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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瞬间八: 鸿门宴的杯光剑影

秦末刘邦、项羽争霸,一山难容二虎,鸿门宴上,项羽仁慈,使得处于弱势的刘邦避开了那些刀光剑影,之后项羽垓下被围,四面楚歌之时,刘邦已经将他开辟一个天朝大国的号角吹得响亮。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匹快马从项羽鸿门的军营中闪出,马上坐着的是项羽的叔叔项伯。他要去刘邦的营中做一件善良的事情。刘邦的军中有个曾救过他的恩人——张良,将在接下来的发展中做出重要贡献。

项伯见到了张良,告诉张良马上离开刘邦,双方交战也是必然失败。张良稍加思索了一阵,认为自己逃跑有违道义,于是他以此为借口将消息告诉了刘邦。刘邦还没等听完就冒出了冷汗,惊慌失措表露无遗。

刘邦在知道项伯比张良稍长时,脑中闪过了用兄长之礼节招待项伯的想法,让他传达自己并没有反抗项羽的意思。项伯入帐,看着一桌酒席和正襟危坐的刘邦,诚惶诚恐。刘邦满脸笑容,双手举着酒杯向项伯以示敬意。

席间,刘邦侃侃而谈,用大量的言语来表达着一个意思:自己顺从项王,请项伯能向项王解释。

项伯只听得刘邦一面之词且合情合理,还有张良在旁边随时迎合,便不觉得有什么危机可言。更让他欣喜的是,刘邦还将小女儿许配给了自己的公子,他就更没有心思追究了。项伯最后还建议刘邦自己去项羽军中解释原委,以示清白。

项伯欣然回到了自己营中,面对着心情阴郁的项羽,项伯一脸轻松地娓娓道来,言语中还尽数项羽的不是:“如果不是刘邦先攻破关中,我们怎能顺利入关?现在刘邦立有大功却要打人家,这是违背道义的。明天刘邦会来谢罪,大王请宴请他吧。”

而谋士范增力陈了自己的观点:刘邦以前是个地痞混混,贪财好色,如今进了关内,不但对于财物不屑一顾,对于美色也毫无兴趣。他已经将目光转向了更高的宝座,应该赶紧将其消灭,以防后患。

这一夜,项羽辗转反侧。项伯的和气和范增的杀气搅得他犹豫不决。脑中又浮现出和刘邦并肩作战推翻秦王朝的默契情景,那时出生入死,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如今大家都变了。刘邦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他真的要背叛我了吗。他有那个实力吗?明天应不应该杀了刘邦以绝后患呢?

第二天刘邦衣冠楚楚,率领着一百多人马来到了鸿门。见到了项羽后,刘邦立马翻身下来。项羽见到了刘邦,似乎见到了久违的朋友,赶紧迎上去将其扶住,请入帐中。

刘邦低眉顺眼的恭敬神态,让人难以将其和谋反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看着刘邦的故作姿态,范增怒火中烧,手握着的剑随时能够拔出击向刘邦。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桌丰盛的酒宴,依次入座。项羽、项伯面向东坐,范增向南,最次要的那个向北的位置留给了刘邦,张良面向西陪坐。

刘邦寻找时机表明心迹:尽管楚怀王约定谁先入函谷关谁就能称王,而大王您面对的敌人比我的强大得多,我只是运气好得以先入函谷关。我已经在关内整顿好一切,期盼着项王的到来。

项羽听后心宽了很多,先前的犹豫烟消云散了。他频频举杯,意气风发,自责错怪了刘邦,不经意听信了小人谗言。

在杯光酒影中,范增心里盘算着如何把握时机置刘邦于死地,这是他的使命,如果今天刘邦平安回去的话转身就将成为死敌。范增向项羽抛去了眼色,距离不远,项羽看到了,但是默然不应,他和刘邦相谈甚欢。范增无奈之极,他将自己佩戴的玉玦举了起来,示意项王可以动手了。那是他们的暗号,没有人能够看明白。

范增接连举了三次,项羽似乎忘记了这块玉玦的含意,他无法预知放过刘邦的后果。范增愤怒地注视着项羽,压抑着所有的情绪开始下一步骤。他看着已经杀气消散的项羽,嚯的一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径直退出了酒宴。项庄及时来到了范增身边。

项庄先祝酒并请求舞剑。军中没有什么娱乐,这是一个好主意。项王欣然应允。项庄挥动着银光闪闪的宝剑,在空中盘旋一阵然后刺向一个地方,而那个方向总也离不开刘邦的座位。好几次差点就刺到了,刘邦都有意地躲开了。

哐,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横出了另外一把剑,挡住了项庄那把无比锋利的剑的去路,两把剑在风中展开了厮杀。气氛急剧紧张。这位舞者就是项伯,他的正义感使他挺身而出保护起了这位最强大的敌人。两把剑在空中舞着,项庄的剑刺向哪里,项伯的剑就挡向哪里,他们在帐中舞着,刘邦在两把剑之间面如死灰,面对着项羽高举的酒杯强颜欢笑。

最后,刘邦的护卫樊哙冲进营中,宴会的空气凝固了。

樊哙向西站定,眼睛瞪得铜铃大,怒发冲冠。项羽不禁直起了身子,手握着剑柄,他感受到了来者不善。项羽故作镇定地询问一番,得知身份,赐了他一大杯酒,赞赏他的勇气。后来刘邦如厕抽身而出,樊哙紧随其后。项羽派都尉陈平在后面监视。刘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知所措。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王不用顾及礼节了快走吧。”樊哙催促道。刘邦决定不告而辞。

郦山下芷阳小道上,一股黑影飞似的移动,化成一条线。刘邦和项羽的军队相距四十里左右,此时的刘邦已经顾不得车马和士兵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跨上了马背,一小队人马落荒而逃。中国历史也由此改变。

遥想当年,秦朝末世,有志夺天下者并起。项羽和刘邦就是两支主要力量。项羽原是楚国的贵族。公元前209年9月,他跟叔父项梁在吴(江苏苏州)举行起义,立楚怀王的孙子为楚王,在巨鹿之战中基本摧毁了秦军的主力军,实力大增,显示了过人的胆略。刘邦原是沛县亭长,在萧何、曹参等人支持下,杀死沛令,自立为沛公。公元前207年8月,他带领起义军驻兵灞上(今西安市南),直扑咸阳。这时,秦朝统治集团内部矛盾尖锐化。赵高杀死秦二世,立子婴为秦王。子婴又杀赵高。秦子婴捧着玉玺,向刘备投降。公元前206年,刘邦进入咸阳后,还军灞上,并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赢得了民心。

而项羽听说刘邦先入关中,非常愤怒,率军攻破函谷关,杀奔咸阳问罪。这才有了精彩的鸿门宴。

鸿门宴之后,项羽带兵进入咸阳,杀子婴,烧毁阿房,自立西楚霸王。他又封刘邦为汉王。很快,楚汉相争拉开序幕,五年后以汉胜楚败终结。

刘邦吹响一个天朝大国的号角,开创一个新的统一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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