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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三个直奔农田而去。只见这田地里除了几种农作物外还有好多的白色低矮的棚子。有几人正在忙着从里面往外搬运蔬菜。我们走向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请问进城怎么走”我知道一个地区最繁华的地方该是那里的城池。

“哦,进城啊,我把这些装上车就准备进城去,正好可以捎你们去。稍等一下就行。”

我们三个庆幸遇到一个好心人,着很快帮他把东西装满了铁皮盒子。这东西和刚才路上跑的那些差不多的样子,像是铁做的也不用牲畜拉。我凑上前去问:“大哥,此乃何物?”中年人大笑道:“小兄弟,你太逗了。好了,别和我开玩笑了,上车咱们进城。”我暗自一想,哦,这个原来也叫车。

我们跟着他进了车,这车里面有几个很舒适的座位。我们故作镇定地坐在车上,或者是由于紧张的缘故,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谢谢大哥。

车跑动前的声音很大,跑动起来后声音明显变小了,车上装着玻璃,透过玻璃我们看见窗外的一切都飞速后退。在我们村里即使最快的千里驹也不能有这样的速度。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法力。我们虽不能随便交谈,但是大家的眼神里都是惊异。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我试着和中年人攀谈起来。

“这里是我的一个牧场,去年我刚承包的。本来这里一片荒地,但是我看这里刚修建了这条公路,在这里发展农作物和蔬菜大棚一定能赚钱。我每天都会往城里送两趟蔬菜。这是今天的第二趟了。城里人都喜欢吃新鲜的蔬菜,我这送一趟就能纯入几百块钱呢。现在我是一个人干,太忙了些。我准备明年开始雇用些人帮我干,自己也好去干点别的事情。”

我听他说了这些真是兴奋,因为可以从他口中打听到很多关于这里的事情,像是几百块钱,雇用工人这种我曾在书中见过的关系。我准备继续向他套话,于是想着法子让他多说些。

“大哥,您的车不错啊。”

他把手指向路上一辆黑色看上去体形圆圆的,比他的车小很多的车说道:“那辆车才不错呢。”

……

“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到城里找活干还是去亲戚家里?”

幸好他没问我哪里来的,我的心悬起来又落下了。

“哦,我是找活干的。”

“这初来乍到的可得小心,城里乱的很呢。”

“乱的很?怎么个乱法儿?”终于要出现重要线索了。

“这怎么说呢,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啊,你们这些外地人是特别受欺负的。”

这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没有听到哪方和哪方打仗之类的大消息,我竟然有些失望。

“这城里有当铺吗?”

“当铺?你是说那几家典当行吗?”

“当铺,就是拿我们的东西换钱的地方。”

“那就是典当行。”

“哦,典当行,那它在什么地方呢?”

“离我送菜的地方很近,到时候我指给你们就是了。你们到那里做什么?是不是带的钱不够要去当点东西呢?那里一般东西是不当的,只当些很值钱的古董房契地契汽车等东西。”

“哦,是这样啊,我们带的钱是不多,我带了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当了它也好换点钱用。”

“哦,到时候我指给你们,你们自己去问问吧。”

“大哥,这里东西的价格怎么样?”

“你是说物价啊,这里是大城市物价很高的。这边所有的东西都贵,包括吃饭,住房,坐车等等。”

“那像我们这样的一个人的需要多少钱?一年。”

“城里有很多像你们这样来找工作的小伙子,日子都得巴结着过,每个月赚不了四五百块钱,光吃饭也得花去一半多。一年需要多少我还真不知道,这很难说的。”

这时候路上的车逐渐多了起来。路两边也出现了很多很高很大的很特别的房子。我们村里有不少的大房子,最高的有四层,而这里的楼房似乎看不到顶,好像站在上面就可以摸到天。

“对了,你们带身份证了没有。”

“身份证?没……没……啊。我们三个的包是在一块的,里面没放什么贵重的东西,单单就放了身份证。可是那包已经丢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在极力的思索这身份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身份一词太关键了,因为我们的身份太特别了,所以身份证这东西绝对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干脆说丢了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身份证都丢。也罢,你们身份证都丢了干脆去弄个假的好了,就办成是本地人,一切都方便。”

我再一次暗自庆幸,这大哥是不是上天派来助我们的啊?

“那要怎么办?”

“这个好说,我给你们个电话号码,你到时候打电话就说要办个当地身份证就可以了。一般要花费一百块钱左右。”

电话是什么东西?我该怎么问他呢?

“大哥,电话是什么?我们在村里从来没听说过啊。”

“哦,不是吧,你们是哪里的啊,怎么还不知道电话呢?”

“我们村里落后,长这么大我也是第一次出来所以没见过世面,还得靠大哥您多教些。”

“是这么回事啊,这没问题。我也是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啊。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了解你们的情况。刚出来那会儿,见了什么都感到神奇,因为咱在村子里根本见不到那么多的高科技的东西。就像这车,当初怎么能敢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开着它在路上到处跑呢。什么电话电视电脑的,刚见了就跟看见了神似的。”

“是啊,我们情况差不多,您就给讲讲你说的那些东西吧。要不到了城里得让人家笑话了。”我作出一副颇有同感的可怜样。

大哥很是热心,一路上告诉了我们很多很多,都是些我们从来没有听父辈说过的也没有在书上见过的东西。我们觉得受益匪浅,同时觉得外面世界科技水平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村子,那差距是一种历史性的差距,而且相当于我们村子和氏族公社时期的距离。我们村子几百年来也没创造发明出几件像样的生产工具。同时我觉得我们的村子真的不能再与世隔绝下去了,但是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否还有战乱,因为这是村里人最关心的问题。

这一路上李王两位一直保持着沉默,自始至终没有发过一句言。他们一直圆睁着双眼看着身前快速后退的一切。

终于到了大哥的目的地,这城市真是繁华,处处都让我们三个感到激动。好在大哥一路上讲了很多以前我们所不了解的事物,我们才可以尽量的对现在所见的一切保持相对的冷静。否则……,否则怎么样我还真想不出来。

我们帮大哥把蔬菜卸下之后,看见那买蔬菜的人很友好的递给大哥一摞东西。听他对大哥说一共五百元钱,你点一下。这下我才明白过来那绝对是大哥所讲的钱。我知道以后我们在外面少不了它的,所以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是好几种模样的纸,并且不同的上面所写的数字是不一样的,如果元是单位的话,那么标有不同的数字就应该是表示不同的钱数。我发现里面有最小5元到最大100元的钱。

大哥收了钱临行不忘告诉我们前面路口一转弯就是典当行了。他又坐上了车,挥手和我们告别:“几位小兄弟好好照顾好自己。”

目送他远去,我们议论着如果在这外面的世界中总是能碰上这样的人该是多么幸运呢。

我想赶快弄到钱,并且有些急不可待。我知道有钱和没钱是完全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待遇不一样的生活条件。所以我们首先向典当行走去。

到了典当行,很漂亮的建筑。那里的掌柜看了我所带的古董后大为喜悦,整个脸红润起来,然后鬼鬼祟祟的把我叫进里屋。我所拿出来的是我手上的家传玉镯,父亲说这东西到时候更能换到好的价钱。果然那老板说这样难得的元代宫廷珍品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说这是我家祖传的上面那是我的姓氏。老板表示出了放心,至少不会怀疑这是不明来历的古董。随后他问我想当多少钱,可是我实在说不出个合理的价格。不过我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想必这事情大有内容,只好故弄玄虚的说老板你自己看着办吧,眼下家里缺钱否则是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来这里的,我想老板也是有真才实料的人,知道这东西的分量。价格我就不必多说了,老板自己定夺。合理我们就成交不合理我另寻高明。

老板听完我这一席话说的大叫爽快,想来先生也是非富即贵之人,既然今天不得已将家传之宝拿来我这里也算是你我的缘分,我给个数——十万元,您看如何?

十万元,根据我所学的算术应该是大哥那五百元的二百十倍,也就是他要送二百次蔬菜才能赚回的钱。我知道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想必李王二人也是知道的,不管十万元钱是多是少,十万棵树十万头猪十万斤粮食他们也该知道分量有多少。这使得他俩只顾在我身边站着,一言不发,应该是在感叹吧。我也偷偷感叹了一下。

我记得书中是说无商不奸,但是一直不能确定,今天我倒要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出门遇奸商。于是我很从容的说我为这十万元是犯不着动用这祖传之物的,老板可要想仔细了。

“不好办,不好办,像先生手上这种名贵的货色一般地方是没人敢要的,如果先生不同意那还请到别处问问吧。”这老板一脸无奈的同时还夹杂着笨拙的奸笑,一看就知道不过是嘴上的行话,打鼓的行当。在他们眼里再值钱的东西也要说做一文不值,就算是拿来了秦始皇的茶壶也不过说是秦朝破夜壶一个。

“这样吧,老板,如果您不想收也就算了。那告辞。”我做势就要离开,还不等李王二人反映过来的,老板一把抓住我,说道:

“先生等等,看先生这身打扮也知道先生对古物是有一定研究的,我刚才是试探一番罢了。”老板沉思了一会,又上下打量着我。我被他这一打量,浑身不自然,看着自己身上的行头竟然有些尴尬。

没想到果真是奸商一个,幸好我没有立即答应,我倒要看他到底给我什么价格。

“三十万,这是最合理公道的价钱了,商周时期的古物也不过这个价钱,因为您这宫廷祖传之宝保存的完好无损并且做工一流才能开这个价,我想先生也知道这价钱是再合理不过的了。更何况,先生不过是一时应急一月之内先生八成还是要赎回的。”

没想到他的两次报价竟然相差如此之大,虽然我对这价格很满意,可是不想就这么罢休。随口又说道:

“老板,咱们这么说吧,我并不就是来这一次,我还有不少类似的物品,包括万历崇祯年代的珍品,如果老板祥和我经常往来的话……”

我边说边伸出五个手指头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老板老板犹豫半天,哭丧起脸来。

“我说这位先生,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当然希望能够与您经常往来。可是,可是这宝贝实在到不了五十万的价,更何况小店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我暗自发笑,想着老板也够可怜的。我不过是想再加五万而已,他自己偏偏想到五十万。干脆,顺水推舟,让他自己在出价吧。

老板几经衡量最后交易成功,我们拿走了三十八万现金。我们三人将钱分别带在身上,然后走典当行的大门。到了外面觉得空气真是清新,我们竟然摇身一变从刚才身无分文的穷人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富人。

首先我们按照那位大哥所说顺利地办了三个身份证,后来我们越发觉出带这么多钱在身上是很不方便的,然后我想到了银号。四处寻找之下只找到了好些银行。进去一问是否存钱才知这里的确是相当于银号的机构。按照规定我出示了身份证并且很快地将钱存在了所谓账户里。当要我设置密码时,我突然有点犯傻的问怎么设。原来只不过是六位数字,起的是只让自己知道不让别人知道也就是保密的功效。我很从容的将这天的日期输了进去。这是种我刚接触的纪年法,这外面世界的人都通用这个,好在经过我和李川王将手指头脚趾头的算了半天跟我们村子里用的纪法并不冲突。

这城市的每一条街道都是相当的繁华,我想这个朝代的皇帝肯定是个明君,至少不该有战争。我们缓缓的走着,仔细地看着周围的人周围的建筑周围的一切,当我们走到一条专卖衣物的街道时我们决定换下我们身上的行头。这里有好多的店铺,而且每一家店铺的门面都装饰得相当豪华气派,并且大部分店铺的门口响着十分有节奏的音乐。我们从容不迫的走进第一家店铺,在里面我们三人各自选了一套十分像样的衣服,价格合理与否我不清楚,一共用掉了我们一千五百块钱左右。这店铺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些年轻的姑娘,而且差不多都比街上人群中的姑娘漂亮。以他们的说法我们显然是大顾客,都问几位是不是很喜欢他们店的衣服。我说是的是的非常喜欢。那几姑娘总是笑着,说三位帅哥以后常来光顾最近会有新款上市。李川终于说出了在外人面前的第一句话,那就是:“好的,一定一定。”后来他告诉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经过十分周密的思考,措辞了半天,确信一点漏洞也没有了才把主要意思表达出来。其实他的主要意思是以后会常来,内层意思是他看上人家姑娘了。

王将在一旁也有些按耐不住了,这个粗人可没有人家李川那么周密那么小心谨慎的思考,开口就问怎么找这地方,幸亏人家姑娘死也不会想到我们到底是怎样的来历,只当是外地人。其中一位很漂亮的姑娘给我了一个确切的地址,并且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叫“夏天”。

我生平第一次对人的名字感到意外。夏天,的确这姑娘很适合如此有意境的名字,于是我刻意偷偷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漂亮的女子,书中描写女人的美,用“倾国倾城”,最早是对李夫人说的。李夫人被形容为“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标准才算得李夫人的程度,但是眼前这位女子的确为我所惊叹,一时之下不好形容,只能说这夏天真“夏天”。

随后她给我们一个手机号码说随时可以给他打电话。然后问我的情况。

我说我叫杨选,木易杨,选择的选,没有手机号码没有确切地址。

姑娘笑笑,不知道是何用意,我有些不自然起来。想是不是没有确切地址和手机号码显得我们很怪。于是我决定我们三个人也要去买个什么手机,再去买房子,由小到大按部就班的解决这两个问题。

别了几位姑娘我们出门向另外一家店铺走去,这店铺里照样站着好几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可是似乎都不及夏天。我们三个看遍了所有的衣服觉得比刚才夏天店里的衣服美观的多了,都是差不多的价格。商量之余我们又各自选了一套自己满意的衣服。柜台中像是老板样子的姑娘将衣服递到我们手里并附带了几张做工很好的画像,说这是免费赠送的海报,我打开那画报发现上面的人和这屋子里墙壁上的人完全是一个人,只是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摆着不同的架势,上面潦草的字迹是让我看不出写的是什么。我发现这孩子长相十分的有特点,已经到了一种似乎不是人为生产的地步,但却感觉也算是英俊,可能是物极必反的原因。

我们拎着大包小包走出这家店铺,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去。

“杨兄,我们还要做些什么呢?”王将满是茫然的问我,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去。我们来是打探情况的,可是这似乎没什么情况可供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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