上品。“怎么?王爷不在?”
“回阳王,王爷与王妃还在院里,老奴已经请人通报,相信王爷和王妃马上就会过来。”管事一边拭汗,一边小心亦亦的回答。
老天——
王爷怎么可以把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他一个小小的管事。
虽然啸王府在皇城之中,仍是有一席之地的,平日里,各位大人,权贵的无论如何,也得给啸王府三分薄面。
可现在不同,对方是当今天子啊,他——
“那可不一定。”天龙悠闲的咬着果子,半点不急,“你家王爷要是一不高兴,怕是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他的兄长,还能不知道嘛。
二哥一定不会来见他们的。
现在就指望二嫂了,可以说服二哥。
他们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办大哥的事,这事儿,他可全都知道了,大哥失去记忆才会遭人利用。
而那胆敢利用皇家之人的贼人,必定遭到严惩,毫无半分情面可讲。
这一次,天龙打算同时将二位兄长网罗入宫为他所用。
往后,他的位置坐起来才稳。
有三位兄长在前头撑着,他这个怕死又懒的四弟在后头,也不会怎么样,反正,他顶多顶着皇位。
英明的三位兄长,定能把江山打理的妥妥当当,当天下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多好的美景——
越想,天龙就越乐了。
管事无语可回,皇上所言是事实。王爷可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
等了半天,独孤苍啸才出现,后头跟着的果真如天龙所料。是清瞳——
丢了果核,天龙起身,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二哥,二嫂,可见着你们了,这么久不见,真是万分想念。”
独孤苍啸白了他一眼。
清瞳失笑,何时开始,天龙变得如此搞笑了,“皇上,让你挂心,真是愧不敢当。”
天龙连连摇手,“二嫂,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想你们是天龙的一片心意,可没有什么不敢当的,对了,大哥呢?”
后头没见着人影呢。
“他随后就到,皇上不妨先坐——”
“好好好。”天龙很识相的落了坐,没有办法,天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二哥是越来越可怕了,连眼都不需要瞪,就够让他心惊胆颤的。倒是独孤苍阳,一脸天下太平,西线无战事的模样。
“二哥,你的面子可真大啊。”笑咪咪的,却带嘲讽。
这兄弟俩个,从来就不曾真正的心平气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