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清瞳接口。
龙菲点头。
“没错。”
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季夫人,你的意思是说,这杀手门的真正位置是在地底下?”所以,就算在这山里跑来跑去跑个无数趟,也不可能找到杀手门的确实位置。
“没错,不过,要确定也需要再看看地势,清瞳,你随娘一同到附近瞧瞧,洛儿,冰怡,你们和几位前辈留在这儿。”看了三位护卫一眼,“你们也是。”
“属下誓死保护夫人。”枭面无表情的道。
龙菲看了他一眼,冰冷的脸上,完全没有妥协两个字,看来,这块冰除了独孤苍啸的话是谁的也不会听。
他的脑筋一看就知道比他身边的冷日和孤月死多了。
“也好,你跟着一起来。”
季千叶三人更早回来。
独孤苍啸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清瞳的人影,脸色瞬间沉下。冷日和孤月心一沉,头一低,“爷,枭随夫人同行。”
同行?
“她上哪去了?”这个时候,她尽有心乱跑。
“夫人与她娘一同去看四周地势,应该快回来了。”冷日答。
看四周的地势,一说到这个,季千叶才想起其中的可能,没错,是有那个可能——怪不得他们一路行,到了山壁之前,就是死路,完全找不到出入口。
如果是地底的话,那么,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
“该死。”季千叶低咒,“菲儿怎么可以和清瞳私自行动,万一有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两个女人家的——
真是——
季千叶握拳,只差没有暴吼出声,他的妻子为何不能听话一些,乖乖的在这里等他出来,再与他商议之后行动。
总是这般冲动怎么可以。
“他们朝哪个方向去的?”
“那一方。”孤月一指。
孤月话才刚落,独孤苍啸和季千叶就不见人影了,远远的,只看到两个黑点。众人看着直呆,微怔,张口结舌,不明白好好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大男人说走就走。
“爹去找娘了。”半晌,季陌颜平静的道。
“独孤苍啸去找二姐了。”冰怡断定。
“那我们呢?”谈逍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们就这样被晾在这儿了吗?是继续往前,还是留守原地,没有个说法吗?”
抬头望天——
一片清蓝,没有人能回答谈逍的话。
答案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数。
季千叶疼妻,妻女在那一方,自是心急。看来,独孤苍啸亦是在乎自己的妻子,否则的话,岂会与季千叶一般冲动。
翁婿俩人还真的有一拼。
“好吧,咱们注意四周动向,如果杀手门的人一出现,咱们一个也不让他们溜走——”拍拍手,谈逍兴致正浓,人家追妻子去了,他们也就只有打打那些小喽罗了。
半晌,枭返回。
众人探头,不见那两对夫妻,茫茫树海,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爷和夫人在那边等着,请诸位随我来。”枭一点也不浪费时间,话落,便转身,其他人只好匆匆跟上,所幸不是入阵法。
之后众人才知晓,原来,这步下的阵法,完全是误人之用。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眼前是不是高明阵法,有人压根就看不出来有阵法,没头没脑的在山里找上找下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蛛丝蚂迹。
心急之人,亦无法心平气和的发现阵法所在,犹如季陌颜,之前在这无名之山寻了又寻,就是没有发现这阵法所在。
万一遇上高明之人,也定然是被这阵法吸引,而忽略了其他事情。这阵法将人引进的是绝壁,阵的尽头,没有出路。
所幸,还有回头路,否则,就真的成了有去无回。
众人穿过重重树围,在一颗巨大花木前定眼,这花木看来早有百年之身,大得三个展臂也未必能抱得周全。
季千叶、龙菲、独孤苍啸和清瞳便在这树前等候他们的到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这颗树有古怪?”罗门主,甚是迷惑。
季千叶的脸色相当的难看,古怪?那是一定有古怪的,他们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龙菲轻拍丈夫的手,安抚着,“各位,咱们这一趟算是白跑了,没错,这颗树正是通往杀手门总部的入口。”手一指,“树是空心的,外表半点也看不出来。”
“咱们已经进去看过,里头没有半个人,只留些寻常不能搬动的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找不着。”清瞳叹息。
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本来还挺开心,只要找到杀手门,不管事情到了什么地步,都可以慢慢解决。
现在倒好——
事情越来越复杂。
杀手门滑溜的任谁也找不着,他们还怎么去寻他们——天下之大,杀手门众四散,要寻,谈何容易。
看来,天下之人,都被杀手门给骗了。
骗来这深山之中,天知道,杀手门在这种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看来,咱们得知会阳王一声,让他不要往这儿跑着浪费时间。”谈逍道。
“毁了这里吧。”柳庄主气极,“杀手门真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抑或是他们太过没用。
真是可气,可恨——
几个气不过,合手将那棵早已空了心的花木击个粉碎,亦在山下入口显眼之地,摆下一块石,石上言明杀手门已迁他处。
不需要再白白的浪费时间在此寻找。
众人反回简城,一路上,没有半个人有心思说话,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万分的凝重。
季千叶的拳,更是握得死紧。
如果不是妻子在一旁,他大概早就抓了狂。
清瞳与独孤苍啸夫妻共骑一骑,身后枭、冷日、孤月压后。靠着独孤苍啸的胸前,清瞳长长叹了口气,抬头望天,碧蓝一片,没有半丝乌云,不若他们的心,早已被层层乌云覆盖,想要再见青天,有些不易。
“不许叹气。”他的胸口一震,突地,他命令道。
清瞳不理会他。
做事儿,他要管,如果有理,她也就凭由着他。现在,她是叹口气的自由都没有了。往后的日子她还要不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