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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死亡玫瑰

有两个素昧谋面的年轻男女——托德和朱莉。他们都是外省青年,对生活充满美好的向往,为寻求发展机会来到巴黎。在这个举世闻名的浪漫之都里,他们除了工作,还拥有了各自的爱情。

在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中,托德和朱莉不约而同地来到塞纳河边,景物依旧美丽,只是爱已不复存在。身边到处是相拥而过的甜蜜男女抱着一束束玫瑰,相比之下,他们显得格外地形单影只。

于是,托德和朱莉在路边的咖啡吧前聊了起来,简单几句攀谈后,就发觉原来两个人有着相似的遭遇。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认识了,刚好看见对街有一间店铺挂着出租的招牌。两人灵机一动,他们商议着要一起把店盘下来做生意——既然爱情没了,那就一门心思赚钱吧!

花店很快就开张了,托德和朱莉给小店起名叫“死玫瑰”。这是个名副其实,跟他们花店很配的名字,因为他们卖出的每一枝玫瑰都是花朵枯干,花枝凋零,既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也没有活着的生气。每天傍晚,他们就开始把刚从郊外运来的各种新鲜玫瑰进行特别的烘干处理,把它们都变成“死玫瑰”。这些“死玫瑰”的价钱是新鲜玫瑰的十倍或更多。

起初周围的人有点生气,这样一个花店开在这里,简直是大煞风景,肯定会生意不好的。大家觉得托德和朱莉是两个傻瓜。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死玫瑰”花店不仅没有关门大吉,生意却越做越火了。这次,轮到托德和朱莉私下笑别人是傻瓜了。

托德和朱莉把“死玫瑰”花店经营得很好,挣了不少的钱。作为合伙人,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有时,因为生意的缘故,他们俩中的一个偶尔外出,留守在店里的另一个,心里也会时不时地记挂着对方。每月盘点之后,两人都会一起去附近的酒吧,喝点酒、跳跳舞庆祝一下。

那种日子和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很温馨,甚至有些让人依恋。但他们从来不敢再进一步,甚至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除了生意上的琐事,就是用非常不屑的口气嘲笑爱情。其实呢,他们不过是怕触痛心里某个伤口,于是索性把整个心都冷冻起来。

一个冬季的清晨,托德和朱莉接到一个电话。听说话的口气,对方是个年轻小姐,她预订了一打价格昂贵的“死玫瑰”,并要求傍晚时分送达。

那是郊外的一个木工小屋,开门的小伙子听说缘由后,便急切地询问订花人的下落。

托德和朱莉并不奇怪,他们花店经常有一些不想被恋人纠缠的顾客,便是订一束“死玫瑰”代替见面分手。不过,眼前这个小木工却和其他人不一样。翌日他竟然不甘心地追到花店,继续询问,好像疑心店家和订花人有什么串通似的。

被逼得不耐烦了,托德和朱莉就反问起小木工的爱情经历。原来,他们是在春天认识的,小木工来巴黎为一家公司做装潢,结果和公司总裁的千金一见钟情。他们经常去维克多大街西边的河岸约会,因为理解小木工家境的贫寒,富家女只要求小木工每次约会时送一朵最普通的玫瑰花。

这种连傻瓜都看得出不可能走下去的爱情,他们却相互鼓励相互扶持地坚持着,富家女甚至决定放弃一切与他结合。秋天的时候,小木工用所有积蓄开了自己的木工坊,把家具也粉刷一新,就等着迎娶他的新娘子了。不料,那个一直信誓旦旦说要嫁给他的富家女忽然就不再出现。她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切断了与木工的所有联系,不知去向。

托德和朱莉听了,就问:“你去过那女孩的家吗?”小木工点头说:“当然,人们只是告诉说她不想见我,但我不信她会这样做。”托德和朱莉差点笑出声——这个笨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过了几天后,花店又接到预订一打“死玫瑰”的电话,还是送给小木工的,不过对方要求附上一张写着“不要寻找我”的卡片。

这一次,托德和朱莉注意到这是一个长途电话,电话显示的地名是瑞士。收了钱后,托德和朱莉感慨了好一阵——不知那个笨蛋怎么这么死心眼儿,还不放弃?话虽这样说,但他们心里还是蛮同情小木工的,甚至还想请小木工来花店工作,因为那时的他们正想再开一家分店。不过,如果要想小木工日后安心经营“死玫瑰”,那么现在就得让他对爱“死心”。

经过商议后,托德和朱莉拨通了那个瑞士长途:“小姐,我们很想帮你完成这个愿望,和恋人彻底了断。可是现在,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如此……什么?什么?”

傍晚下起了大雪,托德和朱莉驱车来到郊外。看见他们手中的白色花盒,小木工连连摇头说:“不,我不要。”托德和朱莉问:“难道新鲜美丽如玫瑰花一样的爱情给你的伤害还不够吗?”小木工想了一会,幽幽地说:“爱情如玫瑰,确实刺伤了我的心。可是不能因为如此,就让开在心中的玫瑰死去。”

小木工的话让托德和朱莉不禁心中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们肃然地冲小木工点点头,慢慢打开平时用来装“死玫瑰”的花盒。那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打鲜艳的长茎红玫瑰,还有一张飞机票。然后他们说:“那个爱你的女孩因为得知自己患了脑瘤,而且不久之后会导致失明,所以才不辞而别,离你而去。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告诉你一个瑞士医院的地址,你会找到她的。”

看着小木工激动万分的样子,托德和朱莉面面相觑。然后,不知是谁轻声问了一句:“难道,我们的心真的死了吗?”

哀莫大于心死。人生最大资本便是只要活着我们就拥有成功的希望,挫折、困难都是用来磨砺意志的绝佳伴侣。失败是一种很普遍的事情,没有绝对的一帆风顺,通往成功的路上,只要我们能够坚持着必胜的信念,不要灰心丧气,便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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