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回家时,妞妞拿着每天睡觉都要抱的毛毛熊,跟往常一样过家家。
姜然蹲到妞妞面前,指着妞妞手里的毛毛熊,“妞妞,这毛毛熊,好漂亮,你抱了这么多天,是爸爸送你的?”
“不是,是瑾瑜哥哥送的!”妞妞拉着姜然,一脸认真的又重申了一遍:“妈妈,不是爸爸,是瑾瑜哥哥送的!”
她的妞妞,姜然心痛的摸了妞妞的头,在心底说道:妈妈在心里给你道歉,原谅妈妈利用你的口说出瑾瑜的名字,宝贝对不起。
冬晨的眼睛,瞬间警惕。
姜然佯装生气的看着他:“我还以为是你好心买礼物给妞妞呢,以后注意啊,你陪妞妞的时间太少了。”
瑾瑜这个名字,不能多提,他知道便可。
姜然就是要让冬晨明白,金珊在一点一滴的渗入她的生活。
她也要让冬晨明白,三的索求,永无止境。
说实在的,瑾瑜,始终是姜然心里的一个疙瘩。他聪明伶俐,姜然很喜欢。
自从做了妈妈后,姜然就本能的会喜欢上大多数孩子,孩子纯真的笑,软软的身体,都需要我们呵护。
可是,每次看到瑾瑜的样子,姜然的眼睛都会告诉自己,他跟冬晨,很像,真的,注意起来的话,越看越像。
如果瑾瑜真的是冬晨的孩子,就太可怕了。
仅仅是怀疑,也令姜然不寒而栗。
从妞妞上学,接送她的,几乎都是姜然一个,虽然,接送卡上有她和冬晨两个人的照片。但是冬晨,几乎没去过,偶尔他去接,也是姜然不在的情况下。
她们两个人,从来都没有一起去过幼儿园。
姜然想让瑾瑜看看接送卡上冬晨的照片,小孩子的话应该是最真的,这比从任何一个人嘴听到都真实。但是,即便他是冬晨的,他会知道吗?而且姜然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
怀疑的种子一但在心里埋下了种子,就会急速的生根、发芽、蔓延,层层的将她包裹,折磨着她的身心。
姜然找了一张全家福,剪成心型,刚好保留了她们三个的脸,贴在妞妞书包上。
她希望,如果这是真的话,她要早知道。即便是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又担心,如果这是真的,她该如何面对。
也许,刹那的打击,会使她永世坠入深渊。最残忍的真相,也许会被一句不经意的话揭穿。可是她有选择吗?她能让它只是一颗种子,压埋在心底吗?
为了不伤害到瑾瑜,姜然做了很多功夫,可能潜意识里她已经断定瑾瑜就是冬晨的孩子了。
第二天,姜然给妞妞背书包时,妞妞拉着她,好奇的说了句:“妈妈,你看,爸爸。”她指着书包上姜然贴的照片,小小的,心型的。
“对啊,你也要看到妈妈啊。”姜然拉着妞妞的手,指了指照片上的她。
“妈妈,瑾瑜哥哥说,爸爸是他的爸爸。”
姜然大脑瞬间空白。
这是孩子的胡言乱语吗?关键是这句话正中姜然内心的想法,有点辅证,但足以让她肯定,这是事实。
“妞妞,他是哥哥,对吗?他是喜欢妞妞的爸爸才那样说的。”说出的这样话,使姜然自己都感到吃惊。
不知是激动,还是惊动,姜然的手,开始颤抖。
把妞妞送到学校,她一刻不停,开车去找慕子絮,茫然的开着车走在市区的马路上,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慕子絮的家在何方,悲痛的底下头,俯在方向盘上,任由身后的喇叭不断的去响,她都无动于衷,不是不想反抗,是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反抗。
再直起腰板时,身后交通已堵塞,再回首时,她的心已坚定,无耻的男女,自以为是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她可以忍受男人的偷腥,但决不能接受虚伪的奉承。
伤害了她的,她要不分不少的回击给那对狗男女。
姜然的斗志,空前的膨胀。
车子停到马路边上,直接拨通了慕子絮的电话。
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来了,“慕子絮,我们见个面吧!就现在!”
“小然,不好意思,那天你让我查的事……”,慕子絮在接到姜然的委托的当天,就查到了,那个叫金郁欣的女人,至今未婚,而孩子的父亲就是小然的老公——欧阳冬晨。
这样的事实,慕子絮难以对小然启齿,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那个事,不用查了!”姜然原以为自己的声音会痛苦到发抖,或变声,然而,她说出的每一句话,听到自己的耳中时,都带着沉稳和冷静,人常常都会这样,其实她自身的承受能力远大于她的想想,“答案我都已经知道了”
“呃!小然,别为了不值的人伤心,不懂的尊重的男人,同样不懂得珍惜!”慕子絮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到小然,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只是,当他听到这样的事实时,他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禽兽一样的男人,得到了连他都不敢轻意去采摘的女人,再这样伤害她,让他觉得心痛,为那个让他日日无法正常安眠的女人,而心痛。
“哈!伤心?我现在只觉得气愤!并没有什么心会被伤到了,不爱了,又怎么会受伤?”慕子絮的话让姜然觉得好笑,然而,面笑的同时,眼泪却流了下来,倔强不去擦,将暖风开到最大,任由它自然风干,“我们见个面吧!我需要人的帮助。”
“好!什么地方?”慕子絮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还在那个茶馆吧!现在就过去”,挂了电话,姜然的心更加坚定了。
一路上,姜然脑海里一直响着妞妞的话,
妈妈,瑾瑜哥哥说,爸爸是他的爸爸。
她不记得躲闪汽车,只是无意识的开车。
那句话,使她彻彻底底的对婚姻,失去拥有的力量。
当初怀孕时,婆婆一心想要姜然生个儿子,结果,妞妞出生后,她仅仅打过一个电话问了孩子性别,就杳无音信了。现在想想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清了,她先有了孙子,所以对这个迟来的孙女也就不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