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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雨(1)

“晚间时间10点30分”床头边的老式机器猫闹钟发出的报时声音让夏沫从多年前和他相识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她拍了拍脸回到了现实中,夏沫继续翻看着以前的日记。

今天是中学生涯的最后一天,依旧走在他回家的路上打算把写了好久精心准备的信给他,以为会和他碰到。

可是走了半天没有看到他,没想到走到半路的时候苏宁又杀出来了坏了我的好事。

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看到他和其他的女生牵手,他有了喜欢的女生早恋了吗?还是这只是一个误会了,看到他和其他的女生这么亲密的走着心里真的很难受,有种说不出的酸痛。

为什么会被我看到,为什么我的用心他没有发现,为什么为什么?

明天就要考试了,希望能和他一起考入一中。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种痛还是存在”夏沫摸着自己的心口默默的说道。

中考的前一天,学校放假一天,让学生回家整理课本,调整心态。

放学的时候夏沫抱着一摞书走在每天张樟然回家的路上,虽然这条路到她家要40多分钟但她觉得一点也不觉得远因为她觉得可以碰到张樟然再远再累都是值得的。

夏沫尽量的放慢自己的步伐缓慢地走着,她的目光专注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每个人生怕自己没看到张樟然错过了他,她想把自己的第一封信亲手交给他告诉他自己这么久的真实感受。

可是走了十几分钟她仍然没有看到张樟然,她怀疑是不是走的有点太匆忙,于是她故意停下来装着系鞋带,时不时的回头看张樟然是不是在后面,她不敢错过任何一个路人。

“夏沫,等等我……”突然从远处传来她的名字,听到有人在叫她夏沫心里一阵窃喜,以为是张樟然跟自己打招呼,站在原地的她慌张的整理了衣服和头发,高兴的等着身后叫她的那个人。

可是当夏沫回头的时候她却看到一位骑单车的白衣少年向她驶来。

她知道不是他,心情顿时很失望。

“怎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夏沫白了苏宁一眼,嫌弃的说道。

“你拿这么多书,怎么还走这条远路,真是个猪。”苏宁取笑到。

“我走哪里你管的着吗,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自己喜欢就行。”

“好好好,你真是个怪胎,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要不要我帮忙,看你拿那么多书也挺累的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分担点。”苏宁指着夏沫的书笑着说道。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早干嘛去了,真是的,快快快……帮我分担点。”夏沫一边埋怨苏宁一边把书塞到他的背包里,原本空空的书包瞬间被夏沫塞得满满的。

“有没有点人性啊你,装那么多书要累死我啊!”

“这么点书你就会累死,真是没出息。”夏沫一边说一边仍然不停地往苏宁书包里塞着课本。

“行了行了,书包都塞爆了,到时它承受不起这些重量破了书都白放了,你到时还是要自己拿。”想想苏宁说的建议,夏沫觉得还是有点道理,她抿着嘴点了点头后连忙跳上他的自行车后座。

“坐好,我要骑了,唉!真是猪,怎么越来越重啊。”苏宁使劲的踩着车子说道。

“你才是猪,你全家是猪,屁话那么多不载我拉倒。”夏沫最忌讳别人说她胖,她生气的准备跳下车子。

“停车停车,我要下去!”夏沫吼道。

“怎么了,发什么神经不是坐的好好的吗?”苏宁疑惑道。

“你都这样说我,闲我胖,我下去自己走好减肥,免得压坏了你的车。”

“开玩笑的啦,就你这太平公主搓衣板的身材离猪的气质还差远了。”

“闭上你的臭嘴,快骑。”夏沫吼了苏宁一句,苏宁加快脚步,飞快的踩着踏板。

阳光下,车子缓慢地前进着,明与暗反复交替,不断地进入树阴再不断地穿出。

苏宁的白衬衣随着微风也在空中飘荡,衣角还时不时的拍打着夏沫的脸庞,她肆意的靠在他的身上,闻着男生特有的汗味

要是眼前这个人就好了,夏沫看着苏宁的背影心里突然有阵失落,她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什么都不去想因为越想越难受,她安静的靠在苏宁的后背上,看着过往的人群。

“你准备考哪个高中?”苏宁突然问起夏沫,这是他一次这么认真的跟她讨论有关学习的问题,夏沫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定了定神,她回应道。

“废话,有追求的人都会选择一中啊,你以为一个个跟你一样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打算混一辈子啊。”

“你准备考一中?那离家蛮远,你舍得……”苏宁心急的问道。

“越远越好啊,那我就可以摆脱你这个瘟神了。”夏沫陶侃的说道。

苏宁缓缓地回过头睁着眼睛,嘴角竟然露出一丝顽皮的笑容,开玩笑的朝夏沫问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夏沫不由得侧过脸嫌弃的说道“就你这副嘴里顶多能够恶心我,还没有到让我讨厌的份上。说实话,人往高处看的,一中毕竟是我们这边最好的学校,能够考上那里就意味着离重点大学又近了一步。”

“哦,那你到时想考哪所大学?”苏宁逼问到。

“还没想好呢,再说一中还没考想这么多也没用啊!”夏沫懒懒的说道。

苏宁装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转身继而继续骑着单车。

夏沫坐在后座上狠狠地拍了拍苏宁的后背说道“你还是多放点心思在中考上,要不然到时连清川高中都不要你。”

“嗯……”苏宁点了点头,突然骑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大声的说道“看,那不是上次救你的那个英雄吗,还挽着一个女生的手,好像有情况。”

夏沫吓的几乎是从后座上跳着直了起来,顺着苏宁指的右前方定睛一看,惊魂甫定的拍拍胸口,“苏宁,你吓死我了,看到什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夏沫揉了揉眼睛似乎看清楚前方的那个人是谁,她只是说服不了自己那是不张樟然,觉得可能是长得像而已。

夏沫自欺欺人的问道“他才不是那样的人,看错了吧。”

“拜托,我眼睛5.0的好不好,这么大的人我怎么会看错。”苏宁强调到,夏沫没有做声,睁大了眼睛又再看了一遍,突然她看到前面的那个男生在挠着左耳的位置。

再仔细一看,那个人确实是张樟然,那挠头的姿势再熟悉不过每次紧张或者不自然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的先抓抓左边脑袋再摸摸左耳,然后放下的时候把手放在口袋里。

看到这一幕夏沫确定苏宁没有看错人,确实是他,远处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只见他挽着一个个子不高瘦弱的女生缓缓的走着,只看到那女生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带着一个白色的鸭舌帽,走着小碎步,夏沫只看到她的背影看不清楚脸。

突然车水马龙喧嚣的声音在夏沫的脑中被硬生生的切断,远方重归一团柔和的模糊,她觉得什么都不能思考。

好像被欺骗了一样,曾经最甜蜜的滋味变成了让她苦涩不堪的毒药,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滑稽小丑在灯火辉煌的舞台上费力的表演,直到眼泪都流出来,却发现没有一个观众。

只是一个人的梦想和精彩,被现实击碎之后是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的悲伤。

曾经无数次在脑海里偷偷的描绘,走在路口不经意的相遇,学校走廊的碰面,或许是下一秒,或许是某一天,他就会站在自己面前跟她说“原来你也在这里”。这句话终究等到毕业没有亲自听到说起。

她对自己说也许他是在做好事也许他们是亲人,也许那个女生长得很丑,他根本就不会喜欢她的那种类型,当夏沫心里闪现这些小念头的时候,苏宁加快了骑车的速度,超过他们的一瞬间苏宁笑着说道。

“那个女生长得很蛮清秀的,确实比你好看。”

夏沫呆呆地坐在后座,苏宁说什么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的沉默让苏宁反而觉得不自然。他减慢了骑车的速度回过头看了看夏沫,夏沫当时的脸色难看极了,苏宁笑嘻嘻的说道“这样子真丑,没那女生一半好看!"

“好不好看关我什么事?”夏沫突然生气的嚷道,话语间的醋味十足。

“你生气了啊!”

“没有。”夏沫低着头解释道。

苏宁撇了撇嘴,说道“这么重的醋味快熏死我了,真是想不到这家伙平时老实巴交的,背地里还是蛮前卫的嘛,竟然早恋。不过果真眼神还是可以的,原来他也喜欢这种小鸟依人的可人儿……”

夏沫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别瞎说,可能是误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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